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来个人,2副扑克牌玩21点。
玩一晚上,顶多也就几杯白兰地,温煦觉得没啥问题。
规则也很简单。
庄给每人发两张底牌,玩家根据手中牌选择是否继续要牌,2-10为牌面点数,JqK代表10点,A可以当做1点也可以当做11点。
玩家确定都不再要牌后,公开各自点数,21最大,超过21算爆,点数最小的3人和爆点的人都要喝酒。
第一轮。
温煦手里一张K一张J,十分稳妥。
她侧头看了眼陆朝的牌,9和10也挺稳妥。
调转视线扫了眼顾澈翻看的牌,J和A,她刚要松口气,就听这家伙淡淡的开口。
“再来一张。”
温煦一脸诧异的看着他,以为他不知道规则,拽着他的袖子。
“A可以当11,你这已经是最大的点数,必赢,不用要了。”
顾澈闻言,微侧过脸来,似笑非笑的说:
“我知道啊,但,多要一张赌一赌,更加有趣不是吗?记得赌输了替我喝酒。”
他声音很轻,听不出什么情绪。
说话的时候已经翻了第三张牌,是个3,总共14点。
温煦以为他会赌一赌再要一张,14点必输无疑,谁知道他就这么点了点桌子,示意庄家过,他不要了。
他爹的,死病娇。
温煦眯了眯眼睛,她看出来了,这家伙就是想让她喝酒。
啧,这人性格还真是有些恶劣。
要是哪天被她搞到手,一定把他训的服服帖帖,天天跪在她脚边,求摸摸求抱抱。
结果显然,爆的3个,最小的3个。
顾澈的点数最小。
向暖暖也在喝酒的人之列,她点数爆了。
服务生端了几杯马爹利『尚·至尊』,放到输的人面前。
这些公子哥们,随便玩个游戏喝的都是几万块的酒,一轮6个人,一瓶不够,得开两瓶。
都知道顾澈有病在身,不能喝酒。
坐在他另一边的莫予,要替他喝了这杯。
顾澈却微笑着挡了莫予的手,将酒杯推到了温煦的面前。
“温煦说要替我喝酒。”
顾澈语气闲散,叫着她的名,透着和她的熟稔。
对面是英雄救美,沈祈安替喝,他们这边则是美女救病娇,更引人注意。
桌上人的视线都凝聚在温煦和顾澈之间,还有几个公子哥朝她吹起了口哨。
陆朝也有些意外的侧头看她,问她能不能行,说这酒还挺烈。
温煦抿了抿唇,喝酒没什么问题,但被这么多人起哄,她是真有些不好意思了。
在心里把顾澈的祖宗十八代都拉出来问候了一番,拿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她喝的太急,些许酒液顺着她的嘴角滑落到下巴,然后是脖颈,锁骨。
新鲜柑橘的香味、浓厚的葡萄香,混合着乌梅、桃子、杏仁、橡木的味道。
她咂吧着嘴还有些意犹未尽。
好久没喝到这样的酒了。
将空酒杯放到桌面,顾澈塞了张纸巾到她手里,温煦怔了一下,拿着纸巾擦了擦滴落下来的酒液。
其他五人也都喝完,众人拍桌子捧场喝彩了一番,又开始收牌洗牌进行第二轮。
第二轮。
很不幸,她点数爆了,顾澈这次倒是没整她,19点稳过。
依旧是她喝。
第三轮,第四轮……一直到第十轮。
不是顾澈输,就是她输。
她是真的牌不好,而顾澈是故意的。
十轮就是十杯,将近三瓶40%Vol白兰地。
她也终于测试出来,她酒量挺好,比在场的部分男士都好,但绝对达不到千杯不醉,但有提升的空间,还需要多练。
温煦将第十杯酒一饮而尽,感觉头一阵阵的有些发晕,她也不知道自己喝醉了什么样,会不会耍酒疯丢人,或者说出一些不该说的。
所以,趁现在还有些理智,她拽了拽顾澈的衬衫,侧着头望向他,装可怜。
“顾澈,我真不能再喝了。”
有了醉意的温煦,脸颊潮红,一双勾人的狐狸眼,已经染上了一层水雾,声音变得绵软,像是小猫爪子一样,撩拨了下顾澈的心脏。
温煦两辈子,还是第一次这么软着嗓音说话,有些夹着。
说完她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脸蛋更红。
“那就不喝了,我去帮你拿解酒药。”
这句话顾澈说的极温柔,仿佛他不是把她灌醉的始作俑者。
“嗯,谢谢!”
温煦已经有些酒意上头,听到顾澈不用她喝酒,就像得了特赦令。
晃晃悠悠的站起了身,借口要去卫生间,退出了这场游戏,烟味混杂着酒味闻的她想吐,“猫薄荷”也拯救不了。
陆朝要陪她去卫生间,温煦摆了摆手,让他继续玩。
顾澈随着她起了身,跟在她身侧,把她送到卫生间门口,就去找服务生要解酒药。
烈酒的后劲上涌,温煦上了趟卫生间出来,脑袋越发昏沉。
里侧的嘈杂嬉闹,传入她的耳中很像是丧尸的低吼,诺大的空间就像废弃凌乱的街道。
她只想寻个安全又安静的地方睡一觉。
远离危险,越远越好。
顾澈拿了解酒药和蜂蜜水回来,就见一抹纤细的身影,一步三晃的进了南边的长阳台,还反手关上了门。
他皱了下眉,连忙大步跟上。
拉开阳台的门,就见温煦背靠着墙面,蜷缩在角落里,双手抱膝,额头抵着膝盖,试图把自己团成个球。
“呵,酒品还挺好!”
顾澈将药和水杯放在桌上,走到温煦身旁半蹲下身子,试图把温煦拽起来。
“喂,别在这睡,把解酒药吃了,楼上有休息室!”
他好心提醒,但对方致力于当个球,烦躁的拍开他的手,含糊着抗议:“死病娇,别打扰姑奶奶睡觉,小心一会儿扑倒你。”
“死病娇?”
顾澈被这三个字给气笑了。
昨夜骂他Sb,现在叫他死病娇,不到24小时,骂了他两次,可真行。
顾澈刚才那点耐心,随着死病娇这三个字的出口,瞬间消散。
他走到桌旁,从药瓶里倒出了三片解酒药,直接上手捏住她的下颚,将药片一股脑硬塞进了她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