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点。
金灿灿的初阳透过厨窗玻璃照女孩粉玉的侧脸上,她身穿一件黑色连衣裙,头发披散,时而伸出玉手,把额前的发丝挽在耳后,细心的煎着锅里的两个鸡蛋,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笑。
“早!”
沈怜星在身后搂住陈冰冰的纤纤细腰,看着近在咫尺的佳人,睫毛轻颤,琼鼻小巧,双唇粉玉娇嫩可人,沈怜星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感受一阵香风扑面,陈冰冰甜甜一笑,转过头沈怜星的双唇迎了上去。
“快去洗漱,准备吃饭啦。”
“嗯好。”
...
京城
商业街,一栋写字楼中层的一间办公室里,一个相貌出众的女孩,正坐在办公桌的转转椅上,她皮肤白皙一脸憔悴,双眼满是血丝,眼角黑眼圈很重。
女孩此刻正出神的望向窗外,许久才收回了目光,余光扫到桌子右侧一个相框时,脸上露出苍白的微笑,这微笑很甜。
“姐姐,我好想你,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曲悠悠双眼瞬间泛红,她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埋头揪着一头长发,脸上满是苦涩。
今天凌晨三点收到消息,她的母亲走了,给她打电话的人正是汲云南下面的一个人,明确告诉她指使他的人是陈冰冰的母亲杜玲月。
曲悠悠没有收到消息的时候脸上没有一丝悲伤,只有解脱,被母亲安排命运一直无法挣脱的解脱,但母亲走了,公司产业所有的压力全压在她的身上,她很想放手去找陈冰冰。
但是公司发展到现在也有她亲生姐姐的一半心血。现在她母亲一走,下面各方人都跳了出来,她突然觉得好累,压力好大。
砰砰砰!
”请进!”
“曲总,萧总来了,在会议室等您。”
办公室的门推开,走进来一个身穿职业装的女人,她正是曲悠悠的私人秘书。
“就说我没空。”曲悠悠眉头一皱,冷声开口。
“曲总,他说你要是不来,灵峰控股三天时间就是他的。”
曲悠悠叹了口气,玉手却是紧紧握成拳,起身朝办公室外面走去,秘书跟在身后。
“萧玉明,你什么意思?”
刚迈步进入会议室,曲悠悠就看到一个身穿棕色休闲装的青年,正坐在会议室首位上玩着手指。他皮肤白皙,五官极为端正,可以用精致来形容
他明明是一个男子,却留有一头长发,长相给人一种阴柔之感,他右手腕上带一串红玛瑙手链,其上只有红玛瑙和尾端扣环处串着四颗白色珍珠,另一只手腕更为明显,戴着一串白色珍珠手链,配上一手精致白皙修长的十指,诡异的是如果不开口并不会给人违和的感觉。
他看到曲悠悠一脸冰冷的走进来,站起身笑着说:“悠悠你来了,等你半天了。”一脸热情的迎过来,其声音很是中性,不会让人不舒服。
“有事说事!”曲悠悠站在门口没有走进去,冷冷的声音传进萧玉明的耳中。
“这不是想你了吗。”
萧玉明刚要走过去,曲悠悠退后几步,皱眉说道:“说人话!”
萧玉明瞥了一眼曲悠悠身后的女秘书,摸了摸耳朵。
“小兰,你先出去吧!”曲悠悠回头看向秘书,秘书点头离开。
“悠悠,咱俩的婚约都定下来这么久了,我带你去拍婚纱照吧?”
“那是曲沐婷跟你订的婚,你去找她。”
“哎,悠悠,你别这样,威胁你收购灵峰不是我的话,是我妈的话,我就是来提醒你的。”
曲悠悠面色冰冷,深深看了眼萧玉明转身离开。只留下萧玉明一脸颓废的站在原地。
吃过早餐。
陈冰冰和沈怜星两人手牵手走出了映月港湾,
“老公,你先去上班吧,我想回家拿几件衣服。”
招了一辆出租车,陈冰冰把沈怜星推进车里。
“嗯,那你自己注意安全,木啊!”
沈怜星伸出头在陈冰冰额头落下一吻,出租车扬长而去。
站在原地许久,陈冰冰伸手拦了一辆车朝三水公寓而去
许是多日不曾下雨,天空雾蒙蒙一片,蓦然间高架桥上,下起了一阵暴雨,马路上,空中,被吹散的尘沙被生生遏制,不过片刻,地面上汇聚了片片浅水滩。
陈冰冰默默的望着窗外黑沉沉天色突然下起的暴雨。
“唉,我这运气!”
前面开车的中年司机感叹了一句,突然停下了车,拉上了手刹。
“怎么了师傅?”
坐在后排的陈冰冰秀眉轻皱,疑惑的看着司机。
“前面追尾了。”
中年司机打开了驾驶位的车窗玻璃,朝前面努了努嘴,慢悠悠拿起中控台上的水杯淡定的喝起茶。
陈冰冰扫了一眼,他们这辆车前面有一辆黑色私家车,撞在了前面的一辆白色现代suv车后保险杠上,看损坏程度,车头凹了进去。
现代车驾驶位车门被推开,走下来一个青年人。
青年一头短碎发,穿着朴素,面色消瘦,一脸洁白无须,他下车后没有理会车后私家车上走下来的两个打着伞,怒目而视的夫妻,而是捂了把脸,拉开了自己车的后排车门。
在陈冰冰的角度只能看到青年双手颤抖的伸手到后排座椅,突然,双膝一弯跪在瓢泼暴雨中,他一头磕在了马路上,一头接着一头,没一会地额头流下大量的鲜血顺着脸颊落在马路,染红了地面的水滩。
他双手捂住脸,嘶哑凄厉的声音传到陈冰冰的耳中。
“妈!!!妈!你怎么就突然走了!!我才刚把您接过来,您还没有享受过一天福,我还没有在您膝下尽孝,您还没有看到儿子娶妻生子,儿子不孝!儿子不孝!”
他从后排拿出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是几张油饼,他打开袋子,拿出油饼塞在嘴里,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脸上带着笑容。
他生生伴着雨水血水吃下一块儿油饼,一边吃一边口中喃喃自语道:“妈,我再也不嫌弃您炕的油馍了,好吃,妈你炕的油馍最好吃,以后我还想吃...”
他说了很多,吃了很多。许久,慢慢闭上眼,脸色无比难看。
脸上的血水雨水混杂在一起,流遍全身,整个人瞬间成了血人!
打着伞的男人沉默了,打伞的女人捂住了嘴,眼泪瞬间从眼角滚落,她身后车上看到听到的司机都沉默了。
“唉,这世道!”
车里的中年司机抹了抹眼睛,叹了口气,感叹了一句。
陈冰冰表情无喜无悲,她体会青年此刻心中的黑暗,默默的打开了后排车窗,冷风吹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