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知年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梦里全是穆青远的身影,穆青远亲吻他的额头,热吻他的唇,甚至两人在床上激情的翻滚……
画面最后定格在穆青远决然离开的背影,不断的重复,噩梦般纠缠。
他想追上去,伸手去抓住他的衣角,可是手脚无论他怎么使力,都动弹不了。
简知年在这种痛苦的噩梦中,一直都没有醒来。
像是鬼压床一般,他拼命的命令自己睁开眼睛,可是身体完全不受他控制。
突然,手机铃声如同午夜凶铃一样响起,叮叮当当如同催命铃一样不停歇。
简知年猛然惊醒,他睁开眼睛,逃出梦魇,才发现自己全身滚烫,浑身无力,整个人好像被架在火上烤一样。
胃里空荡荡的绞痛,好像要将他全身的力气都抽掉。
床头的手机,还在坚持的震动响着。
简知年爬着起身,伸手拿过来,疲倦的看了一眼。
不是穆青远……
是骆九帅。
他眼中酸涩,滑开接听,他想说些无碍的话安抚骆九帅,可是喉咙却卡着刀片一样,只发出嘶哑的声音。
“九、帅……什么、事……”
骆九帅昨晚不敢贸然打电话给简知年,今天一个上午没有收到任何简知年的信息,他莫名有些心慌。
思前想后,下午上班前,他还是给简知年打了个电话。
结果半天都没人接听,他心里更慌了。
好不容易接听了,他心头一松,却听简知年的声音明显不对。
心里的话脱口而出:“知年,你声音怎么了?生病了?”
简知年有些烧糊涂了,耳边骆九帅的声音好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他想告诉他没事,可是意识却不受控制的模糊……
“知年,简知年,你说话呀!住址,你把住址发给我!简知年!!”
……或许是骆九帅的声音太大太急,简知年挣扎着,短暂的昏迷之后,他醒了过来。
电话里,骆九帅的声音还在,依然急切,在喊他。
只是背景音从安静变得嘈杂。
“知年,听到没有,说话……”
他一直在重复。
“我在……”简知年回答了他。
骆九帅大冬天抹了一把汗,急道;“知年,你到底怎么了?”
简知年抬手摸了摸额头,迷糊道:“好像是……发烧了……”
骆九帅直接吩咐:“打120,我马上过去。”
简知年很听话,求生欲很强,挂断骆九帅后,直接拨了120,然后坐在客厅里等着,给人开门……
不过,一看到120的人,他就直接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简知年看到了骆九帅。
“你……怎么过来了?”
骆九帅坐在病床边,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正在削苹果,医生的手非常稳,苹果皮削的薄如蝉翼,却一点都没有断。
削完之后,他也没给简知年,而是自己咔嚓咬了一大口,没什么好口气的开口。
“我再不来,估计就得来给你收尸了!”
“不至于,我这不自己来医院了嘛……”简知年手背上挂着水,身体比原来有了一些力气。
骆九帅冷哼,将手里咬过一口的苹果从中间分开,递一半给简知年。
“吃!”
简知年嘴里索然无味,摇摇头道;“你吃吧,我不想吃。”
骆九帅直接塞他嘴里,说:“我尝了,酸酸甜甜的,嘴里没味就刺激一下味蕾,我瞧你这鬼样子,不说三天,三餐是肯定没吃的。”
简知年心虚,老老实实的啃苹果。
骆九帅见他精神不错,试探的问了一句:“没说开?”
简知年意兴阑珊,半闭着眼睛不是很想提。
骆九帅可不管,伤口削了脓血,再撒点酒精这事他是老本行,可擅长了!
“别装死,赶紧给我说清楚来,别浪费我来回的机票,这点私房八卦都不能跟我讲了是不?”
简知年脸色都白了三分,有气无力的说了个大概。
骆九帅直接给他竖起了个大拇指,赞道:“你行,这事你能办成这样,果然是高精尖人才!”
简知年无话可说。
“要我去开口吗?”
骆九帅问得直接,虽然这种两个人之间感情的私事,再亲密的朋友也不好参与,但他还是开了口。
简知年摇头,道:“他应该接受不了,我、我也不想告诉他了。”
骆九帅沉默了,那事还真是太隐私……
可是不说,这个局怕是解不开呀。
穆青远再能忍,怕也不会回头吧……
“行吧,我不说了,一个男人而已,不要就不要了。没几天就过年了,你就说什么时候回去吧!我可是买了明天凌晨的机票,明儿一早还要回医院上班的。”
他翘了一个下午的班,回去副院长还不知道怎么数落他呢。
“过几天吧。”简知年回答。
骆九帅看他精神不振的样子,心里也是叹气。
“你睡会,我去买点饭来,饿死了!”
骆九帅看外面天都黑了,打了招呼就往医院外走。医院食堂的饭菜风格,他是吃的够够的了,打算走远点,买点味道好点的。
谁知,人还没出医院,就被人给拦住了。
“夫人,霍总听说你来S市了,请你一起共进晚餐。”
“啥?”
骆九帅惊得露出了一个有点白痴的表情,直到被请上车子,他才反应过来——
霍成这狗男人,一直有派人监视他!
不然,自己一到S市,霍成怎么就知道了,还拦了上来!
m的。
“霍成有说去哪里吗?”
骆九帅问,车里的司机不吭声,前座的保镖道:“夫人,已经到了。”
这么快?
屁股没坐热的骆九帅下车一看,额角的青筋都气得发飙了。
狗男人,用什么共进晚餐这么高b格的措辞!!
又是在办公室吃盒饭!
把他接来,根本就不是为了一起吃晚餐,是霍成想吃他!
骆九帅阴着脸,进了大楼就有人来接应,引路按电梯,他只要跟着走。
熟悉的办公室,骆九帅进门后直接甩上门,他脱了碍事的外套,撸起袖子,对着办公桌正起身相迎的男人,怒气冲天。
“霍成,今天不做!我有事,你要是敢动老子,老子跟你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