“两位我们到地方了,下车吧。”马车外面的人对着他们喊道。
凌久时和阮澜烛互相对了下眼神,知道接下来恐怕要有一场硬仗要打,不得不提起精神啊。
“走吧,接下来我们就走一步算一步。怎么说我们都是受害者,他们找不到我们的茬。”
“也是。”虽然心里不安,但是凌久时还是听话的跟在阮澜烛身后下了马车。
竟然没有直接去京兆衙门,这倒是挺让他人意外的。他们本来以为这件事闹得这样人尽皆知,至少在明面上闯祸的人也要受到一些惩罚。这样至少不会被人说上位者是凭心情、凭亲疏断案。这样造成的后果只要是个长脑子的人都会知道,当然也不排除有些人就是不长脑子呢……
凌久时此时的身份是凌家四小姐凌凌,该有的气势绝不能弱。
“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不愿意再往前走的凌久时站在马车前,看着明显是私人宅邸的房子说道:“这里可不是京兆衙门,我们还是上马车等着吧。”
不经意的打量了一番周围的环境,原来一直跟着看热闹的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只留下两个已经被人替换的衙役。这一路上他倒是没有注意到,竟然有人这么明目张胆的在京都做出这样的事。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跟阮澜烛现在就是烫手的膏药,谁沾着都要染一身味。
“……”看见他们动作如此麻利,本来躲在暗处想要给凌凌一个下马威的人突然不知所措了起来——怎么会有人这么不按照常理出牌!难道他们不应该大声吵闹,表现的很害怕吗?然后,自己的人再才以救世主身份出现……怎么他们不按剧本走啊?眼见着马车就要被人牵走,躲着的人终于忍不住窜了出来,“二位留步。”硬着头皮,也不顾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事了。
阮澜烛看见凌久时仍未散去笑意的眼眸,“动作还挺快。”
凌久时扬起嘴角,“还是多亏了你配合的及时,我们才能不掉链子。不错,配合的很默契。怎么样我的演技有没有一点点进步?”
看的出来凌久时对于自己能及时配合他这件事很开心,他那比平时还要高三度的嘴角就是最好的证明。阮澜烛在心里长舒一口气,他虽然跟凌凌很有默契,但是这一次却也有别的原因存在。看了曾经被红绳缠着的部位,阮澜烛真的挺庆幸它的存在的,即使知道这东西的使用次数日期是有限制的,他还是觉得它很有用。
“凌凌一直都很棒,刚刚差点把我也骗过去了呢。”阮澜烛笑着回答。
凌久时被这么直白的夸赞太多次,当然仍旧不能免俗的害羞了,“也就是看的多了,试错的多了,就知道了。”
“凌小姐,阮公子莫要误会,在下只是钦佩二位为人,想要邀请二位来我府上做客,并没有恶意的。只是手下的人没有明白我的意思,竟然敢当街劫掠证人实在是大胆!我这就把他们送来,给您二位赔个不是。”那个声音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听他说话的语气还以为他是个翩翩公子。可惜他眼里的凶狠出卖了他,此时的他像个诱捕幼狮的鬣狗一样,示弱的同时本性里仍旧充满了恶意。
马车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既没人出声理会他,也没有停下准备的步伐。马车虽然耽搁了一会儿,但是仍旧离开了。期间没有一个人理会那个在底下卑躬屈膝的人,甚至就连本来被人收买以为只是往这边走一趟的两个衙役都没与他说话。更没有看他一眼的跟在马车后面离开了……
“我还以为你会出去看一眼呢。”阮澜烛看着凌久时的眼睛真诚的说。
凌久时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有些无奈的说:“我傻还是你傻?那个人明显是在等着我们出现,我要是真的出去见了他,那我们走不走得了还真不一定说的准。不过嘛。”
“不过什么?”阮澜烛竟然没有听到凌凌的心音,一时竟然还有些不习惯。
“不过你为什么没有跟过去?我还以为你会出去呢。”凌久时开玩笑的说道,“那些人的目的不纯,而且他们还与那些人有联系,我还以为你会想着出去看看呢。”
阮澜烛故作委屈的说:“难道我在凌凌心里是这样的人吗?”
凌久时对于阮澜烛的装可怜很是心软。他最受不了他这个表情了,即使知道那是装给自己看的也一样。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被我说中了?我就知道凌凌你是个始乱终弃的家伙!明明不久前我们还同床共枕,同箪共饮呢,现在就把人家抛之脑后了?真的是个心狠的家伙!”阮澜烛说着说着就擦起了眼泪。
那泪珠子跟断线的珍珠似的,一颗连着一颗,那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跟水汪汪的既明亮又让人心疼。
凌久时明明知道他是在演戏,还是不忍心的说:“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开个玩笑的,你……我跟你说你再不正常一点我可就,可就不理你了!”这句话的杀伤力还是挺大的。
阮澜烛收起眼泪,“你都不知道安慰安慰我,我真的很难过呢,凌凌。”
“好好说话!”凌久时看他又想演,及时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言语攻击。又有些不自在的说道:“你看出来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吗?为什么要把我们拦在这里?难道他们以为我们不去就定不了那些人的罪了?”
阮澜烛没有否认这种说话,“也许吧。也许他们真的傻的以为只要我们两个报案人不参与,就可以让那些人逍遥法外了。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知道了我们的身份,想要直接跟我们组队也说不定。当然无论是那个他们都太想当然了!也许是这个世界的人被人篡改了思想。”
这么多可能?凌久时觉得无论是哪一个可能都对自己这一方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这个世界真是诡异,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游戏世界?又为什么所有的外来者都这么坚定的认为这里是游戏世界呢?还有这些人的道具又都是从哪弄来的?一般游戏可不会设计这种类型的道具。
“想什么呢?”一路到府衙,解决问题后又回到了凌府。凌久时一直心不在焉,当然凌久时的表现一如既往。也就是阮澜烛足够熟悉他才知道他在走神。
阮澜烛依旧以凌凌未婚夫阮白洁的身份住在了这里。也许是一个月前他们一起离开的原因,凌府现在对于他们俩相处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毕竟谁也不知道那一个月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是吗?
凌久时叹了口气,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阮澜烛。
“你们还真的是明目张胆啊!这里可是凌家,你就这么跟一个乡下来的小子来往亲密是怕别人不知道你们做了什么鲜廉寡耻的事吗!”
本来好好享受傍晚余辉的凌久时跟阮澜烛又一次被人给打扰了。没有理会说话的人,凌久时惬意的眯了眯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安然时光,谁也不知道这个时间能停留多久。
“果然是个不要脸的!”那个说话的人不甘于自己被人忽视,他充满恶意的眼神扫过凌、阮二人,所说皆有所指。可以看的出来这个人也是不太聪明,毕竟大家都躲着的人,只有他一个人冲上来装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