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倩茹手不停地绞着帕子,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这些蠢货,实在是愚蠢至极,怪不得只能做这么低贱的土匪。
“保护小姐。”
她带来的五个护卫很快就被打倒在地上,全部都不省人事。
后面的何小姐命令车夫,将马车退后一点,此事有古怪,为何这些人只冲着李倩茹去?难道,这是她的计划?
“啊!”
李倩茹和她的小丫鬟被土匪一把揪出来,跌到官道上。
“嘶~”
看着被磨破的手心,李倩茹极其愤怒,她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种委屈。
“小姐,您怎么样了?”
她的贴身丫鬟扑过来,挡在她前面,生瘦弱的身体不停的抖着。
“你们想干什么?识相的赶紧走人,不然我家小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也别想活!”
“嘿,你这小美人,人都是阶下囚了,口气还这么大,命不想要了!”
心里害怕,但面上丝毫不显,反而一派镇定,用不屑的眼神看着面前的人,“你们认错人了,再这样,剩下的银子我可不付。”
“认错人了?”
“哈哈哈,说那么多干嘛,哥几个赶紧把任务完成,领了银子潇洒去!”
李倩茹在小丫鬟的掩护下后退,“我都说了,你,你们搞错了,你们的任务是男子!”
沈梨挑眉,果然是她啊!
往后看了看,那位何小姐还算识趣,现在马车已经没影了,就算李倩茹想要求救,也无人可求。
沈梨的马车后面还站着几人,眼神戒备的盯着二人,一看就知道是怕他们过去帮忙。
眼看着面前的人越靠越近,看到他们那恶心的嘴脸,李倩茹胃里就一阵翻腾,求助的目光向四处打量。
该死,何昕怡呢,怎么不在后面,该死的贱人,关键时刻掉链子。
她只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前面的沈梨他们,当看到抱臂斜靠在马车旁看热闹的男子时,眼底迸发一抹希望,同时还有一抹深深的怨怼。
“公子,救救我!”
沈梨面前的一个大汉皱眉看向他们,“你们认识?”
“认识!”
“不认识。”
大汉一脸怀疑道:“不认识你站在这里干嘛?”
沈梨耸了耸肩膀,一脸无辜道:“看不出来吗?看热闹呀!”
大汉看着她,眼中满是警惕,这小公子看着年纪不大,身板也瘦瘦弱弱的,但身上有一股不可忽视的气势,不是个简单的,不插手此事最好。
“既然这样,还望公子不要插手。”
“好。”
“啊~”
“不……”
挡在李倩茹前面的小丫鬟被一把拉开,两名男子捉住还想说话的她,一把捂住她的嘴,另有一名男子脱下袜子,塞进她的嘴中。
“唔~呕……”
这味道太上头,李倩茹被熏得直翻白眼,泪眼朦胧间看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朝自己脸上划来。
不……
不该是这样的!
“唔~”
两边脸颊传来剧烈的疼痛感,她一个娇滴滴的闺阁小姐,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疼痛,当即白眼一翻转,晕了过去。
“大哥,人昏迷了。”
“嗯,雇主的任务已经完成,不用管她了。”
“好了!”
随着一声话落,假着他的两个手一松,何倩茹软软瘫倒在地上,好死不死的,碰巧左边脸颊着了地。
“嗯哼~”
剧烈的疼痛让她短暂的醒了一会儿,随后又昏了过去。
小丫鬟都已经傻眼了,嘴里不断的咽着唾沫,额头也渗出冷汗,小姐变成了这副模样,她回去能有什么好下场!
“把那小丫头抓住。”
一个壮汉上来抓她,人都不带挣扎的,“大哥,这小丫头怎么处理?”
“给她脸来一刀,不然她回去就没活路了。”
小丫鬟回神,泪眼婆娑的看着他们,没有反抗,闭着眼睛,默默等待脸上的疼痛。
“走吧。”
“是。”
热闹看完了,也该启程赶路了,有了这一遭,相信她不会再跟在后面了。
沈梨可不觉得毁了她的脸有什么错的,毕竟自己也没动手不是,她只是把李倩茹想对自己做的事还给她而已。
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人欺我一尺,我欺他一丈。
何昕怡听到前面传来的惨叫,不由地咽了一口唾沫,内心在后怕的同时,也该想想,回去怎么同太后交代。
毕竟两人同行,李倩茹出了事,自己也讨不了好。
想到这里,她钻出马车,站在车辕上,看着路面上,忽然看到一块尖锐的石头发。
她与此事毫无关系,太后就算牵连,也不会做的太过分,最起码,不能放到明面上来。
只是,这样一来,婚事怕是不成了,李倩茹这一遭,李家竟然对自己怀恨在心,肯定会利用太后在背后找事。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
一开始毫无焦距的瞳孔逐渐明朗,看向那块石头,咬了咬牙,控制好力度和角度,往那里摔去。
“小姐!”
“嘶!”
她的贴身丫鬟忙扑过来,“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呀!”
何昕怡一张脸惨白,嘴角带着一丝浅笑,“我没事,带我去包扎伤口。”
“好。”
马车上,看着还在往外渗血的小腿肚子,伤的不深,却又有了借口,何昕怡唇角微微勾起,这下,李倩茹怪不得自己头上来了。
后面的事情发展后续沈梨没有关注了,都已经拉开了距离,除非他们晚上不休息,否则是追不上的。
沈梨这次赶路,一连花了一个月,有时候道路宽阔就会加快速度,原本赤焰跑得很快,可是后面拉着人和马车,再加上两个沉甸甸的红木箱子,速度再快也快不到哪里去。
赤焰已经好几次要罢工了,都是沈梨暗地里给它加餐,它才肯继续前进并加快速度。
就这都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回到江南的时候,正是四月底,雨水最是多的时候。
世人都喜欢烟雨朦胧的江南,如诗如画,仿佛人间天堂。
再一次因为雨水无法赶路的沈梨正支着下巴,撑在窗台上眺目远望,尽管因为烟雨蒙蒙看不了多远。
越是离家近,她心中那股急切感反而被抚平了,整个人变得柔和起来。
窗外下着不大不小的雨水,街上没有行人了,只有三三两两的铺子还开着门,就是这么一副场景,抚平了她心中的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