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靓靓!”戈馥开口,看着她身边的男孩问道:“这孩子是?”
她这会戴着墨镜,脑袋其实还是有些晕,但比不戴要强多了。
庄靓靓这才发现郡主来了,顿时面露羞愧道:“这是我师父收的小徒弟霍英。”
“我刚刚听你喊他祸头子,又是怎么一回事?”戈馥好奇道。
庄靓靓的师父耿颖是戈府的官籍下人,年轻时也是跟戈窈杨少恒他们一起练武的,后来她跟着上战场,头一年就为了保护戈窈腿骨粉碎性骨折,随后退了下来,在戈窈的资助下去外面开了一家武馆。她教出来的徒弟,有很多跟着戈窈上了战场。戈窈走后,则开始跟着杨少恒上战场。
也因着杨少恒的关系,她收徒并不拘泥性别,要是有天赋好的,男徒弟也收。
霍英不服气地瞪了庄靓靓一眼,臭师姐,败坏我的名声。
庄靓靓却是咬着牙道:“霍英的天赋极好,脑袋也机灵,但他很会惹祸。就在上个月,他才因为好奇心撞破了一家贵族府邸正夫和女明星的奸情,给武馆惹来了事端,师父花费了老多力气,才把事情抹平。”
“是那对狗男女自己不检点,跟我有什么关系?”霍英不服道:“师父都说我只是倒霉,你凭什么喊我祸头子?”
“我只知道不管什么原因,事情总是你引出来的。”庄靓靓对着戈馥道:“郡主,可不能把这个祸头子带上,到时候不知道会给您惹多少麻烦。”
“你凭什么不让?师父都答应让我跟着去了!”霍英气得脸都涨红了。
戈馥蹙了蹙眉,摆手道:“都别吵。”
她对着庄靓靓交代道:“你先招待这孩子,我给耿娘打个电话问问。”
“我就知道您要打电话过来。”那边耿颖对戈馥的来电并不意外,笑眯眯道:“霍英确实就像靓靓说的那样,总是容易被事情找上门来。不过他的身手灵活,因为老是遇到意外事件,反应也机灵,这次您去国外,有他跟着,正好容易把水弄混,出了事,他也能在旁边支应一二。”
“您放心,霍英这孩子也是府里的官籍下人,他母亲倒不是什么有出息的,只是个管洒扫的婆子,不过他父亲是个伶俐的,当年宸睿王在的时候,被宸睿王提拔过。”
别看郡主府中因为只有一个女主子的关系,多是丫鬟当道,实际寻常宅邸的内院,因为由男主人主理的关系,得用的往往都是小厮。丫鬟这一类,要么干些杂活,要么足够出息到帮主家管理产业,像戈府这样的,也会有跟着上战场的。
“我明白了。”戈馥应道。
耿颖的话她是认同的,这次他们出国是不宜太安静的,太安静了,萧缘就会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了。她如今的状态,可经不起人注意。
带上霍英,正好能转移一下对方的注意力。
洛尧森那边却是出了差错。
他一把将一个一米八的大块头男人拎起来,咄咄逼人道:“人呢?你负责守这一面的,居然把人给守逃跑了?”
跟江永杰的对打几乎没有悬念,但就跟洛尧森预料的那样,这厮滑不留手,最擅长逃跑,几乎在发现来的是他的一瞬间,江永杰就开始策划逃跑了。
不过洛尧森不慌,宇文军阀这边对抓江永杰这件事很上心,负责拦截的都是军中高层,一个个战斗经验十足。他们又都手拿情绪兽晶,便是打不过江永杰,暂时阻一阻还是没有问题的。
然而就是眼前这个男人,竟就那么生生把人给放走了。
比起洛尧森,宇文军阀的众人更恨。所以此时此刻,根本没有人为这个男人说话。
“我……我我真的没看到可疑的人啊。”男人又是慌乱又是委屈道。
宇文乖张张嘴想说什么,却是被宇文州拦住了。
“调监控!”老刘喊道。
等到监控调出来,就见一浑身破烂的老婆子从男人身边走过,他就那么生生把人放走了。
“你眼睛瞎吗?这么可疑的人就那么放过了?!”老刘气得差点吐血。
“可……可是……”男人姓张,也是一位将军,闻言皱眉道:“可这个老婆子,我认识啊,她是咱徽州当地百姓,只是儿子不孝,所以才出来捡破烂,平日里部队食堂有多的饭菜,我们经常会给她一份。”
老刘一怔,仔细盯着视频中的老婆子看了一眼。张将军不说他还没想起来,他一说他也想起来了,这老婆子确实经常在军营附近游荡,他不爱管这些事,他老婆却是个怜贫惜弱的,不但给这老婆子送过饭菜,还给她送过衣服鞋子。
难道真的弄错了?
却听洛尧森道:“就是他!”江永杰的易容术有多高超,他和张俊杰可是亲眼目睹过的。
老刘当机立断道:“通知下去,整个徽州戒严,所有车站和飞机场都派人进行搜查!”
到了这地步,洛尧森已经不打算再参与了。虽然很想把江永杰抓到手,但是他更急着赶回去看戈馥。反正祁门已经到手了,他回去就让孙辽和沐传卿去接手,很快正宗的祁门红茶就会送到戈馥手里。
只是天不遂人愿,他正打算走,却传来消息说宇文嚣醒了。
如此,出于礼节,自己也不好一走了之了。
这么一想,洛尧森忍不住嗤了一声,这人真是晦气,就不能继续躺着么。
要是宇文嚣没醒,宇文军阀一众人肯定不会让他见着人,怕他下黑手。但他醒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宇文州还暗搓搓盼着宇文嚣能想办法把他们答应的割地赔款条约给赖掉呢。
——早知道自家大少爷这么早就能醒来,他就不找洛尧森了。
洛尧森不知道他们的想法,不过知道也没事,他是一点也不担心宇文嚣会赖账的。
宇文嚣这人,你能说他不好相与,能说他脾气臭是个混蛋,但这人却是个守信的。若非如此,宇文军阀便是答应将整个徽州都送给他,他也不会来淌这趟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