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怜星走到玻璃门口,捡起地上的花。
“勿忘我?”沈怜星拎起包推开门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怜星,你去哪儿?”
街道上已经没有了陈冰冰的身影。
她连忙拿出手机给陈冰冰打电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冰冰...”
沈怜星抓了抓头发,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从包里拿出钥匙,跑到路边停车位上一辆白色奥迪车旁,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开车朝三水公寓驶去。
陈冰冰的住址她还是大概知道的,陈冰冰跟她提过一次,她记在了心里。
她现在特别后悔,跟陈冰冰确认关系以后,她就早该和以前几个闺蜜断开关系,但她当时没想到那么多,而且今天中午几个闺蜜是突然来找她的。
想着想着,视线渐渐闪烁晶莹,最后被泪水充斥,她擦干眼泪,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瞬间飚了出去。
...
沙塘镇不远一处旅游景点,此刻有个女孩正独自坐在一个公园的长椅上,静静的望着不远的山峰,头上时而有梧桐叶落在脚下,周围已是满地枯黄交错的梧桐叶,一眼望去让人莫名的凄凉。
这环境影响了长椅上的人,似扯出了一些思绪,让她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悲伤,这悲伤越来越浓。
女孩是刚刚来到这里的陈冰冰,她没有回公寓,出了那条街道,她没有方向的走了一会,走到了这里。
她没有生气,没有哭,父母走后,她再也没有为任何事流过泪。但,伤心是肯定有的。
她突然不知道自己拉沈怜星下水是对是错,也许没有自己的出现,她会像多数女人一样,结婚生子,过着属于男女之间的幸福生活。
吁了一口气,陈冰冰站起身,拎起长椅上的包包,朝山上走去。
顺着阶梯一路走到山顶,这是一处平坦的路面,地面上厚厚的青苔下是用一块块石砖铺下,看其样子是很有年头了,显然,这里地处偏僻,平时来游玩的人很少。
顺着这条道一路走来,陈冰冰只看到寥寥几个人擦肩而过,走着走着在一处山壁围栏上,陈冰冰看到了正坐在一起的情侣。
这是一对年轻的情侣,确切的来说是那个青年比较年轻,约摸二十五六的样子,一头寸发,皮肤很白,嘴唇很厚嘴皮略干,脸颊发福,这种相貌给人忠厚老实之感,他穿一件纯白色t恤正被身边女人挽着手臂。
而他身边的女人,头发扎成一个丸子头,妆容很浓,笑起来很是好看,虽眼角有皱纹,但五官端正,也算得上是美女,她穿的同样是一件纯白色t恤衫,只不过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两人更像姐弟。
女人此刻正举着相机,另一只手挽着男子,脸上露出满是幸福的微笑。
从陈冰冰这里看,两人皮肤白皙,倒也不会有违和感。
陈冰冰只是路过看了一眼,就要朝前继续走,却被那个女人出声喊下。“小姐姐,可以帮我们拍照片吗?”
陈冰冰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女人递过来的手机,帮他们连拍了很多照片,把手机还给了女人。
“谢谢你啊,你是一个人我来这里玩吗?”
女人接过手机,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直接转身离开,主要也震惊陈冰冰的长相,便客气的多问了一句。
“嗯,随便走走。”陈冰冰点点头,挽了一下耳边发丝,没有再说话。
见陈冰冰说的很随意,她尴尬一笑,指了指身后看着她们的青年,似是很想找个同性分享自己此刻的开心和幸福。“这是我老公。是在工厂上班认识的,一开始我还看不上他,二十六的小屁孩,我今年都三十五了,不过后面觉得他人还挺不错,但就算这样,我们最后还是莫名其妙的走到了一起,爱上了对方,我很黏他,人这辈子啊,很多事情真的很奇妙。”
女人更像是自语,从始至终脸上都带着笑,说到某一处,时而脸上的笑更浓了,她说了很多,这些事情她从来没有和自己同事闺蜜说过,哪怕是父母也只是知道大概。唯有这个在她眼中外貌很是惊艳的陌生女孩面前分享过。
陈冰冰眼中闪过震惊,但又有一丝羡慕,震惊两人年纪的差距,羡慕这种无畏无惧的爱。她看着女人真心的说道:“是啊,人这辈子不过短短几十年,又有多少婚姻是为了家庭强行走下去的,多少因为真的喜欢。很少有人可以做到奋不顾身的勇气,我很羡慕你们,祝你们幸福。”
她还有一句话没有说,那就是她并不认同,勇气往往代表着代价,女人和青年的这份勇气,很让人敬佩也很让人羡慕,但对身边人伤害无法逆转,有些人不是不懂,而是不想去懂,这又何尝不是这个年代的悲哀。
...
三水公寓
沈怜星被拦在了公寓外,这里是高级公寓,没有门禁就必须要有一个里面的人带进去。
沈怜星急的已经快焦头烂额,她回到停在马路边的车上,打了一个电话出去,没一会儿公寓里走出来一个身穿职业裙的女人,正是里面的物业。
“沈女士是吗?请跟我来。”
女人朝沈怜星笑了笑,在前面带路。
这次顺利通过,沈怜星跟着物业走到了一栋楼下,坐电梯上了7楼,最后在703门前停下。
此刻在秀洲一处老旧的写字楼里,一个坐在电脑面前快要睡着的青年,突然直起腰,盯着电脑上拍到的监控画面,画面里正是沈怜星和物业在房门的的画面,他连忙推了推身边忙着的青年喊道:“李子,快去告诉老板,有个生面孔的女人来找大小姐了!”
沈怜星此刻已经蹲在703房门前,敲了很多次门,房门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她抓了抓头发,原本跑出来的时候还是一头扎起的头发,现在发簪也丢了,整个人披头散发看上去有些狼狈,她脱掉了脚上的高跟鞋,揉着酸疼的双脚,她要在这里等陈冰冰回来。
陈冰冰下了山,她不想再往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