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慧头疼欲裂,看着孩子们脸上的伤,即使知道地瓜和土豆的无辜,作为母亲,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再一听还是地瓜他们先动的手,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
“以沫,不是我说,地瓜他们也太冲动了,小龙只是听他奶奶说了,有学有样,他甚至不知道这词的意思,三天两头动手打人可不对。”
地瓜脸色一变,捏了捏拳头,暗自后悔没有克制住脾气,略带忐忑地看向沈以沫。
妈妈会不会怪他。
赵文慧的不爽,沈以沫更不爽,冷笑着道:“嫂子这话的意思是,别人骂你野种,你还得忍气吞声了?天下就没有这样的道理。”
赵文慧面色一变,气上心头就变得有些不管不顾了,“换句话说,难道小龙说的就不是事实吗?如果二弟真是爸妈亲生的,会有这样的话吗?”
此话一出。
沈以沫三观被震碎,用一种陌生中带着惊恐的眼神看着赵文慧。
不相信,这会是女主说出来的话。
纪淮安暗自皱眉。
沈以沫目光冷了下来:“你这话的意思就是一个巴掌拍不响,这样的谬论,你也好意思拿出来说话,真是可笑!”
话说出去后,赵文慧就有些后悔了,可再多的后悔再被沈以沫那副审视目光看待后,都转成了怒火。
不止一次因为孩子们的事闹得不愉快,赵文慧不知道问题究竟出现在哪,怎么回回都吵架打架。
“你有气就朝我出!别冲着小龙,野种这话就是我说的,怎么了?!”
李梅花一上来,就是野蛮到让人无语的话。
她一把拉开沈以沫和纪淮安,抱过纪淮平怀里的小龙,摸了摸孩子脸上的指甲印,目光狠辣地盯着额头渗血的地瓜。
“该死的小兔崽子,下手没轻没重,小小年纪就这么狠毒,跟你那妈一个德行!”
有些自责的地瓜听到这话,眼神变得阴沉骇人,要不是纪淮安将他牢牢抱住,看那劲儿恨不得扑上去咬下李梅花一块肉来不可。
“你个老妖婆,老毒妇!”
一向沉稳的地瓜在纪淮安怀里扑腾个不停,眼神冷的吓人。
围过来的大人们看到这场面,都暗暗咋舌,又是老纪家的鬼热闹,大家避之不及,看到自家孩子连忙牵走,唯恐被波及。
天已经有些暗沉了,可不及李梅花的脸沉。
就在这时候,赶来一帮人,郑家父母带着老纪家的族老连同纪老支书,一伙人乌泱泱的来了。
看到这架势,村民们都跟着惶恐起来了。
大家窃窃私语。
“这是做什么呢?”
“逼着淮安交出房子呗!也就是一个没人住的房子,现在被收拾好了,都争着要。”
“唉,淮安也是可怜。”
“捡来的哪里比得上亲生的,刚才你们没听到小龙说的话吗?”
这会儿全村都知道纪淮安不是纪家亲生的了,以前大家也就是看不过去老纪家的行为说两句闲话罢了,没想到在今天成了现实。
沈以沫抱着眼泪汪汪的土豆,冷眼看着纪永福带着一帮人走上来。
“你们想做什么?”
为首的族老有九十多岁了,头发雪白,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看着夫妻俩。
“到你们家里去说吧,在外面吵吵闹闹的像什么话?”
沈以沫知晓,纪家人这是打算摊牌吸血了,可是这形势看着似乎不太有利。
“你们说谈就谈?我们不愿意呢?”
在族老们面前敢这么说话的,沈以沫绝对是纪家村里头一个,这不,话一出,周围的人都震惊地看着她,犹如在看一个疯子。
年长的老人并不生气,只是看向纪淮安。
纪淮安默了默,目光落在地瓜额头上的血迹,“回去说吧,给地瓜包扎一下伤口,别破相了。”
他主动拉了拉沈以沫的手。
“没事,我有我在。”
沈以沫压下火气,点头,抱起土豆率先朝家的方向走去,其余的人纷纷跟上。
郑家人是听说婚房黄了的事,特意从县城赶过来了,必须要老纪家给个交代。
纪永福被逼得不行,正好之前商定好叫族老们出来给纪淮安施压,这事就凑在一起一块办了。
赵文慧与纪淮平对视了一眼,抱着孩子们一同跟上。
村民们都看热闹不嫌事大,想要凑上去,被纪永福骂了回去。
“都闲着没事干是不是?瞎凑什么热闹,干自己的事去!”
于是,大家只能待在村口继续热议,都觉得纪淮安一家这下子凶多吉少,摊上老纪家这一家子,也真是倒霉了,不少人看不惯老纪家的作风。
同一时间。
从省城坐车直抵纪家村的顾霆夫妇正在路上颠簸,山路十八弯,从县城到纪家村的路段十分颠簸。
司机在前头开车,夫妻俩提着大包小包坐在身后,一脸疲惫,可想到能见到分别多日的孩子们,眼睛便闪闪发亮,满心的期待。
“也不知道土豆和地瓜见到我们会不会开心,唉,没见到之前都还好,见过了之后,一分开就跟割肉似的。”
徐红叹气,忍不住开始碎碎念念。
顾霆脸上嫌烦,其实听得很认真,同样心怀期待,“希望纪家能好好对待怀光他们,说到底,要不是那一家人收养了怀光,还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
徐红不满:“这些年他们天天剥削怀光,欺负两个孩子,我没找他们算账就不错了!你这说的什么话!”
“诶,一码归一码。”
顾霆摆手,不以为意。
徐红冷哼出声:“一会儿上村里,我得好好打听打听,他们要是敢欺负怀光,别怪我不客气!”
“你是寻亲还是寻仇的?”
顾霆叹气,对徐红的脾气有点无奈。
“你少管,一会儿见着了再说!”
徐红一锤定音不容反驳,说完便远离了顾霆,显然不满意他的态度,心里对老纪家实在没有好感。
老两口一心想要给孩子们一个惊喜,买了一堆好吃的,而对这些一无所知的沈以沫等人,正在遭受村里的三堂会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