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这才注意到,莫卿一张脸已经变红了,就像猴子的红屁股那般,烧成这个样子,人也差不多迷糊了。
“裴子安我告诉你,那个人参是我好不容易才带回来的,你要是拿走,你就得,得还我两根千年人参。”
“行了,不要你的,赶紧睡觉吧。”
莫卿放心了,脑袋耷拉在被子上,“那就好,就是有点可惜那两根千年人参。”
沈梨:“……”
裴煜嘴角一抽,“看来没什么大事,我先走了。”
再待一会儿,万一忍不住又吵了起来,那他不是要病上加病!
拉着沈梨出了莫卿的院子,很快二人便回到了书房,趁着裴煜忙得工夫,沈梨跑到厨房,做了一只古法炭笔。
既然说要给阿煜画画,那就要付出行动,可不光是嘴上说说而已。
裴煜抬头看着不远处的沈梨,女孩一直坐在桌前,背对着自己,也不知道在干嘛。
刚才出去回来之后就一直在那边,看样子,应该是在写字。
将手中的事情放在一边,裴煜起身抚平衣服上的褶皱。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沈梨将自己画的东西遮起来,转过身去,“你忙完了?”
“没有”,裴煜走过来,半弯下腰看着她,“我看你这么入迷,想过来看看你在干嘛?不能看吗?”
他自然是将刚刚审美的动作全部都收入原地,所以才有这个问题。
沈梨摇头,“能看,不过不是现在,我还没有弄完。”
这么神秘!
也让他心底升起期待,“好,不看,那你继续忙。”
沈梨看着他走远,才转过身去继续画画,时不时还会回头看他几眼,虽然他的样子早已记入心里,不过有些细节还是要多看两眼,这样才能画的像一点。
裴煜大致也猜到了她在干嘛,一高兴,处理公务的速度就快了很多。
搞定,放下手中的炭笔,看着宣纸上面的裴煜,点了点头,画得还是很像的。
看着被弄脏的手,起身去一旁洗手,看到正襟危坐,还在处理公务的裴煜,弯唇浅笑。
阿煜一直留意自己的动静,沈梨自然也时刻关注着他。
将手中的残留的水渍擦干净,把宣纸拿起来藏到身后,往他那边走去。
他还没坐到桌子前,裴煜就已经放下了手中的毛笔,神情温柔地注视着自己,“好了?”
“嗯”,走到他身前,“阿煜,你先闭上眼睛,在心里默数三个数之后再睁开。”
虽然礼物不那么珍贵,但形式还是要有的。
裴煜闭上眼睛,在心底默数三个数之后睁开眼睛,面前出现的是一张宣纸,宣纸上画着一张熟悉的脸庞。
整幅画算上宣纸,就只有黑白两种颜色,但作出来的画却栩栩如生, 比名家画的丹青还要清楚。
“阿梨,这是……”
沈梨把画放到桌子上,“这叫素描,怎么样?是不是很清晰?”
“嗯,很清晰,这是什么画法,以前从未见过?”
沈梨耸了耸肩膀,一脸淡然,“我也不知道,只是从别人那里学过来的,至于具体的,就不清楚了。”
裴煜点了点头,也没有再问她是从谁那里学来的。
“这画法很奇妙,竟然能将人的神态描绘得栩栩如生。”
看到一向处事淡然的他变得兴奋起来,内心深处一个想法,不过还是延后再说,毕竟他现在很忙。
“喜欢吗?”
“喜欢,改天我让人把它镶起来,挂在书房里,到时候回京一并带回去。”
至于为什么是放在书房,而不是放在卧室,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阿梨难得给自己画一幅画,而且还画的这么好,自然要让别人看看,不然他们怎会知晓阿梨有这般精湛的画技呢!
等会儿去看莫小花的时候也可以带上,姑且就让他做为第一个欣赏的人吧!
莫卿:我谢谢你啊!
“喜欢就好,我再去给你多画几幅。”
裴煜拉着沈梨,“阿梨,你等等,我去换件衣服。”
眨了眨眼睛,“好啊,你去吧。”
裴煜兴致勃勃地回房间换衣服,沈梨在书房里哭笑不得,就一张素描而已,用得着这么开心吗?
对于裴煜来说,这不是一张简单的画,而是沈梨爱他的表现。
裴煜回到房间打开衣柜一看,里面的衣服除了黑的,还是黑的,额头不由地划过几条黑线。
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找出几件压箱底的衣服,有蓝色,白色还有红色。
这是之前天青命人给他赶制的,他嫌弃这些颜色花里胡哨的,一次都没有穿过,现在好了,总算派上用场了。
兴冲冲的换了一身红色的锦袍,一身简单的红袍,让他气势愈发迫人。
开心的某人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沈梨画的画是黑白的,他不换衣服也没什么关系。
当时你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整个人呆了一瞬,随后很快恢复正常 算了,阿煜高兴就好。
接下来,二人在书房里,一人换衣服负责摆姿势,一人负责看和画。
裴煜也摆不成什么姿势,刚开始还僵硬了好一会儿,还是沈梨让他继续处理公务,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他这才放松下来。
天黑下来的时候,沈梨一共画了五张素描,全部被裴煜拿走了。
“阿梨,我先去看看莫小花的情况怎么样,再回来吃饭。”
“行,我等你。”
见他拿着那几幅画出门,沈梨并没有多想,以为他是要放回房间里去,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拿着跟莫卿炫耀去了。
“他情况怎么样?”
“王爷,莫神医的高热刚退,晚上可能还会发热,他这是邪风入侵,加上又吃了鹿肉,一热一寒冲撞,这才这般严重。”
裴煜看着已经烧迷糊了的莫小花,内心同情了好一会儿,过后就是觉得挺巧的边不是。
要是没有遇到人参,他可能就不会将披风解下来,也就不存在邪风入体的事;倘若不遇见鹿,这病就不会这么严重。
莫卿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被吓了一跳,因为裴煜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衫,面无表情的站在自己床前。
忍不住问了一句:“裴子安,你这副模样,是要给我送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