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实在是太脏了。
时水桃先是接了盆清水,用手舀了把水均匀地扑在屋子每个角落,接着开始用抹布擦拭桌子椅子等家具,等清水变得浑浊,时水桃倒了又接了一盆重新使用。
擦得差不多了,她用笤帚踮起脚尖把一个个蜘蛛网一网打尽,最后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扫地拖地。
屋里所有的门敞开,让凉风吹过变干,这会儿功夫,时水桃开始收拾院子。
院子铺了地砖,打扫起来方便很多,她先是把院子里的枯枝落叶各种垃圾清扫干净,接着在杂物间找到一条水管,一头接上水龙头,另一端握在手里。
水龙头打开,管子冒出潺潺流水,自管子流淌而下,很快打湿了整个院子。
一打湿,地面上那些斑驳的屎灰混合物好清理多了。
时水桃埋头苦干的功夫,孟连焰从政委办公室出来。
“小孟,这次的任务危险系数太高,你不合适!”刘政委有些惋惜,多好的苗子,如果不是那个原因,这次的人选非他不可。
孟连焰抿嘴,“除了我,没有其他人合适了。”
“那是以前!现在你的身体状况队里已经知道了,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你送死!”刘政委语重心长道。
“也怪我以前什么任务都丢给你,可能是后遗症,你去看看医生,争取能治愈,我们随时欢迎你回来!”
孟连焰脸色一白,垂在身侧的手捏成拳,指节泛白,“以前的任务我完美完成,这一次也会如此。”
刘政委摇摇头,态度坚定。孟连焰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二十七八的年纪已经是团长了,如果不是这病,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孟主任和你说了吧,这一月就当队里给你放假了,你好好休息,说不准就好了呢,如果恢复不了也没关系,你可以换个方向走嘛,听说你成绩不错,还是个大学生,想必苗院长很乐意接受你。”
“我已经两天没有犯病了,我已经好了。”孟连焰急切开口。
“你能保证多久呢?”
孟连焰眸子变得黯淡,这场病来得突然,当时他正作任务,眨眼功夫缠上他,那次意外他受了重伤,后续收尾工作不得已交接给别人。
每每夜深人静,他忍不住怀疑是否敌特给他下药了,否则怎么会如此突然呢。
孟连焰心情阴郁地离开了,脚步沉重,院里单人宿舍已经收了回去,孟连焰只好往军属大院走,那里孟玉英给他安排了新住处。
推开门,孟连焰的脸更黑了,他目光阴沉地盯着院中的人。女人背对着她,宽松的衣裳紧贴肌肤,露出惊人的曲线。单薄的衣裳下,雪白的肌肤像是无垢雪地,阳光下莹莹发光,刺得眼睛生疼。
孟连焰一眼辨认出院中的人是时水桃,他大步上前,浑身带着煞气,一把掐住时水桃纤细的脖颈,冰冷的黑眸寒声质问:“谁派你来的?想勾引我?”
“松手,快……松手,我抓……抓不住了。”
时水桃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内心直呼冤枉。她不过在清扫院子而已,哪里勾引他了!
时水桃脖颈被大掌握着,渐渐吸不到新鲜空气,很快时水桃雪白的小脸涨红,眼眶逼出一抹红痕,像是桃子尖端粉色沾上的清晨露珠。
孟连焰脸上的神情没有半分退却,沉沉黑眸紧紧盯着她。
下一秒,一道水柱喷到孟连焰脸上。
孟连焰躲闪不及,挨了个正着,下意识松开手。
时水桃捂着脖子大口呼吸,活该,她早说了,赶紧松手!
不过拎成落汤鸡的孟连焰,看上去比刚才煞气腾腾的样子顺眼多了。
孟连焰浑身上下被打湿,衣服紧巴巴地贴在身上,湿漉漉的样子比时水桃还夸张,时水桃扬了扬手里的水管,刚刚她把水龙头关了,里面没有水。
“我刚才在打扫院子,水流太大,水管渗水不小心把衣服打湿了。”
孟连焰的火气像是被一场莫名的水熄灭了,他看向时水桃的目光像是被什么烫了似的,迅速挪开。
时水桃穿的是单薄衬衣,被水淋湿变得透明,牢牢地贴服在身上,胸口曲线一览无余,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嗯,是我误会了。”
孟连焰脸色不复刚才阴沉,沉声道:“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刚才气昏了头,他竟然从时水桃身上看出那个女人的影子,一想到那个女人费尽心思爬上床,甚至脱光衣服勾引他,他觉得恶心万分!这辈子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不知廉耻的人。
时水桃愣了一下,没想到孟连焰是个敢作敢当,做错就改的正直男人。
男人道歉让时水桃有些无措,她摆摆手,一低头便看到身上几近透明的衣服。
刚到淋到孟连焰的衣服不可避免也落在她身上,让她的衣服更贴了……
时水惊呼一声,连忙捂住胸口,小脸霎时红了个彻底。难怪孟连焰误会,这搁她身上,她也会多想。
孟连焰背过身,轻咳一声,“屋里有我的衣服,不介意的话你先穿上。”
“那谢谢了。”时水桃小脸红得几欲滴血。
孟连焰嗯了一声,率先迈开长腿,将人带到房间。
“箱子里有衣服,你自己拿就行了。”孟连焰眼睛不敢乱看,说完便转身匆匆走了。
屋里刚打扫过,微风吹来,时水桃打了个寒颤。
箱子里的衣服干干净净,还有一股刚洗过的皂角味,这让时水桃松了口气。
孟连焰身高足有一米八七,换上衣服的时水桃,像是偷穿大人的小孩,长袖过手,衣摆刚好遮住臀部,两条又白又细的腿空荡荡的露在空气中。
这样出去也太尴尬了……
时水桃又找了条裤子套上,过长的裤脚挽起,腰带紧紧扣住裤腰防止掉落,穿好后,时水桃才出来。
孟连焰一怔,对他而言正好的衣服,穿在时水桃身上十分宽大,衣袖和裤脚挽起来露出纤细雪白的四肢,腰间束着腰带,勾勒腰肢越加细的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