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院子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没有家具也谈不上奢华,可在两个孩子的眼里,已经是豪宅了。
地瓜和土豆皆好奇地看向沈以沫。
沈以沫突然露出一抹笑,大步走了进去,“当然是我们的家啦!”
此话一出。
孩子们瞪大眼睛,呆若木鸡。
“怎么,这是高兴坏了?”沈北牧看着好笑,不由调侃。
而两个孩子的反应更是让人啼笑皆非。
土豆眨眼,第一时间掐了掐自己的脸:“妈妈,我不是在做梦吧?你发誓你没骗我!”
地瓜则面露严肃:“妈妈,我们家哪来这么多钱,不是刚给爸爸交了钱吗?”
托关系进康复中心是不错,但要付出的金钱是别人的双倍,花了足足两百元,这要是让纪家人知道,非得心疼到滴血,可沈以沫花起来没有眨一下眼。
沈以沫没有因为地瓜的询问而生气,耐心道:“因为爸爸训练需要花费大量时间,为了让你们爸爸更好的恢复,所以呢,我就花大手笔,租下了这个房子,这里以后就是我们暂时性的家了!”
“开不开心,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听到这里,土豆开心的原地起蹦,只要想到不用回到纪家村,面对尖酸刻薄的奶奶,爸爸还有站起来的希望,心里的喜悦藏不住,甚至暂时忘记乡下的小花。
地瓜脸上的凝重褪去,难得笑了,同土豆一起陷入喜悦之中。
“进去参观参观吧,你们舅舅明天就要回去了,我去做饭给他送行。”
“……”
晚上,沈以沫做了一大桌子菜,既是为了庆祝搬家也是为了给沈北牧送行。
有两个孩子最喜欢的鸡翅和鸡腿,头也不抬的吃了两大碗米饭,满嘴流油,幸福感爆棚。
土豆捧着碗:“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开心的饭了,太好吃了。”
每次吃饭就是两个孩子最幸福的时刻。
沈北牧也吃的开心。
第二天,沈以沫早起包饺子给大伙吃,不忘给沈北牧装上两饭盒生的让他带回村里吃。
“姐姐,你这也不方便,还给我打包这些。”
一起把纪淮安送去康复中心后,沈以沫带着孩子们一起到火车站,接过她递来的袋子,看着里头的饭盒,沈北牧无奈地笑了笑。
身后已经陆陆续续有人上车了。
“回去以后还是按我说的,少卖力干活,养精蓄锐,抓紧读书!”
拍了拍沈北牧的肩膀,沈以沫让两个孩子上去和舅舅拥抱了一下,最后叮嘱了两句,满是关怀。
沈北牧笑容爽朗,这次上省城轻装便行没什么行李。
“姐姐你放心吧,我会记住的,地瓜土豆再见!”
他挥了挥手,笑着提着行李消失在母子三人的视线里,上了火车,趴在窗口看着他们,直到火车发动,身影越来越模糊最终彻底消失。
纪淮安的腿显然不是三五天能好的,这次分别也不知道下次见面要等到何时。
坐在位置上,捧着冰冷的饭盒,沈北牧心中触动,随后掀开,白乎乎的饺子映入眼帘,看着饺子,想到姐姐,不禁露出笑容,随后目光落在饺子下面垫着的白纸上,眉心一跳,抽出白纸,才发现下面垫着的两张大团结。
……
……
送走沈北牧,沈以沫带着两个孩子一刻也不停地照着徐红给的地址,来到了李老先生的住所。
为了方便治疗,沈以沫租房子时,特意选在李老先生附近,不论如何,这个大师她必须请出山!
“妈妈,要是那位李老先生不愿意给爸爸治病怎么办?”
路上,两个小家伙探头探脑看路上的车子和房子时,不忘惦记爸爸的腿,土豆一脸担忧地抬起头。
沈以沫笑容别有意味,“我都想好了,要是他不同意,土豆,你就立马跪下来……”
她低下头,在土豆耳边说了几句。
一旁的地瓜皱起眉头,眼里满是不赞同:“妈妈,你这样可不对,我们应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好好劝说李爷爷,怎么能让弟弟这么做呢?”
沈以沫和土豆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抬头看天。
地瓜还在说:“妈妈,你不能这样教弟弟的,做事不可以用邪门歪道,这样是打动不了人的。”
最后,沈以沫实在受不住了。
“好好好,那就听你的,妈妈先劝说李爷爷,他不愿意,你再晓之以情,要是你也说不动,再让土豆出手!成不?”
这个方式地瓜勉强认同。
在街上挑选了一些点心打包,母子三人便来到了李老先生的住所,只是没想到门还未进去。
“你果然来了。”
走到跟前的人赫然是才见过没两天的沈梦。
她穿着半身裙,披着件棉衣,头发又黑又直,身材丰盈和吃不饱穿不暖的枯瘦女人相比,格外出众。
此刻的沈梦手里牵着顾天明,笑着露出酒窝,正直勾勾地盯着沈以沫,在瞥见地瓜时,笑容淡去几分。
沈以沫眉头微蹙,心里不耐烦,“你有事?”
天底下哪来那么多巧合的事,明显是沈梦故意来堵她的。
“我能有什么事,只是听说你要找李老先生给你那残疾丈夫治病,来瞧瞧热闹罢了。”
沈梦笑着,眼神冰冷,想到那日沈以沫的儿子背诵超过她的儿子,她便气得睡不好觉。
都已经沦落到这样的地步了,居然还能赶超她的天明。
想要治好腿?下辈子吧!
沈以沫道:“原来你喜欢瞧这种热闹,不愧是你,从小心眼子就坏,到现在还是一点没变,踩着我们家上位还不够,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面对这种疯狗,沈以沫也是服气,人心坏起来让人难以想象,沈家父母都是和蔼的性格,教书育人多年,对待沈梦和亲生女儿没有分别,一视同仁,结果换来的却是背叛。
沈以沫一开口,沈梦面色一滞,连忙看向顾天明,下意识伸出手去捂他耳朵,把顾天明吓了一跳。
后知后觉自己失态,沈梦站直身体,不屑冷哼:“什么叫踩?是你爸不老实偷藏禁书,我举报也是为民除害,像他那样的下九流,即使没有这件事,也该是住牛棚的命!”
地瓜和土豆瞠目结舌,像李梅花那样无礼蛮横的人他们见得多了,但像沈梦这样有文化的城里人居然能说出这样无耻的话,简直惊呆了。
“啪!”
沈以沫松开孩子,猛地一巴掌狠狠扇在沈梦脸上,动作迅猛,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