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维克多反应也很快,反手就是一枪。
但赵数这一招却是虚招,他从第二步开始就偏向了电梯间。
维克多这一枪毫无悬念的打空了,赵数在电梯间里滚了一圈,从容站了起来。
“这位老兄,没子弹了吧。”他甚至还笑了笑,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
维克多浑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抖了起来,他咯咯哒哒的举起枪:“你……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子弹,我……我这是满……满弹夹…,我多的是……”
赵数捏住他的手腕,向上一折,用脚背将那把枪踹给了罗序:“杀人,抢劫,那什么未遂,非法持有火器,该怎么判?”
“按照联合会法,死刑!”
赵数皱起眉头,一拳将维克多的手拨开,又砸在他鼻梁上,再抡起一肘将他打翻在地,咔一脚跺在他胸口。
维克多疼得大叫起来:“你们不可以,不可以随便杀人……”
“你可以对别人做的事,别人自然也可以对你做。
我不是罗序的那种老法师,我喜欢嫉恶如仇,杀人偿命!”
砰——
维克多从刚才阿鹏飞出去的那个窗口飞了出去,他的惨叫声让走廊里的所有人都吓得双腿发软,有的人直接就跪下来。
赵数拍了拍手:“出来吧!”
赵高这才放开刘原木他们,四人从楼道口走出来,看着一走廊的人直皱眉。
赵数活动手腕:“序哥带他们检查伤者,动作都轻一点,他们多半都是你们师兄。
其他人,还有想要跟我打的吗?”
走廊里的人齐刷刷摇头,大家都是文化人,冲女人动手还行,跟赵数这样的人打架就算了吧。
而且他背后那个一米九的花臂大汉,看来也不是好对付的。
“不想动手就把车钥匙放在消防栓上,立刻给我到楼下去。”
“几……几楼?”
“只要不是七楼,其余的随便——
待会我们会过来带你们去礼堂,不要到处跑。
别以为我们能过来,你们就能有本事出去。”赵数竖起大拇指指了指电梯,“速度快点,现在你们耽搁的都是你们自己的时间。
如果拖到天黑,我们就不过来了。”
那些人几乎是争先恐后摘下了腰间的车钥匙放在消防栓上,然后挤进了电梯。
罗序稳定住情绪,走到被撞得凹进去的防盗门前敲门。
或许是他信誉特别好的缘故,防盗门很快就打开了一条缝。
片刻之后,开门的女孩儿直接呜咽着跳了出来,一把搂住了罗序的脖子:“罗院!”
“好了好了,别哭了!
看看你那些学弟学妹们都比你坚强。”罗序轻轻拍着把那姑娘的后背,轻轻将她推开,扭头指了指赵数,“你偶像的儿子,赵数。”
赵数正在数车钥匙,闻言抬了下头。
罗序顺手又替他介绍了:“前年哲学系的毕业生,你正经的师妹,洪桃。”
“哈,红桃?”赵数有点乐,点点头,“幸会啊!”
洪桃抽了下鼻子,颇有点不好意思:“我见过赵数师兄的。”
“嗯,前年毕业的话,比我小两届。”赵数点点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们一共有多少人,你能让她们都开一下门吗?”
洪桃连忙转身,挨个把门都敲开了。
一共三间屋,一百来个人,还有几个小朋友。
维克多发难之时她们便被几个年长些的老师组织着逃到了七楼。
此时看见罗序,又委屈又害怕,直接把他当作了妇女之友,你一言我一嘴跟他控诉维克多的暴行,也在向他询问外面的情况。
罗序坚持一个原则,只听不说,让她们把车钥匙交出来,然后关好门窗在屋里等就是了。
事情闹成这样,赵数也不打算再用这边的司机。
他收了一百来把车钥匙和维克多的手机,却一个人都没带走。
倒不是他愿意空车回去一趟,但这些人明显不那么让人放心。
礼堂现在是他们的基地和堡垒,里面还有那么多物资,他担心苏院和那几个学生控不住场。
回到家属院,已经下午一点四十五了。
赵数拿了高音喇叭把他们的需求喊了一遍。
家属院的教职工两三代甚至全家五代都是夏大人。
八栋楼的窗户瞬间打开了一多半,剩下一小半是主人还没回来的。
家属院这边车子少,停在学校的只有几十部。
赵数让有车的都坐进车厢,又点了几十个在夏大有教职或在读的年轻人。
“老周!给你个活!”赵数站在车顶上扯着嗓子喊。
楼上的窗户拉开,探出一个胡子拉碴的脑袋:“说!”
“统计一下每栋楼有多少人,其中有多少行动不便的老人和小孩。
让他们将家里的物资——就是吃的喝的工具一切能往外搬的——都打一下包。
再确定一下撤离的顺序,我们撤离完同学们,就过来接你们!”
“你特么是把老子当作居委会大爷——手机都打不通,我也不敢下楼到处蹦跶,咋统计?”
“你们这附近不太危险,反正肉眼是没看见——当然,你要害怕也可以用吼的,干不干吧!你要不干我就告诉你爸!”
楼上沉默了片刻,“砰”一声关上了窗户。
赵铎满意的点点头,拍了拍车门:“开车!”
停车场就在夏大校门旁边,距离教务楼和家属区都不远,只是找车花了些时间。
等赵数他们终于回到教务楼时,周校长如同一尊雕像一般站在教务楼的楼顶上,迎风望着的是夏城方向。
“夏城怎么样了?”
赵数这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问得多余。
夏城大学可以鸟瞰三分之一个夏城,其中包括至少三个地标性建筑物。
而此时看去,原本高低起伏的城市矮了三分。
海洋上没有一艘船在航行,天空中没有一只鸟在飞翔,原本吞吐不停的集装箱港口就像是静止了一般,那些地标也东倒西歪的完全变了样子。
周校长收回目光,也没有回答他:“礼堂怎么样?”
赵数强迫自己收回了目光:“没问题,可以用。
我们先把你们都送过去,然后再去转移同学们。
动作得快一点,时间已经剩得不多了!”
另外几个院长一听时间不多都挺上火,纷纷扭头:“哎呀,我们有什么好转移的,一个个都六七十岁了,你们该把同学们转移了再过来啊!”
赵数还没说话,周校长冷哼一声:“你们以为赵数是再给你们优待吗?
先去的人,就要先担负起责任。
如何应对今天晚上的攻击,如何保证几千人涌入礼堂不造成混乱,如何进行接下来的分配……
老伙计们,你们不会觉得自己年纪大了,就得要孩子们给你们打前站吧!”
几个院长面面相觑:“校长,我们是好……”
周校长“砰”一声将拐杖顿在地上:“好个屁,快去干活!”
一群年纪六七十岁的大爷大娘被训得跟孩子似的,拔腿就走,或提或推或扛,都没等车上的年轻人下来帮忙,就把整楼的物资全部弄到了一楼塞进车子里。
教务楼的人不多,一趟就全部拉走了。
车队驶回宿舍楼的时候,赵数想到了一个问题,人工湖旁边还有一串子二代,他们这么大的响动,不可能不惊动他们吧。
正琢磨着,罗序拍了拍他胳膊:“数啊,你有没有觉得这些玩意这一下午都还挺老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