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五年前的一个酒店大厅,正是曹美茹和乔东强设计陷害我,将我骗至酒店的那一天。我不慎撞到了他,手中的奶茶也泼洒在了他的身上。
他并没有因此发怒,只是用一种难以言明的眼神看着我,仿佛在探究着什么。
我忙不迭地道歉,还为他擦干净衣服。
他站在原地,仿佛被钉住了一般,目光紧紧锁定在我身上。
我误以为他愤怒至极,于是小心翼翼地开口:“对不起,先生,请问您这件衣服价值多少?我或许可以为您赔偿。”
他似乎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对我的话语置若罔闻。
我忍不住再次询问:“先生,这件衣服我赔给您吧。”
他终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淡淡地吐出一句话:“没事,不用赔。”
话音未落,他便转身离去。然而,在走了几步之后,他又回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此刻回想起来,我们确实以前见过,不过也算是陌生人。
我轻声说道:“五年前,在雅思达酒店的大厅,我们是不是有过一次邂逅?那时我手中的奶茶不慎泼在了你身上,记得你当时并未让我赔偿你的衣物。”
他轻哼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你不说,我确实快忘了这茬了。”
我心中涌起一阵疑惑,既然他不记得那件事,那他刚才是什么意思?
我忍不住继续追问:“那么,能否告诉我,你为何……”
他打断了我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你长得很像我一个妹妹。”
原来如此,不过好像也没听说他有妹妹?当然我也不是他的家人,这事不知晓正常,也不必一直追问惹人烦躁,毕竟他还帮了我好几次。
他突然站起身来,声音中带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清冷和柔缓:“我会和严谵联系,让他尽快和你办理离婚手续。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好好照顾自己。”
他转身,步伐不疾不徐地朝着房间门口走去。
“谢谢你。”我轻声地说,心中充满了感激。
他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脚步,缓缓回头,声音带着一丝深沉:“一年前的事情,我或许对你有所歉意。因此,我愿意满足你一个要求,任何要求都可以。”
他微微顿了顿,似乎在等待着我的回答。然后,他补充说:“哪怕是无理的,我都会满足。”
我愣住了,目光看着他那清俊挺拔的背影,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当年,他之所以豪掷十亿,不过是因为与严谵沾亲带故,他作为严谵的小舅舅,在婚礼上送上了丰厚的礼金,却未曾料到严谵与我的婚姻会走到这一步。因此,他无需为此感到歉意。
我微笑着回应:“谢谢你,不过这事其实跟你没关系,你不用感到歉意。”
然而,他却坚定地说:“我说过的话,从来不会轻易收回。”
言罢,他转身离去,步伐匆匆。
我躺在床上,愣了半天,好在他说我跟他妹妹很像,不然我都以为他喜欢我呢。
他离去后,我陷入了昏沉的睡眠,直到夜幕降临,才被宁萌唤醒。她手里拿着药和水,轻声催促我服药。随后,她递过手机,屏幕上正播放着一段视频。
“景姝姐,你快看。”
“有网友上传了博美雅和她妈妈被打的视频。”
我定睛一看,视频中,博美雅和林春萍躺在地上,四个戴着口罩的黑衣男人正对她们拳打脚踢。
她们哭着喊着求饶,挺惨不忍睹的。
其中一个黑衣男人更是狠狠地扇了她们几巴掌。最后,两个黑衣男人还抬起旁边的垃圾桶,将里面的垃圾全部倒在母女身上。
比起我早上被打的时候还要惨几倍。
所以,是谁打的她们?
今天早上我被打了,但是我并未告诉任何人早上的事。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宁萌迅速起身,前去开门。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严谵便大步流星地走进房间,宁萌跟在他的身后,面露难色:“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让他进来,他自己就闯进来了。”
“出去!”严谵的语气冰冷。
我微微皱眉,不满地看向他:“请对我的朋友态度好一点。”
说完,我示意宁萌先出去。宁萌轻轻地带上了门,房间里只剩下我和严谵两人。
严谵伫立在床沿,俯瞰着我,目光冷冽如刀。
当看见我脸颊的红肿,以及胳膊和手臂上的淤青,他眼中闪过一丝痛惜,声音也柔和了几分:“还疼吗?”
我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迎着他的目光。
他坐在床畔,手指轻伸,试图触摸我的脸庞。我微微侧过头,语气不带一丝温度:“严先生,您能别碰我吗?”
他顿了顿,手指在空中划过一道孤寂的轨迹,最终收了回去,低沉的嗓音满是怒意:“我已经找人双倍还回去了。”
原来是他找人打的博美雅跟林春萍,我心中的惊讶转瞬即逝,平静地注视着他,语气里不带任何波澜:“严先生,您是如何得知我住在这里的?”
他微微挑起眉梢:“想知道并不难,我甚至知道,这栋房子是他新买的……”
他忽然逼近我,眼神锐利如刀,捏住我的下颚,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我亲爱的太太,你何时与我那位小舅舅关系如此亲密了?竟然亲密到连房子都愿意送给你住。”
我惊愕不已,这房子难道不是陈词的吗?怎么转眼间就成了厉焱的?
我试图解释:“这是陈词的房子,他原本打算出租的,我只是租了下来。”
他轻笑一声,仿佛是在嘲笑我的无知:“你还在装什么?嗯?难道想让我相信这只是一个巧合吗?”
他又问我:“你跟他什么时候认识的?他一次次帮你,不是巧合吧?如今竟然为了让我跟你离婚,提出撤资。”
我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问:“所以,明天去民政局吗?”
“景姝!”
他眼眸森然,清亮的嗓音中带着怒气。
随即又讥讽道:“怎么?一边想着自己的初恋,一边傍上丈夫的小舅舅?你可真会玩。”
我坐起身,扬起手想给他一巴掌。
他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整个人拽进他的怀中。
我仰头,视野被他攻击性极强的俊脸占据,他勾起唇角,带着戏谑:“说白了,不就是我没碰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