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上廊桥的时候,沈梨就暗自注意了,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就运起轻功,以极快的速度接住了即将落水的苏芷卉。
沈梨直接拦腰将人抱着飞到岸边,苏芷卉刚才还红润的小脸满脸苍白,可见被吓得不轻。
廊桥上的闺秀们也被吓到了,这会儿站着不敢动,但视线一直紧盯着两人。
姜以宁见状,暗道了一声可惜,随后一脸关切地往岸边跑去,还不忘叮嘱一旁的小姐们注意,别踩滑了。
“没事了!”
苏芷卉紧紧抱住沈梨的腰不松开,冬霜吓得半死,已经从廊桥上跑了过来,并差使小丫鬟去通知夫人和少爷。
“小姐,您怎么样了?”
姜以宁也跑了过来,“表妹你没事吧?整的正班不小心踩滑了,要是没有沈姑娘,今日落进湖里,可就要遭罪了。”
看似是在关心,实则是将这件事情定性为意外,沈梨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姜以宁心下一慌,刚才自己做的很隐蔽,该不会被注意到了吧?
不,不对,刚才这沈小姐在最后面,应该看不到才是,是自己草木皆兵了。
苏芷卉强行让自己从害怕中回神,松开抱着沈梨的手,只不过脸色依旧很苍白。
看着跑到面前的闺秀们,盈盈俯身施了一礼:“诸位小姐抱歉了,今日是我招待不周,改日再请你们上门做客。”
这些个小姐也不是蠢的,听到这话就明白,今天这宴会是到此结束了,纷纷提出告辞,冬霜联盟让人下去安排。
这些个小姐走的时候,眼神不住的往沈梨身上打量。
原本以为是乡下的土妞,没想到竟然是个会武的,而且武功很不错的样子。
长于闺阁的小姐,哪个没有崇拜过江湖侠士?眼下面前有了活的,自然要多看几眼。
苏芷卉冷冷地看了姜以宁一眼,然后拉着沈梨往廊桥上走去,在她刚才摔倒的地方找到了一颗珠子。
姜以宁瞳孔狠狠地缩了一下,怎么回事?她刚才不是已经把这串珠子踢进湖里去了吗?
为何还会被苏芷卉捡到。
沈梨眉头微挑,这当然要感谢自己了,她可是辛辛苦苦的把这个珠子从湖里捞上来了呢!
沈梨能够感觉到,苏芷卉拉着自己的手都在颤抖,微微握紧她的手,向她体内输送了一丝木系异能。
苏芷卉感觉浑身冰凉,紧绷的身体稍微舒服一点,感激的沈梨看了一眼。
“阿梨,今日谢谢你了。”
“我们是朋友,不必说这些。”
沈梨话音一落,就看见前面有一群人神色匆匆的跑过来。
“阿卉!”
“娘!”
苏芷卉奔向自家娘亲,直到闻到她身上熟悉的味道,眼眶中强忍了许久的眼泪,这才哗啦啦的流下来。
苏父和苏珩站在身后,看到女儿\/小妹没事之后才微微放松,然后父子俩向沈梨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刚才的事他们已经听说了,今日若不是沈姑娘,那阿卉掉进水里,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们不敢想象。
苏珩拱手向沈梨行了一个礼,“沈姑娘,今日多亏了你。”
沈梨微微一笑,“我和阿卉是朋友,苏少爷也不必这么客气。”
苏珩含笑点头,“我同你四哥是同窗,沈姑娘以后可叫我一声苏大哥。”
“好。”
沈梨也看出来了,苏家这是要算账了,自己一个外人不好在这里多留,便主动提出了告辞。
“苏大人,苏大哥,苏夫人,我就先走了。”
“好,改日在请沈姑娘上门做客。”
苏芷卉从她娘怀里抬起脸,一张小脸都哭花了,眼睛就像小兔子一样,红红的。
哽咽着说:“阿梨,我改日再去找你玩。”
沈梨点头,“好,我先走了。”
“嗯。”
一旁的小丫鬟带着沈梨走了,待她走远之后,苏芷卉才哽咽着声音说:“爹,娘,大哥,有人故意在我旁边丢了一颗珠子,我这才摔下去的。”
……
沈梨坐在马车里,想起刚才花园里的情况,要是自己没在那里,那苏芷卉掉进水里,不管如何,肯定会影响到此次议亲。
当然,这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现在是冬日,湖水寒凉,掉入水里,对以后的生育肯定有影响。
阿卉这表姐,小小年纪,一脸温柔的模样,却是个包藏祸心的,今日这事,恐怕就是因为阿卉在京城的亲事引起的。
还没有定下,就引来豺狼虎豹,果然深宅后院里,没有一个人是简单的。
不过,阿卉的家人看起来是明察事理的,而且是疼女儿的,今日这事,不是这般善罢甘休的。
沈梨直接去了半日闲,虽然已经是冬日,店里放了炭盆,生意依旧好。
炭火也不用去购买,沈长山和沈靖远又烧起了木炭,而且是在天气没冷下来之前就烧制的。
现在还在城里租了一家小铺子售卖炭火,有便宜的,有贵的,生意还不错,到现在,已经挣了五千两银子了。
沈梨刚到半日闲门口,才下马车,就感觉到一道炙热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甚至方向看过去,她也愣了一会儿。
来人身材高大一样,相比于两年前,身上多增加了几分成熟和内敛,整个人就像一柄入鞘的宝剑,收敛了身上的锋芒,气势却更强大了。
看到沈梨的看向他,眸光潋滟,脸上绽放出一个笑容,如冰雪融化,抬脚朝沈梨走过来。
他怎么来了!
“阿梨,我来应约了。”
他语气温柔,声音中带了一些蛊惑。
沈梨回神,率先走进店里,他也没闹,屁颠颠的跟在她身后上楼。
不认识他的人想上前招呼,被白瑶阻止了,“那是东家的客人,不必招呼。”
“是。”
身后的天青十分识趣,没有跟上去。
“阿瑶,送点吃的上来。”
“好,东家。”
她放下手中的算盘,亲自往后院走去,亲自捡了几样糕点送上去。
沈梨直接将人带到了三楼自己的办公室里面,进门的时候将身上的披风解了。
裴煜看了一圈,直接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径直坐下。
“你来应什么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