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馥呆住,“你做了结扎手术?”
要知道景隆这方面的技术是远远不及恒阳的,当然不至于损伤某些功能,大概就跟上辈子差不多那种。
号称男女平等的现代社会,都有那么多男人不愿意做这种手术,可想而知在男尊女卑的景隆,男人选择做这种手术会受到怎样的侧目和议论了。
“你不高兴?”洛尧森却是误会了她的表情,勃然变色道:“你刚刚不会是哄我的吧?”是随口一说,自己却当了真?
这么一想,他的心狠狠沉了下去。
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放手,但想想恒阳的环境,他已经没有了生育能力,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她纳侍郎,找别的男人生孩子?
想到这里,洛尧森太阳穴的青筋都暴起了。
不不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不能让香香生孩子。
他不想再经历一次她生死不知了。
戈馥眨了眨眼睛,“你怎么会以为我哄你?”
洛尧森狐疑地看了她半晌,然后道:“戈家可还没有继承人。”
“没有就没有呗。”戈馥对此很看得开,“了不起将来等止戈生了女儿跟我姓。”景隆这样的环境,可不适合女孩生存。
不过想得有些太远了,止戈可还是个小豆丁呢。
意识到戈馥没有哄自己,洛尧森大大松了口气。
“所以止戈的生日能不能过?”不等洛尧森想好要怎么糊弄过去,戈馥就道:“我想给止戈举办一次生日宴会。”
看着她眼底的期盼,洛尧森准备的说辞突然就说不出来了。
“可以么?”戈馥抱住了他的手臂,靠着他,抬头期盼地看着他问道。
洛尧森微微撇开目光,“你想举办的话就举办吧。”
不是他没有原则,而是……
他低头,额头抵着她的,轻声问道:“你会一直在吧?”
戈馥微怔,随即轻笑,“当然。”
洛尧森的眉宇间浮起一抹笑意,只要你在,我的心便所向睥睨。
戈馥的心情不错,洛止戈得知母亲要给自己举办生日宴会,也开心得不得了。
然而开心过后,戈馥有些抓瞎了。
这小孩的生日宴会……要怎么搞啊。
“这还不简单?”尤蓉一脸不以为意道:“您包个餐厅,再包个游乐场,就差不多了。”
“就这么简单?”戈馥挑眉,“我记得我小时候的生日宴会不是这样的。”会请很多贵客,布置最豪华的场地,穿最漂亮的礼服,生日蛋糕有五米高,就像是城堡一样。会跟各家的名媛少爷交际跳舞,还会有明星到场表演。
总之是怎么豪华怎么来。
那会,萧缘还很会做表面功夫,把原身糊弄得很好。
“情况不一样。”尤蓉道:“这里是晋东,也没那么多贵客给您请。而且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不宜邀请太多人过来。再说了,以前举办那种生日宴会,虽然您也会高兴,但更多的是厌烦。”
“是啊,那时您年纪小,穿一次高跟鞋要疼好几天。还有那些礼物也总是不合您的心意,您并不缺奢侈品。”尤娘也跟着说道。
戈馥一怔,她也想起来了,那会上流社会流行一种小公仔的集成游戏。那小公仔挺贵的,是买玩具汽车送的。
别以为玩具汽车就便宜,那玩具汽车是那种可以坐进去,行驶时除了速度几乎和真实汽车一模一样的仿真玩具汽车。
不过那会其他孩子的玩具汽车往往都是父母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或者其他亲戚长辈买的,但是戈馥没有,她性子骄傲,不愿意让人说她是自己花钱买的,便做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
小姑娘盼着姑母能发现自己的渴望,但是事实上,生日过了一个又一个,直到那小公仔已经不再流行了,她也没能收到一辆玩具汽车。
后来萧晨说他其实知道她想要,但是……
【我就是见不得你一副嘴硬的模样。当时我都想好了,你但凡说一句想要,我挖空压岁钱都要给你把所有小公仔都集齐了。谁知道你愣是不给我这个机会。】
想到往事,戈馥嘴角的笑容有些怅然。
那个倔强嘴硬的小女孩不是她,但其实也是她。
就像上辈子,她活在亲属的指责下,一直在等待有人对她说一句“你很好,你想要画画没有错。”
但是她一直没有等到,也没有就此跟谁辩解过。
洛尧森在一旁听得很认真,这是自己没有参与过的香香的人生。
“止戈你跟班里同学关系好么?”戈馥有些担心地问道。
小家伙很聪明,闻言挑眉道:“母亲你想邀请他们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
戈馥点了点头。
但是她又怕止戈跟那些孩子关系不好,自己把人请来了,他反倒不开心。
“那我可以把整个幼儿园的孩子都邀请过来吗?”洛尧森道:“我们幼儿园孩子不多的,也就五六百个。母亲你既然要把整个游乐园都包下来,那人多点才更热闹。”
戈馥一怔,“你跟他们关系很好?”她倒不在意就此导致的花费。
“怎么可能关系不好?”洛止戈一脸理所当然道:“我是洛尧森的儿子啊,在晋东的地盘上,没有人会跟我关系不好的。”
这话实在出乎了戈馥的意料,儿子年纪虽然小,但某些认知却格外清醒。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种清醒让他并不会在这种“唯我独尊”中迷失。
“你想请的话都请来吧。”戈馥想了想道:“还有你喜欢什么餐厅,可以告诉我。”
她琢磨着得去拜访一下平皓,当年的原身喜欢小公仔,止戈说不准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喜好,她需要去了解一下。
张俊杰知道这事的时候,不由感叹:“不愧是郡主殿下,手笔就是大!”
洛尧森斜了他一眼,“你该不会以为我会让她出这笔钱吧?”
“什么?”张俊杰大惊,“您要自己掏钱?”
他想问您是不是傻啊?
郡主多有钱您不知道吗?
当年吃软饭不是吃得贼淡定的么?
这会怎么有羞耻心了?
不对,自己怎么忘了,这厮当年可是为了给郡主买花圃空着口袋借债几千万的神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