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听见回答,邓骁有些不悦。
他认为这个叫什么阎落的在故作高深,压住内心的不满,他继续发问。
“她——”
“邓哥,你看!”
没等他说完,徐浩然抖着嗓音叫他,语气充满了愕然。
声音听起来惊慌失措,细听之下还有恐惧。
邓骁冷冷斜了他一眼,什么事让你慌成这样。
你的淡定呢,亏得你还是……呃。
窝去!
邓骁随着徐浩然目光看过去,眸光骤然缩了一下。
这什么情况!?
只见,在他们面前凭空出现一幕画面,就跟电视屏幕一样,播放的正是夏远涛和进去那名女子的情况。
这……是什么高科技?上面什么时候研究出这种技术了?
邓骁工作这么些年心性早就被锻炼出来,不管遇见什么情况都能稳如泰山。
但现在他难得惊诧,失了沉稳。
绕着画面转了一圈,这是悬空的。
难道是进去的那个女子身上带着监视器,外面有接收器,这才能显示画面。
就在他研究这到底什么技术时,画面中原本温婉清秀的女子不知突然开口。
“大伯,好久不见,你不认识我了。”
“我是阿吖。”
夏远涛还在疑惑,这女子是谁,徒然听见她说的话。
面色大变,恍若一道晴天霹雳,劈的他理智大崩。
“你是阿吖!!”
夏远涛怔怔盯着阿吖,目光难以置信,望着阿吖的面容,他脸颊止不住的颤抖。
拳头握了握,指节发白。
“不可能!”‘他厉声反驳。
阿吖早就死了,她怎么可能会是阿吖。
可是,看着这人,夏远涛却下意识在脑海中想起了阿吖的面容。
似乎就是她。
阿吖不屑嗤笑一下,“大伯,可真是人老记性差,我可是时时刻刻不在惦念着大伯你呢。”
话是这样说,可她的语气却十分冰冷,眼底不含一丝暖意。
“大伯,我的身体好痛,我的血都流尽了…我找不到我的手和脚了,你帮我找找好不好。”
一边说着,她的身体发生变化,浑身血淋淋的,脸色变得阴森恐怖。
朝着夏远涛靠近,嘴里低喃,“你帮帮我……”
夏远涛身体止不住颤抖,大喊大叫,“不……你不要过来,不是我害的你!”
被银镯子拷住,他动弹不得,只能扭着身体挣扎。
“不是我害得你,阿吖,我是你大伯……”
外面看着的几人,阎落表情淡定,岳容躲在她身后,不敢看。
徐浩然下意识贴近邓骁,喉结滑动咽了口水,压低声音,“邓哥,这……是变魔术?!”
好好一个人突然就变得面目全非了,变魔术还是鬼诈尸?
邓骁没说话,眼底厉色闪过,面色瞬间冷了下去。
看着女子模样,怕是遭遇了惨无人道的折磨。
画面中,夏远涛被一双苍白青色的手掌掐住脖子,面色泛白。
他痛苦哀求,“阿吖……咳咳…我是你大伯啊,不是我害得你……”
“哈哈哈,大伯,这个时候,你知道是我大伯了”
阿吖阴侧侧地说,眸色悲凉,“当时,我苦苦哀求你放过我,你怎么说的。”
“你说,我是个女子,女子命贱,一条命换取村里富裕,是我的荣幸。”
想到那个时候,她祈求她放了自己,而她的大伯,以及村里那些人,冷漠的眼神。
看着跪在地上,痛苦哀求的自己,就像在打量畜生一般,冷漠无情。
阿吖的瞳孔里翻涌着悲楚,她不明白,她是个人啊,这些人怎么能这么无情。
在下泽村,女孩子的地位很低,得不到重视。
在家里往往都是被忽视的那个。
阿吖从小就知道家里人不爱她,但她觉得没关系,至少她能上学,终有一天,她能靠自己的努力离开这个地方。
夏远涛是村长,也是她大伯,平日里一副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模样。
对她也不错,在家里人强制不让她上学时,是大伯来劝说她的父母。
在大伯的劝说下,她才能继续上学,平日里也时常关心她,学习如何,生活费够不够。
哪个时候的阿吖,真的对夏远涛充满了感激。
拿到通知书的哪天,她满心欢喜,想去告诉大伯这个好消息。
却在不曾想她在那天进入了地狱,更是丢了性命。
阿吖森冷冒着寒意的眸子,冷漠地盯着手下即将断气的夏远涛。
她问,“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将她分尸不够,为什么还要那样折磨她。
他可是自己亲大伯啊!
无尽的痛苦,在被压制住四肢,被村里往日温和的长辈肆意侮辱。
那种屈辱感和痛苦至今她都忘不了,想到此处,阿吖眸色越发阴鸷。
只见她左手指甲变得长长的,锋利泛着黑气。
在夏远涛惊恐的目光中,毫不犹豫对准他下身,用力一划,再一抓。
动作干脆利落。
夏远涛脸色骤然变得十分痛苦瞳孔似乎要爆爆裂出来。
阿吖松开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夏远涛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巨大的痛楚使得他蜷缩起身体,呼吸急促,望着冷漠的阿吖。
他满目怨恨,面色发白,目光恶狠狠地盯着她,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忌惮阿吖。
而在房间外面,阎落神色淡漠,对眼前凶残的一幕,她的眼底无一丝波澜。
她并不觉得阿吖的行为有什么不对,有仇报仇,很正常。
而且相比起阿吖的遭遇,这才哪到哪儿。
完全不值得一提。
岳容呢,则是嘶了下,看起来就痛。
瞅了眼旁边的两个男人,眼神隐晦扫了下他们。
邓骁:“……”看我干嘛?
徐浩然:“……”眼睛往哪儿看呢,我可是正义的守护者,才不是夏远涛这种人渣。
他们两人下意识做出遮掩下身的动作,随后反应过来,尴尬咳嗽两声。
徐浩然撇开脸,有点恶寒,他觉得这是夏远涛自作自受。
但是邓骁不这么想,虽然下远涛有罪,但是自有法律来惩处他,不能报私怨。
于是,他邹了下眉说,“不管夏远涛犯下多大罪孽,会有法律来处罚,她……”
余下的话,在阎落漠然的目光瞥过来时,下意识地,他把话咽了回去。
紧跟着背后一阵凉意从脊椎蔓延到全身,呼吸紧了一瞬。
“你可以进去跟她讲道理。”阎落语调冷冰冰的,听的邓骁心剧烈跳了一下。
冷嗤一声,大义凛然的话跟她说又什么用,她又不是当事人。
有仇报仇很正常的事咯,再说了,阿吖又没直接嘎了夏远涛,又不影响他进铁窗。
夏远涛:呵呵,她还不如直接嘎了我,现在这比让我死了更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