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振源和几个族老嘴皮不可控制的抽搐了几下。
院子里的众人,除了沈大江和沈长锋夫妻,其他人都有些不忍直视。
“老大,我刚才好像听到你说要重新谈分家的事?”
“分家已经分好了,现在还要怎分?”
话音一落,院子里,众人脸上的神色都很是精彩。
原来他们也知道这个道理呀!
那现在这是彻底把脸皮放在地下踩了
沈长山表情很是疑惑,真挚的问道:“那爹娘现在这是在做甚?”
杨春红脸色异常难看,时红时白的,“我……”
“难道分家了就斩断我们之间的亲情了吗?”
“你在这里吃香喝辣的,就可以不顾爹娘和兄弟的死活了吗?”
沈长山再次真心发问:“爹娘和二弟要活不下去了吗?”
沈大江:……
沈长锋:呸,谁活不下去了?
何来娣:大伯哥现在是真是dog胆包天呐!
“老大,你……”
“你当真是一点亲情都不念及了吗?”
沈梨真是忍无可忍了,“那爷奶把我们一家分出来的时候,可有想过我们的死活?”
杨春红的怒气立刻就转移到沈梨身上,“长辈说话,有你一个小辈插嘴的份吗?”
“长辈不慈,我还要把他当祖宗供起来吗?”
沈梨看向院子里的几位长辈,“我们大房一家将近二十年来过的什么日子想必大家都很清楚?”
“起早贪黑,天还没亮就出去,天没黑不能回来。”
“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干得比牛多,吃的比猪还差,身体更是像漏风的窗户一样。”
“所以,大房到底有哪里对不起你老沈家!”
沈梨说话的时候,院子里外格外安静,大家都听见女孩这掷地有声话语。
院子外面的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别说这阿梨概括的还真是准确。
“大房媳妇林翠翠,自嫁入沈家起,为你沈家生儿育女,早起喂鸡喂猪,做饭,挖野菜,洗衣服,割猪草,打扫卫生,下地干活是一样不落,”
沈梨说到这里,嘴角挂起一丝嘲讽的笑容,“即便如此,你们对她这个儿媳还不满意吗?”
“你们老沈家到底满意什么样的媳妇,二婶那样的吗?”
“一天地不下,像好吃懒做,油嘴滑舌,这样的儿媳,就很得爷奶欢心!”
被沈梨提到名字的四个人,脸色堪称一绝。
沈振源听得也很入迷,差点也点头附和,想起来他的身份,轻咳两声:
“阿梨,你伤势还未愈,不可妄议长辈。”
沈梨望向他,一脸单纯,“四爷爷,我知道了,我只是心疑惑太多,想要爷爷奶奶他们替我解答,并无恶意?”
何来娣:这还没有恶意,你这恶意都要冲天了!
沈振源点头,脸上神色慈祥,“四爷爷知道,阿梨是个好孩子。”
沈梨听到他这么说了,不再说话,退到她爹沈长山身边站好,一副我很乖的样子。
沈长锋听着四伯明显偏向大房的话,嘴角不可控制的抽搐。
四伯说的这些话心都偏到胳肢窝去了!
“六弟,六弟妹,按理来说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不应该管。”
杨春红点头,没错,确实不该管这么宽!
“但是,你们已经把我叫过来了,而我是沈家的族长。”
“大房二房已经分家,这家怎么分的,分到公不公平,你们自个儿心里清楚。”
“你们要跟着二房过日子,没人会说你们什么。”
“当初分家的时候我就说过,你们分给大房的东西太少,那就是让他们一家净身出户,你们两个坚持要分,那现在这是在干什么,以孝压人吗?”
“你们分家文书上面写的清清楚楚,不需要大房赡养,如今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事,真当我沈氏一族分家是说着玩的吗?”
这个族老也没有说话,但显然是非常认同族长说的话的。
沈大江的脸皮被自己儿子刮下来一层,被孙女刮下来一层,现在又被族长刮下来一层。
要是厚脸皮的他,现在也觉得脸烧的话。
“四哥,我……”
杨春红对于他们说的话没有太大的羞愧感,在他看来,她生了沈长山,那么他做的一切都是应当的。
阴沉着一张老脸:“四哥,这是我们的家事。”
沈振源脸色沉下来,“老六,你们家是由一个妇人当家吗?”
沈大江赶紧走到杨春红的身边,示意她闭嘴,然后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没有,四哥误会了。”
沈振源点头,“此事就此作罢,你们已经分家了,日后各自过好各自的生活。”
“以后长山的任务只有跪在你们灵堂前给你们烧纸上香。”
沈大江:……
杨春红脸色扭曲,族长这话说的……
沈长锋和何来娣这会儿已经不敢说话了,轮不到他们说话了,他老爹都没讨得到好,他们两个能讨得好才有鬼。
沈大江看了沈长山一眼,内心很是不甘,但族长已经发话了,他还是沈家族人。
闭了闭眼,“四哥,我知道了,以后会约束好的。”
沈大江说完话,拽着杨春红走了,沈长锋夫妻俩赶紧跟上。
沈振源看向沈长山,脸上带着笑容,“长山,一切都过去了,以后好好过好自己的日子。”
“多谢四伯。”
沈振源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旁的三个族老也站起身来,打算一起走。
这时,沈祁安拿着四只风干野兔过来,“四爷爷,二太爷,三太爷,五太爷,今日多有劳烦。”
沈祈安把野兔递了过去,刚开始四个长辈还不收,后来沈祁安好说歹说他们才收下。
院子里的人已经散了,四人走出山脚小院时,回头看了一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大江可真是啊,当初祁安那小子读书多有天分,被耽误了这么多年。”
沈振源想到平日里老沈家的行事风格,“看着吧,以后更有出息的指不定是大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