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亮摇头,“打伤我的是一个男人,我没见过。对了,那个女人也眼生的很。”
苏村长脸色微变。
皮高郎推开人群,一瘸一拐走来,“村长,有外人进村,抢走了苗思语。”
苏村长的脸色彻底变了。
“怎么可能,除了那些人,咱们水南寨多少年没来过人了!”王德亮惊道。
苏村长脸色难看,冰冷的目光直指李莹莹,“你不是说那女人分给了村里人,现在村里所有男人都在这儿,你给我瞪大眼睛好好看看,分给了哪个人!”
王德亮上前揪住李莹莹的头发,迫使她抬头,“给我好好看看!”
头皮剧痛,李莹莹却半分不敢表露,她看着眼前一个个男人,双腿抖的愈加厉害,“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些是我瞎说的!”
苏村长闭上眼,“拉上警戒,有陌生人进村了。”
“臭娘们,你要害死我们了!说那两个人是不是你放进来的!”
王德亮一脚将她踹翻在地,一脚连着一脚,李莹莹蜷缩成虾米,不敢反抗。
“不是的,我没有……”
“没处理的赶紧处理了,记得处理干净,还有那些东西也要藏起来,至于李莹莹,先留着吧。”
苏村长目光森冷,等赶走外来人,李莹莹的日子也到头了。
王德亮一口吐沫吐在李莹莹脸上,“算你好运。”
水南寨的人忙活了一整个晚上,第二天胸有成竹地等候到来,然而他们长时间与世隔绝以至于那些遮挡手段显得格外幼稚。
孟连焰一行人围住水南寨,轻而易举找到了藏在地窖的女人们,未处理的尸体肉块,那些沾着血液和身体组织的铁链,利器,刑具等等,东西之多,几乎每户人家都有,这让那些警察都不由得毛骨悚然。
这美好如桃花源的大山竟存在如此罪恶之地。
警察直接将水南寨所有人押送出去,离开时那些男人一脸不理解,这些行径对他们而言从小看到大,如喝水般自然,怎么会犯罪呢。
当然其中有人想反抗的,直接被击毙,顿时所有人老老实实跟着警察走了。
苏颖然夹在其中,茫然地看着警察押送父亲离开,心底有道声音告诉她,不应该是这样的。
但这问题注定没有答案,苏颖然被推上了另一辆车。
而李莹莹被发现时,已经被打断了双腿,割了舌头,关在一处地窖。见到警察来,激动地发出唔唔声,眼眶含泪。
李莹莹被警察抬出去,路过孟连焰时,李莹莹神色激动,喉咙嗬嗬几声手舞足蹈的,似要说些什么。
“这是新发现的受害人。”警察说。
“李莹莹?”孟连焰开口。
李莹莹连连点头,目露激动。她记得孟连焰,他就是时水桃的丈夫,她要告诉他时水桃已经被人睡过了!是个千人骑的臭婊子!
孟连焰皱了下眉,“不止,她还是加害者。”
警察愣住,孟连焰便把昨天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顿时警察看向李莹莹的目光变了,眼中的怜悯消失不见。
她们的谈话李莹莹听了个正着,顿时反应过来原来昨天救走时水桃的人是孟连焰!为什么那个贱人如此好运!
李莹莹暴躁地捶打着担架,双眸发出阴鸷的光。
孟连焰等人下山,去警察局做好笔录后,转身去了医院。
苗思语受了重伤躺在医院里休息,见孟连焰来了,撑起上半身,亲昵地喊了声,“表哥。”
孟连焰点点头,“姑姑姑父在来的路上了,她们本来也要过来找你,但突然有紧急任务,脱不开身。”
苗思语脸上缠着纱布,露出的嘴角扯了下,“我理解的。”
“对了,我听韩林说是有人提供了线索,所以才能找到我,表哥你一定要替我好好谢谢她。”苗思语目光满是感激。
“等你伤好了,自己当面去感谢。”孟连焰眼底荡着柔意。
苗思语啊了一声,犹豫道:“可、我这副样子会不会吓到她啊。”
“你脸上的疤我会找最好的医生,一定能恢复如初的。”孟连焰坚定。
苗思语眼神黯了一瞬,“别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不可能恢复的。”
“但我不后悔,当时我哪有那么多选择,不愿被人渣欺辱,我只能这么做。”
“表哥,谢谢你们过来找我,救了我。”
孟连焰长叹口气,摸了摸苗思语的脑袋,“休息吧,恢复身子更重要。水南寨那群人已经捉拿归案,一个人都跑不了!”
苗思语笑着点头,虚弱地合上眸子,很快呼吸平缓。
孟连焰在她床边坐了一会儿,随后离开了。
回到招待所,孟连焰第一时间敲响时水桃房门。
叩叩……
接连敲了十几下,门内隐隐传来女人的微弱声音,“谁啊?”
“是我。”孟连焰沉声。
里面没有了动静,没过一会儿,房门打开,时水桃身上披着厚厚的被子,露出来的小脸绯红。
时水桃直勾勾地看了他一会才认出来,喊了声,“孟团长。”
孟连焰皱了下眉,“药效还没有散掉?”
时水桃摇晃了下脑袋,紧接着眼前天旋地转起来,她稳了稳身子,这才开口:“没有啊,我只是有点冷,奇怪,我明明盖了这么厚的被子,为什么还是好冷。”
时水桃用力拢了下被子,整个人盖的严严实实,只剩下一颗毛绒绒的脑袋露在外面,浅色绣花系被套衬得一张小脸愈加殷红。
孟连焰皱着眉上前一步,大掌按在时水桃的额头,滚烫的温度从手背传来,他沉声:“你发烧了。”
时水桃直愣愣点头,不知听进去几分,只觉得越来越难受,忍不住吐出半截舌尖。
大而圆的猫眼半眯,“这样好像舒服点。”
孟连焰看着那抹殷红消失,掌心蜻蜓点水仿若错觉,留下的那一点湿濡从掌心蔓延到手臂,直至全身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