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孟玉成睡到靠近中午才从房间里出来,林恒几人早就等在园子里了,虽然等得久,但是没一个人敢去催促,更别提抱怨了。
见他睡眼惺忪,强打着精神的样子,林恒笑呵呵道:“孟兄早啊,看样子昨晚那个美人很会伺候人啊!”
昨日,几人吃了不少酒,闹腾了一会儿孟玉成嫌不尽兴。让侍卫连夜去上京最有名的青楼里招了几名美妓过来,林恒和其他几名公子平时被家里管的严,在这里一时无人管着,就彻底的放飞了自己。
但是到底心里还忌惮着这是侯府的庄子,而且第二日还要陪着孟玉成游玩打猎的,不敢太过放肆。可孟玉成毫无收敛,闹腾了大半夜,今天差点起不来。
听见林恒的话,孟玉成无所谓的笑了两声,随便应道:“还行吧,楼子里的姑娘也就都差不多。恒弟感觉怎么样啊?”
林恒昨日其实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不好意思在众人面前说,便嘿嘿的讪笑了两声,在众人揶揄的眼神里岔开话题问道:“咱们今天还去山上吗?”
“不去了,连着跑了两天的马了,今天就歇一天吧。”
听见这话几人暗暗松了口气,他们不像孟玉成,在金陵的时候天天骑马在外面跑。平日里骑马最多不过是在上京的街上溜达两圈,这两日连着骑马打猎的,他们实在是受不了了。每天晚上回房间都要偷偷的找小厮给他们按摩松筋骨。
但是白天却没一个人敢说一句累,生怕扰了孟玉成的兴致,不带他们玩了。毕竟孟玉成的身份在他们这群人里是最高的,几人都想巴结着他。
如今听孟玉成说不去了,大家都松了口气,高高兴兴的围着他在庄子上游玩闲逛起来。
珠儿一早就躲在前院周边打探,转悠了好久都没听到动静。就在她以为几位公子今日又去山上打猎了要回去的时候,恰巧看见几人拥着那位衣着最华丽的公子出来了。看他们的样子今日似乎就在这庄子上待着不出去了。
这一头,正好出来送茶水的苗大娘看见珠儿探头探脑的身影,有些紧张。
放下茶水后急急忙忙的回去在厨房里找到了正在收拾鸡鸭的苗大山,几句话把刚刚看见珠儿的事说了。问道:“当家的,几位贵客公子今天都不出去,我看那屋里的两个似乎要做点什么。咱们真的不管吗?”
苗大山放下手里的刀,把没了动静的鸡扔到一旁,擦了擦手道:“管什么?你想想侯府的吩咐,咱们就假装不知道。”
“那……那叶小姐要是勾引……”
“他娘!”苗大山轻吼一声,止住了她的话,低声嘱咐:“侯府的事情跟咱们没关系,咱们没有要害人,少夫人也没有,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我知道…”苗大娘抚了抚心口,“我就是觉得,这大户人家的弯弯道道的可真多。”
说完便不再多话,提起地上的鸡走到一旁收拾起来。苗大山看着她紧张不定的神情,叹了口气,这才哪到哪儿啊!
而此时叶诗玥的房内,珠儿正站在叶诗玥身边小声说:“小姐,奴婢看的清清楚楚,那位南陵伯公子气宇轩昂、样貌堂堂的,那头上的玉冠一看就不是凡品。今日他们都在庄子上不出去了,小姐,您得抓住机会啊!”
叶诗玥坐在桌前,紧紧的捏着帕子,盯着门外一言不发。
珠儿看她这样有些着急,又催促:“小姐,您快拿个主意啊?错过这次机会可就没有了!”
“帮我梳妆换衣裳吧。”叶诗玥收回目光,决绝的说。
“好嘞,奴婢一定把小姐打扮的美若天仙。”珠儿高兴道。
孟玉成这边,几人在院子里的小凉亭里炙肉喝酒,也不管是中午还是晚上的,反正怎么开心怎么来。边上还有美人抚琴凑趣,好不快活。
孟玉成多喝了几杯,加上昨夜没休息好,有点头晕。便站起身来准备在亭子边上呼吸两口冷空气清醒一下,忽然远远的看见院子里的一棵梅树下,出现一抹粉色窈窕的身影。
一身粉色的袄裙,披着一件白色披风,脖子处有一圈白狐皮草,秀发用一只玉钗挽起,肤若白玉,口若含樱,貌若芙蓉,在这简陋的庄子上仿若天仙下凡。
孟玉成一时间看的痴了,什么头晕难受啊都没有了,他从未见过如此的美人儿。而且在这冬日破败的院子里,美人柔嫩的小手扶着枯瘦的梅树,一脸愁容,更是我见犹怜。
美人儿似乎感受到他炙热的目光,朝他这边看了一眼,像是受了惊吓一般退了两步,转身准备往后面的小院走去。
孟玉成见状赶忙追过去,“姑娘,请留步。”边喊边跑,见美人果然停了下来,激动的靠近,理了理衣裳然后小心翼翼的走到面前,拱手行礼,“姑娘,在下有礼了!”
叶诗玥似是有些紧张的回了一礼,往边上避了避,躲在珠儿的身后。珠儿也急忙侧过身把她藏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丝侧颜。
孟玉成看不见人有些失落,但仍旧彬彬有礼地道:“小姐莫怕,我不是坏人。我名孟玉成,出生南陵伯府,此次是应好友之邀来庄上小住。”
说完对着主仆两温和一笑,却见那美人仍旧躲在丫鬟身后,娇娇怯怯的回道:“小女子无心打扰了公子雅兴,望公子见谅。男女有别,还请公子行个方便让小女速速回去吧。”
孟玉成听这声音感觉半边身子都酥了,更舍不得让人离开。忍不住上前一步道:“在下有幸与小姐相遇,这是你我的缘分,敢问小姐是侯府的哪位小姐?”
话一出口,只听美人儿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带着说不出的哀愁,却是摇头不语。
“小姐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听着叹息,孟玉成柔声问道。
美人儿没有说话,挡在前面的小丫鬟开口回道:“我家小姐本是来上京寻亲了,但是奈何没有找到人,又没了回乡的盘缠,这庄子上的管事可怜我们,便好心收留。只是以后……唉,便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孟玉成一听眼睛就亮了,急忙询问道:“小姐的亲戚姓甚名谁?在下在上京颇有些门路,不如小姐跟我回去,我帮小姐寻一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