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字都如同针尖,深深扎入我的心头,痛得我有些崩溃。
我用力挣扎着,可他的怀抱却如同铁铸一般,让我无法动弹。我愤怒地怒吼道:“你放开我!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突然,他低下头来,双唇紧紧贴住了我的脸颊,然后迅速滑向我的唇瓣。
我惊恐地想要挣扎,他却一只手紧紧将我的腰搂住,另外一只手扣着我的后脑勺,舌头凶狠地撬开我的唇齿,深入进去,疯狂掠夺,力道攻击性极强,粗野至极,恨不得将我吞入腹。
我如脱水的鱼,窒息无力。
他察觉到我的不适,那吻开始变得温柔,最后落在我的脸颊上。
我这才得以推开他,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怒道:“你凭什么这样?”
他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样,用不稳的声线,恍惚又无措道:“对……对不起……我的问题,我的错。”
我说:“这就是你有话跟我说?”
他说:“可以给我一次机会吗?这一年来,我对你冷漠疏离,我想好好弥补你,你不是想去旅游吗?我陪你去啊,你喜欢吃甜品,我已经学会做了,我其实很喜欢听你唱歌。”
“我以后会无条件信任你,我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更不会有人敢欺负你了。”
我忽然想起,在白云道后面小森林的那条长椅上,他对我说:“以后,没有人会欺负到你。”
可笑的是,我被欺负了无数次,皆都是因为他呢。
那个时候的我,因为这句话仓促地入戏了,以为这就是刻骨铭心的爱,结果,现在伤得遍体鳞伤。
我很平静地看着他:“严谵,我们已经结束了。”
他肩膀微颤,喉结滚动着,艰涩的开口,声音带着卑微的哀求:“不结束好吗?我们回到还没结婚的时候好吗?我喜欢有你在身边,喜欢你的笑,喜欢你督促我好好吃饭,喜欢你不准我抽烟喝酒,不准我熬夜……”
他展开双手:“你看,这件衣服你说了很多次扔掉,我都舍不得,我很喜欢的。”
他身上的衣服,是认识第一年他生日,我给他买的,价格很便宜,才一万多块,那个时候得知他每一套衣服几十万,我尴尬得要死。
我轻轻地瞥了一眼,随后转身,目光凝聚在波澜壮阔的大海上,仿佛那片无尽的蔚蓝能吞噬我心中所有的情绪,我说:“我们,真的已经回不去了。”
“你……你恨我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似乎无法承受这沉重的字眼。
我轻笑一声:“怎么会不恨呢?刀子捅了那么多次,捅得那么深……”
我轻轻抚摸着胸口:“毕竟是被你亲手撕裂的伤口,很难愈合……”
“所以……”
我缓缓转身,对上他那双通红的眼眸,里面充满了悲痛。
我微微一笑,笑容轻快:“明天把离婚证领了,我们就是形同陌生人了。”
他忽然一拳头狠狠砸向自己的心脏口,一下,两下,三下……
我惊痛,怒吼道:“你是不是疯了?”
他突然间,如失控的野兽般,拳头狠狠地砸向自己的胸口,一拳又一拳……
我很惊恐,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痛楚,我怒吼出声:“严谵,你能不能别发疯啊?”
然而,他仿佛没有听见我的咆哮,拳头依旧狠狠地落在自己胸口,嘴角扯出一抹凄然的笑意,声音沙哑而低沉:“这样,你的心会不会稍微好过一些?我们……是不是就可以从头来过?”
我讨厌他这样,这样的自虐让我更加喘不过气来,压抑的感觉如潮水般涌来。我愤怒的咆哮,声音已经嘶哑:“严谵,我求求你,放过我吧……让我去过我自己想要的生活,好吗?”
他身形一僵,那原本瘦削的身子在此刻显得更加佝偻,仿佛所有的力量都在这一刻被抽离。
我哭着对他说:“严谵,我很累,我真的很累,我不想爱了,你能不能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让我们彼此解脱?”
爱情的悲剧不是分手不爱了,而是明明知道有些事情无法改变,感情的裂痕无法弥合,却还不愿放手,期待重新开始,然后让本来应该解脱的彼此因为一句‘从头来过’又陷入无尽的悲痛漩涡。
我不想成为这个悲剧。
一向矜贵冷傲的他,哑着嗓子哭,像个犯错的孩子,反反复重复着一句话:“我们可以从头来过的,我们可以从头来过的,我们可以的……”
我睁大眼眶,不让眼泪掉下来,迅速转身:“我走了。”
我几乎是跑到别墅门口,快速坐进了车内,说:“开车。”
此时,严谵的身影缓缓归来,苏天迎上前,带着一丝疑虑轻声询问:“严总,这些兰花……该如何处理?”
严谵声音低沉而冷硬:“全部砸了。”
话音刚落,他便猛地夺过苏天手中的一盆兰花,重重地砸向地面,伴随着清脆的碎裂声,花盆四分五裂,兰花的花瓣散落一地。
接着,他一盆接一盆地将兰花狠狠地摔向地面。
就连搬运车上的钢琴,也未能幸免于难。他一声令下,保镖们便毫不犹豫地将它推倒,那沉重的撞击声在周围响起。
宁萌都忘记启动车了,她回头看着,叹息:“好可惜,那么好看的兰花,那么贵的钢琴。”
叶晗坐在我旁边,握着我冰凉的手。
我轻轻一笑,笑容中满是释然:“砸了就砸了吧,至少这代表着一切真的结束了。”
说完,我对宁萌说:“开车吧。”
她点点头,开始启动了车。
我租的房子在一处幽静的地段,三室一厅,两卫,两阳台,凑合住一个月,等叶晗离婚了,我们就去旅游,然后换一个喜欢的城市定居下来。
忙碌了一上午,我们才把东西整理好,宁萌忽然开口问:“最近怎么没有看见我的偶像厉总啊?”
叶晗故意说:“因为,某个人想跟他保持距离呗,人家哪敢再来找她。”
宁萌说:“景姝姐,其实我觉得厉总跟你特别适合,特别的般配,简直就是偶像剧的男女主角,你们……”
我打断她的话:“我有点累,我回房间休息了。”
回到房间,我拿出了奶奶的手机,听着她的录音,心里很酸涩,奶奶也说过,严谵配不上我,我值得更好的人。
我在想,跟严谵离婚,一定是最对的选择。
这时,我的微信来了一条加好友通知,我打开一看,是林软,她的好友请求:景姝姐姐,严谵哥哥给你送的兰花你不喜欢吗?那可是这几天我陪着他一起到处去选的呢,他非常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