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阙信颦了下眉,总觉得这话哪里怪怪的。
同一时间,萧云待到天亮,就第一时间进去找萧炎征。
萧炎征还在刀架前琢磨着,萧云来了他也没有反应。
“父王,您让儿子办的事都办妥了。”
闻言,萧炎征才转身看过去,笑道:“这么快,拿来给父王。”
“很简单的事而已。”萧云呈上装血的容器,用冰镇着。
他以为父亲会迫不及待验,哪知道父亲就攥在手里,没有下一步动作。
萧云好奇地问:“父亲怎么还不用?是要等时机吗?”
萧炎征只说了一句不急。
他都没有拿到霍芷宣的血呢,怎么验?
对了,昨晚的剑!
不过血过了一天还能用吗?
萧炎征不是很确定,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再取一滴吧。
可是要怎么取芷宣的血比较好?
萧炎征又看向萧云。
他已经用了练功来当借口了,再要别人的血就说不通了。
还是得他自己去想办法。
“云儿,都这个时辰了,你快去上太学吧,不然要迟到了。”
“哦。”
出去的萧云拿出另外一个容器,这个容器里的才是慕夕的血,他刚才给父亲的是随便一滴血而已。
他要亲自来验证,慕夕到底是不是父王和娘亲的孩子!
为了得到这一滴血,他可是花了不少心思。
萧云抚了抚自己的左手臂。
他取了慕夕一滴血,手臂差点被卸了,要不是杜月及时赶到,事情肯定要闹大。
也不知道慕夕会不会告诉慕练师。
萧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慕夕当然不会告诉慕练师,说了,慕练师只会觉得他丢人现眼。
“阴湿小鬼!”慕夕一想起就恨得牙痒痒。
偷他的血也不知道用来干嘛!
别是练什么邪术吧?
好可怕,他会不会被下蛊?
或者半夜三更有奇怪的邪兽找上他?
他得小心才行!
*
萧炎律不知道兰阙信为什么说找京兆尹,结果去找了个乞丐就完事了,还不让他偷听。
好吧,也许人家只是随便乱说。
他陪了一路,自认为自己应该是和这位殿下有了那么点交情,明天再接再厉!
兰阙信当然不会傻到自己去告官,他给了乞丐一大笔钱,乞丐到衙门告状,喊得满大街都知道楚王杀人了,目的就是为了给京兆尹一点压力。
他自己在幕后美美等消息就成。
回到楚王府,老夫人那边又鸡飞狗跳,她无能狂怒,只能对着李伯出气:“你说这叫什么事?王爷三天两天就遭小人陷害!”
她意有所指地剜了一眼茜园的方向。
兰阙信懒得理会狗吠,心情很好走过去,老夫人看得牙痒痒。
“老夫人,有人看到二爷和九殿下一起出去。”
“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事二爷也有份?!”老夫人瞪圆了眼睛。
李伯怂得很,不敢接话,他只是有一说一而已。
回到茜园的兰阙信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霍芷宣,他笑着扇了扇扇子:“这下子,那愣头小子就绑定在我们这艘船上,再也耍不来滑头了。”
“还是舅舅你厉害,佩服。”霍芷宣是想不到这么妥当的。
“自然了,你舅舅我什么水平?”兰阙信喝了一口茶,“不管这次治不治得了萧炎征的罪,全京师都会知道他疑似杀人,言官呢也有事做了,没事弹劾一下,有益身心健康。”
他扫了一眼霍芷宣的脖子,皱眉问:“小宣,你脖子这道口子可大可小,没准会留疤。”
“多涂药膏就好,小事而已。”留疤就留疤吧,能把萧炎征搞得鸡飞狗跳,不亏。
“别说我了,说回你,舅舅你出门要小心。”
兰阙信有些不以为然:“我在想,都这么多天了,慕练师可能又不想杀我了。”
“谁知道呢。”他说这些的时候可是很认真的。
“别这副表情,跟害了相思病似的。”兰阙信摇头,“小宣,你就那么喜欢他吗?”
“舅舅!你不要老胡说八道!”
“看,恼羞成怒了。”兰阙信还是摇头。
霍芷宣翻了个白眼,“我累了,要睡觉,不送。”
“说不过就赶人,我说你这脾气是随你爹的吧?姑娘家这么暴脾气可不好。”
霍芷宣不想再理兰阙信了。
她怎么可能喜欢慕练师!
一个两个都爱乱开她玩笑!
霍芷宣今晚睡得很不安稳,梦里,她久违地回到新婚夜,满眼的喜庆让她恶心作呕,到处都是红色,红得像血,似极了她血染长街那日。
婚乐不绝于耳,吵得她心烦。
她就像走在云雾里,看不清楚,行动也不受控制,走不快走不出去。
她在新房里,马上萧炎征就要来了。
她很想走,很想离开。
走!
霍芷宣铆足了劲都起不来,她坐在婚床上,头晕目眩。
门从外面推开,有人进来了。
萧炎征吗?
他好像不是穿着喜服。
是谁?
萧炎征找来的人?
霍芷宣用力伸出手去掀红盖头,手倏地被人扼住了!
到底是谁?!
她很想问,又出不了声。
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她被推倒在床榻上。
好香……
奇怪的香味。
她在哪里闻到过?
霍芷宣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很刺眼。
她很少睡到日上三竿。
霍芷宣眼神放空了一会儿,意识才渐渐回笼。
梦里很多情节她已经忘记了,只记得有一股香味。
……
霍芷宣灵光一闪,想起这香味在哪里闻到过了!
慕练师!
她怎么做这么离谱的梦!
居然把新房里的人换成了慕练师!
霍芷宣觉得有点羞耻,一定是受了舅舅和郡主的影响,才会做这么离谱的梦!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起身梳洗。
“娘娘,您今日起来得真晚。”拿着梳洗用具进来的桃桃说道。
“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霍芷宣起身,打了个哈欠。
红鸾也进来了,她说:“今日不用上朝,可一大清早,王爷就被陛下宣进宫了,估计是因为昨日的事。”
“一早起来就有好消息了,今日一定是个好日子。”桃桃高兴道。
霍芷宣随便嗯了一声,心思都在昨夜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