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倾城拎着个权杖挥过去,血珠子连成线飞出去,白仓的牙都掉了几颗。
“老东西,瞎认什么亲戚。”
“呜呜呜呜呜。”嘴里都是血,牙还掉了几颗,白仓所有怨言都成了呜呜不满的腔调。
骄阳还架在白仓脖子上,看来已经不需要出手了,她这个娘亲比她凶猛多了。
打人的时候从不墨迹,这是她们的共同点。
“岚山仙君!救我,快来救我。”人群里,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白仓激动极了。
他竟然不知虞倾城这几百年来臭脾气从未变过,大庭广众之下出手打人。
这会儿心里又害怕又着急,只能喊司岚山帮忙。
司岚山默默转身,挤出了人群。
死灵体一战,是白仓先放弃的他们,而魔族和妖兽族的收留了他们。
经历了这么多,他早就不是争强好胜的毛头小子了。
现在,他才是从心底里敬畏回鸢。
白仓不得已将目光移到了回正身上,结果回正看都不看他,在给虞倾城整理头发。
还乐在其中!
堂堂仙界太子,给一个泼妇般的女人整理头发,说出去还不笑掉大牙,况且他老子还在这躺着,被人逼问呢。
这简直太不像话了!
“白正!”
多少年没听这个名字,回正身体一僵,冰冷的眼神看向白仓,半晌,浅笑道:“幻狼,杀了他。”
白仓睁大眼睛,不可置信道:“我可是你爹,你要灭亲弑父!”
“仙尊,我可从来没认过你这个父亲。”这句话冰冷又绝情,幻狼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咬死这个垂死挣扎的人。
“想当年,你为了坐稳位置娶了母后,得到她家族的拥护,同时你也为了坐稳位置杀了她,甚至还有初露锋芒的我。”
当年若不是他命大逃过杀手到了下界,才躲过去,然而还是被发现强行把他带到了上天界,这才导致他们一家三口分离数百年,他遭遇丧妻之痛百年。
虎毒还不食子呢,白仓和那些发家致富后扔掉妻子的人有何区别。
不,还是有些区别的。
白仓更狠,甚至还要杀掉自己的亲儿子!
现在,没有一个人同情白仓,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恶意。
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敢说现在只能活一个人,你不想让自己活下去!”
回正不想跟这样的人说下去,他的眼里从始至终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他们两个永远都说不明白。
幻影奔起身子,两只粗壮的爪子摁住了挣扎的白仓。
即使是仙尊,在上天界活到现在,消耗也不少,这会儿根本挣扎不开。
只能看锋利的兽牙穿刺他的喉咙,死亡的濒危感让他就像溺水的人,拼命想抓住什么,却没有什么可依托。
“不,不要。”
同时,从他身上窜出来无数黑气,强大的力量从白仓身上爆发出来。
这是,怨气!
“本尊只是想为自己拼一把,有什么错!”
错的是这些碍事的人,死了就好,都死了,他就可以平步青云。
同时,整个下界都在发生变化。
最起初只是走在街上的人不小心撞了一下,两人就殴打在一起,或者是少给了卖肉的屠夫一颗灵石,屠夫就动了刀子。
这些事情在迅速扩大影响,所有人都变得暴躁易怒。
“我连无上神都不怕,会怕你。”
“来啊,谁怕谁?”
“老子今天不打死就不姓许!”
最敏感的妖兽开始感知到,蝶梦绕着蹦蹦飞了好几圈,最后气愤地站在他头上,扯着蹦蹦的头发,“上次的事你不说清楚,我让你变秃头!”
幻狼被震开,焦躁地磨爪子。
“主子,他们心里的负面情绪被放大了百倍,很危险。”
这就导致一件很小的事情就能引起恶劣的事件,更何况这里是上天界和下界相混合的状态。
不过还好上天界的人和下界的不在同一片区域。
回鸢抬头,天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个大洞,就像一只黑漆漆的眼,也像曾经的无涧之渊,不断有令人不安的气息从里面传出来。
这只眼将天划成了两半。
“阿鸢,我上去补洞,你控制下界,别让上天界与下界交锋,其余的人,控制局面。”简单两句回正就分好工了。
两界实力悬殊,交锋的话,下界几乎无人能存活。
一只巨大无比的刀遮天蔽日,掌控它的竟然只是一个看起来十八九岁的小姑娘。
大刀重重落下,深入地面,形成了一面难以跨越的铁墙。
这下彻底将两方划分开。
回鸢抽出藏在身体里的长弓,变长,血红的长弓就像一轮弯起的血月,诡异莫测。
拉起长弓,甚至可以听到周围风声呼啸,灌输强悍实力的箭射出去,带着尾声,进入那个黑不见底的大眼中。
回正青筋暴起,操控力量两边同时用力,大洞肉眼可见地在合上。
只是合到一定程度,就再也合不上了。
留下一条黑色的线在天空中,在完美无缺的玉上留下了瑕疵。
同时,回鸢设下的结界彻底破裂。
从上天界又下来了许多人。
“回鸢在那里,先杀了她。”
一马当先的就是葛天清,他整个探灵界都毁了一半,冲天的怨气使他强大无比。
实力竟然和白仓不分上下。
只是,在回鸢眼里还是有些不够看,她的全部封印都已经解开,甚至,她已经摸到了最后那层壁垒。
回鸢单手捏住葛天清的脖子,狠狠一甩,撞断了一座高山,葛天清没了气息。
“爹!”如果说葛悠之前对回鸢只有羡慕嫉妒恨的话那现在又加上了一条杀父之仇。
“你敢杀我爹!”
“不然呢,难道站着让他毫不留情地杀了我?”面对千人围剿,回鸢也不惧,她看着葛悠不自量力地冲过来,她一脚将人踹出去百米远,同时借力与那些人拉开距离,使用血弓。
“鸢大人,我们来帮你。”
“别过来!”回鸢拉开血弓,眼神凌厉又可怕,冷静得就像一潭黑水,深不可测。
“他既然想探我的底,那我就让他探!”
血箭飞出,在人堆里炸开,整齐的队伍被炸开了一个大口子。
接着又是两箭,回鸢这才收起血弓,鱼一样穿梭在这群人里。
血花不断绽放,回鸢的淡绿色衣裳又变成了红色,粘稠的血液顺着裙角滴落。
有人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原来神殿里回鸢的雕塑还是保守了。
她是真的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