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心里有一个满分的人，所以看谁都差点意思——
顾莫非走了，
在过完年的初春。
这次离别没有上次的心酸不舍。
李舒虞一个人去送他，很平淡。
他们平静的拥抱，告别，然后期待下一次的见面。
从那天起，李舒虞像是被装了发条。
每天除了学习就是画画，不知疲倦。
当然还有跟顾莫非的日常联系。
这是她一天忙碌生活中，最开心的时候。
很快，初一下学期的期中考试来临。
李舒虞考了全级第一。
她高兴的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顾莫非。
「卧槽！牛逼！」
「不过也要注意休息，别太累了。」
顾莫非给了鼓励和叮嘱。
他知道李舒虞取得第一名，背后付出的了多少努力。
也知道，她在为两人的约定拼命追赶着。
李舒虞将手机收起，趴在课桌上傻笑。
“哟，这笑的满面春光，是又跟你家顾哥哥聊天了？”
陈昌敏坏笑着碰碰她的肩膀。
经过寒假的那件事，
她也大致猜到了李舒虞跟顾莫非之间微妙的关系。
被戳中心事，
李舒虞的耳根瞬间红了，连连摇头的嘴硬。
“没有——”
“好，没有~”
陈昌敏顺着她的话，整理着桌上的课本。
又突然想到什么，凑近了些。
“怎么了？”
李舒虞看着她难以言说的表情，歪着头问。
陈昌敏有些神秘的招手。
李舒虞疑惑的将耳朵凑过去。
“你最近有没有注意到……沈乐。”陈昌敏说。
“我为什么要注意他？”
李舒虞很不解。
陈昌敏瞬间没了劲，“除了你家顾哥哥，你眼里就没有其他男人吗？”
“你应该博爱一点~发挥你的优势啊！”
陈昌敏振振有词，眼神轻挑的开着玩笑。
李舒虞不解，“什么优势？”
陈昌敏被气到了。
李舒虞皮肤很好，
白皙细腻，就连青春期也没有长痘的迹象。
眼睛透亮清澈，眼黑占比很大，看上去清纯的有些勾人。
不开玩笑的说，
她的样貌在学生时代，对那些懵懂的男生简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陈昌敏一度认为她在沾沾自喜。
“你不要得意啊！”
“……”
李舒虞很无助，
她承认，
有些时候她是挺迟钝的。
“不过话说回来，沈乐这学期开学的时候，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不逃课，不打架，”
“叛逆小子开始认真学习了你敢信！”
陈昌敏兴致勃勃的说着。
“就，这？”
李舒虞显然没什么兴趣。
除了顾莫非之外，
能让她在意的男人只有两个。
一个是爷爷，另一个就是顾学林。
她不喜欢缠着别人，也不希望别人缠着她。
当然，
顾莫非是唯一的例外！
陈昌敏皱着眉，语气很淡。
“真搞不懂你……”
“搞不懂就先把昨天的数学作业补了吧，下一节是数学课。”
李舒虞知道她没写，将练习册递了过去。
陈昌敏干笑几声，这才乖乖闭嘴。
过了几天，
李舒虞收到了顾莫非寄来的礼物。
满满一大箱零食。
里面有张贺卡：
“祝贺我家小孩第一次考第一！”
李舒虞将贺卡收起，轻抚着上面的字迹。
她认得，这是顾莫非的字，是他亲手写下的。
将零食拍照发过去。
顾莫非秒回。
「收到了？还挺快。」
「恩，收到了。」
李舒虞笑着将贺卡放到了书架上锁的隔层里。
四年时间，
里面除了起初的那支钢笔和第一张画之外多了许多东西。
这些都和顾莫非有关。
有他第一次送自己的头绳，发卡，还有他买的铅笔美工刀……
以及他的信，他们的照片……
现在里面被塞得满满当当。
像是少女的心，已经完全被他占据，再也走不进别人。
……
今年暑假，
顾莫非要在外面打工，不回来了。
七月下旬，蝉鸣聒噪的叫着。
李舒虞很失落，整天像是丢了魂，提不起一点兴趣。
最主要的是，
顾莫非的空闲时间没有了，每天都加班到很晚。
甚至有时候上夜班，跟李舒虞的作息完全错开。
李舒虞不止一次的想给顾莫非钱，用来买他两个月的时间。
但这幼稚的想法，她始终说不出口。
斜阳将落，熟睡的李舒虞被电话吵醒。
“喂？”
“舒虞，出来吃饭啊！”
电话里传来陈昌敏的声音。
李舒虞抓抓头发，看了眼窗外，还有些迷糊。
“热，不想去……”
“诶！你就当陪陪我嘛！”
陈昌敏知道她要挂电话，声音软了些。
“你一个人吗？”
李舒虞问着，穿鞋下床。
陈昌敏有些尴尬。
“呃，其实也不是，我还有几个朋友一起，我介绍你们认识啊！”
“……”
李舒虞没说话。
准确来说，她不知道该怎么讲。
自己性子很淡，甚至可以说是孤僻。
李舒虞感觉，人的心很小，能装下的东西并不多。
她不想浪费精力去维持那些关系。
也不想浪费时间去认识别人。
“你来不来嘛！”
陈昌敏那边又催促起来。
从冰箱里倒了一杯冰水，李舒虞温吞的喝着。
最后还是心软。
“你们在哪？”
“建东广场那里！”陈昌敏意外的欣喜。
“好”
李舒虞挂断电话，换好衣服，将头发扎起，懒散的出了门。
跟陈昌敏碰头后，李舒虞才看到有几个男生。
沈乐也在。
瞥了眼陈昌敏，
她立即做出抱歉的姿势和表情。
好吧，
其实来的时候，李舒虞就意识到了。
几人商量好吃什么，走进商场里的餐馆。
李舒虞饭量不大，吃一点就没了胃口。
她跟陈昌敏说一声，就想离开。
“恩？你要走吗？”
陈昌敏有些意外，“可是我们后面还要去……”
“你们玩吧，我有些不舒服。”
李舒虞脸色有些苍白，
她感觉肚子痛，却又跟平时不一样。
陈昌敏也察觉到了。
“你脸色好难看，没事吧？”
“没事，我回家休息一下。”李舒虞摇头。
陈昌敏犹豫，“要不我跟你一起吧？”
“不用”
李舒虞走出饭桌，“你们玩吧。”
沈乐也跟在她身后。
李舒虞没理他，直至公交站牌前才停下脚步。
沈乐也紧跟着停下，像是被戳穿心事。
李舒虞转身，神情寡淡的看着他。
“你跟着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