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断壁残垣，你是满灯神殿，倒塌在我身上，照亮走火的夜色，每个呼吸都失控，每次触摸都燎原，一心缠绵不是正解，我引火烧身前，早就爱了你千万遍——
九月的天总是摇摆不定，
上一秒还烈阳高照，下一秒便雷声轰隆，暴雨倾盆。
半开的窗户被狂风吹的“吱呀”作响，
豆大的雨珠毫无间隙的拍打在李舒虞身上。
她迷离着眼，静静看着，
不时的将手探出窗外，接着从天而降的雨水，毫不在意已经半湿的单薄睡衣。
李舒虞很喜欢下雨，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不知何时，
少女的腰肢被人从身后搂住。
温热的气息打在玉颈，带着骚动的痒。
李舒虞身体软了些，安静的背靠在他的胸口。
顾莫非没有责备，没有训斥她不该这样做。
然后言之凿凿的说这样会受凉，会发烧感冒。
只是安静的陪伴。
李舒虞的兴致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静默的收手，将窗户关上，随后默默转身，双臂勾着顾莫非的脖颈，
那双透亮的眸子里泛着醉人的流苏光晕，美的让人心颤。
李舒虞嗔笑着，踮着脚尖想吻他，却被顾莫非躲开了。
“先换衣服。”
“哦”
李舒虞虽然不悦，却并没有忤逆。
听话的松开他，抓起床边的干净衣服闻了闻。
只是，
李舒虞并没有避讳什么，像是故意挑逗，自顾自的更换着衣服。
顾莫非背过身，忍着躁动的心，没有去看。
不久，
少女贴过来，唇角挂着笑，脸上还有未退的绯红，纯情又糜烂。
顾莫非俯瞰着，手指在她的唇上摩挲轻抚。
“你在引诱我。”
“听话的孩子应该得到奖励，不是吗？”
李舒虞握着他的手，莞尔一笑。
顾莫非瞳色变深，环抱住她的腰，吻了上去。
李舒虞热烈的回应，直至身躯瘫软，喘不上气。
“到床上去！”
耳边传来他略带命令的口吻。
李舒虞玉颊一红，有些嗔怒的看了顾莫非一眼，乖乖躺在床上，扯过被子。
顾莫非将桌上的碗递给她，里面是刚熬好的鸽子汤。
这段时间，
顾莫非每天都会做这些给她补身子。
李舒虞实在太瘦了。
不过她每次都喝不完，需要顾莫非连哄带骗的去喂。
兴许是今天下雨，心情不错。
李舒虞喝了不少。
顾莫非坐在床尾给她暖脚。
李舒虞在家不喜欢穿鞋和袜子，从小就是。
顾莫非只能每天将地面拖得干净，又会在休息时怕她受凉。
吃完饭后，
李舒虞看着床头满满当当的药丸，心生芥蒂。
这是他们在回洛邑的第二天，去精神医院诊断后开的药。
顾莫非揉着她的脚，抬眼看着。
“不想吃？”
“不想”
李舒虞摇头。
其实她想说自己没病，
可那突然反扑的情绪，又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
这种时刻矛盾的感觉，很不舒服。
顾莫非没强求，只是安静的看着。
李舒虞知道，
就算自己拒绝，顾莫非也不会有任何埋怨。
他会耐心的迁就自己，然后说着无所谓的话。
可
顾莫非看她的目光太过温柔，也太过真诚炽热。
让李舒虞不想辜负他的期许，
不想让他有一丝一毫的不开心。
李舒虞又一次妥协，
她仰着头，报复性的将那些药丸一口吞下。
最后，
少女抱着枕头，有些埋怨的盯着床尾的男人。
顾莫非没缘由的笑着。
“其实可以不吃。”
“吃都吃了……”
李舒虞顿了顿，嗫嗫的小声嘟囔，“现在说有什么用……”
顾莫非手上动作一停，掐着她腿上的软肉。
李舒虞吃痛的抽脚，又踹了他一下。
顾莫非也没在意，端着碗走出房间。
他在厨房收拾，回想起刚刚的事情，抿着唇发笑。
李舒虞也跟了出来，靠在墙边看他。
“顾莫非”
“恩？”
“我还……去学校吗？”
李舒虞声音很淡，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可顾莫非知道，
学校是她现在最不喜欢的地方，
那里是一切事端的开始，也没什么值得李舒虞留恋的。
她真正在意的是高考，
是南裕美院，是她的理想，
也是他们之间的约定。
顾莫非停下手中的动作，声音很轻。
“高三的课程，你不是都学完了吗？”
“恩”
“那就不去。”
顾莫非将碗筷摆好，转身靠着洗手台，温和的笑着。
“我给你办休学，由我辅导，到明年六月参加高考。”
“……”
李舒虞檀口微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走过去，将面前的男人牢牢抱住。
顾莫非有些为难，眼神却宠溺的不像话。
“我的手还湿着呢。”
“我不，你不让我抱，我就咬你。”
李舒虞在他怀里蹭了蹭，抱得更紧。
顾莫非会考虑她的情绪，
会在意她的理想。
而不是一味的说着，对你好，你应该怎么做，你要怎么做。
他的心简单炽热，又细腻,
和李舒虞刚认识的时候一样。
只是……
李舒虞怔了怔，怯怯的抬头，咬着唇，有些犹豫。
“专业课怎么办？还有不到半年就考试了……”
“我相信你可以的，毕竟……”
顾莫非话音一止，柔柔的望着她。
“我的女朋友在这方面，可是天才。”
被他这样夸，
李舒虞觉得羞涩，撇过头，声音很低。
“我都好久没画画了……”
“没关系，我陪你。”顾莫非说。
他的话总能给人力量，
李舒虞点头，像只猫，赖在他的怀里。
顾莫非捏着她的脸。
“你的衣服还没洗。”
“嗯~~~”
李舒虞扭捏的轻哼，
双臂勾住他的脖子，猛地跳起，细长的双腿揽住他的腰，像个树懒，无赖的挂在他身上。
顾莫非托着她，眯了眯眼。
“就这么喜欢粘着我啊？”
“恩”
“行”
顾莫非没拒绝，索性走到客厅，瘫坐在沙发上。
李舒虞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勾着唇，耳根微红。
“你好像，起来了……”
“你在挑战我的忍耐程度。”
顾莫非挑着眉，呼吸都重了些。
李舒虞学着他的样子，
从一旁的烟盒里取出一根烟点燃，轻吐在他的脸上，带着挑逗的笑。
“那，就不要忍了。”
“……”
顾莫非扶着她的背，眼神炽热。
雷声轰鸣，像是他们愈发快速的心跳。
只是两人的嘴唇还未触碰，门铃不合时宜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