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孟夏还是没有任何动力,韩亚终于说出了孟夏在风波平息后能得到什么:
“我会不遗余力的,让你在校期间加入审判庭。”
“然后呢?”
孟夏还是不太了解‘审判庭’这三个字的含义。
“老师会时不时的在审判庭内部开课,或教武技,或传授一些修炼经验,这够吗?”
“太够了!”
孟夏战意重燃。
她口中的‘老师’可是武安国!当世第一,武道天尊!
随便从手指头缝里漏出点经验就够这些还在进步中的武者前进一大截了。
什么功法武技,根本没有可比性!
接下来,韩亚给孟夏布置了任务:
“我们兵分两路,你去探查一下城内究竟有多少异鬼存在,我去查明它们的目的是什么。”
“呃......”
见孟夏犹豫,韩亚细心询问道: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是不是探查异鬼身份有点太难了?”
孟夏欲言又止道:
“难倒是不难......就是万一发生点什么事,你们审判庭能替我兜底吗?”
韩亚没理解孟夏言语中的意思,以为是后者在担心自己以后的人身安全,宽慰道:
“不用‘你们’,你现在就可以是审判庭的编外人员,我认命的。”
孟夏脸上露出了异样的笑容,同时心中有了计划。
韩亚看着眼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笑容,心中顿时泛起了一丝寒意。
自己的这个任命是不是稍微随便了一点?
随着夜晚的降临,皎洁的圆月高悬天空,星河闪耀,看起来宁静又美好。
可现实不是如此。
整个廖家,所有有机会掌权之人在一天之内全部丧命,随后接踵而来的便是安全署署长死亡,市政厅厅长、副市长、市长死亡。
一个个极具冲击力的消息不停挑动着城内大小势力的神经。
不过一天,整个廖城人人自危,平静的黑夜下是暗潮涌动。
不过这和没有武道修为,也和武道界不挂钩的普通人没关系。
该吃吃,该喝喝,该结婚结婚,该出殡出殡。
三天后。
孟夏嗑着一把不知从那个婚礼上抓来的瓜子,和韩亚对坐在一个早餐摊子上,沉默的听着身后食客的闲聊。
“哎,你听说了吗,最近咱们廖城出了个江洋大盗,还是特别变态的那种!”
一个食客一手拿着包子,一手拿着豆浆,满脸得意的炫耀着自己的博采多闻。
和他坐在一起的朋友也十分捧场,满脸好奇之色让人心生满足。
“我没听说诶!快讲讲!”
“最近这三天,咱们城里好多实力强劲的武者,都被一个神秘人明目张胆的抢劫了!”
“这个抢劫犯不分白天黑夜,拎着一把黑色长刀就往家里冲,搜罗完家中的财产后,还得在受害者的身上划一刀!”
“最变态的是,这家伙还不分男女老少,只要身上有气血波动,都得挨上一刀!”
“还有还有,听说昨天晚上有个酒店正在举行婚礼,那个抢劫犯直接就冲回去了,不由分说的给了在场所有人一人一刀!”
“最恐怖的是,无论你怎么躲,那人的身形就跟鬼魅似的,永远能追上你,再恶狠狠的给你一刀!”
不远处,孟夏跟没事人似的嗑着手中的瓜子,等待着包子出笼。
眼见韩亚似笑非笑的眼神盯上了手中的瓜子,他还满眼警惕的一把护住:
“干嘛?就这一把了,我还没嗑过瘾呢!”
韩亚心中涌起了深深的无力感,谁在乎你这一点瓜子?
她冲正热聊的两个食客扬了扬头,十分自然的嫣然笑道:
“他说的变态江洋大盗,是你吧?”
“谁?”
孟夏刚刚一直在神游天外,还真没听见后面人说的是啥。
仔细侧耳倾听后,他的脸色突然黑了下来。
“江洋大盗我没意见,咋能随便说人变态呢?”
气血涌动,一道黑气顺着孟夏裤管盘旋而下,径直攀附上了身后两人的椅子腿。
随后用力一扯!
啪!
“诶呦!”
一直在谈天论地的两个食客直接摔了个大马趴。
随后站起身,对着孟夏怒目而视。
整个早餐摊子上就他们两波人,不是孟夏,还能是离他们十万八千里开外的御姐美女不成?
“哥们,啥意思呀?找茬是不是?”
孟夏没有回答,慢慢悠悠的将瓜子收回到了衣兜里,随后双手虚空而握。
噌——
华丽的黑色长刀骤然浮现,在对面二人惊恐的眼神中,孟夏用着十分恶劣的语气缓缓道:
“我就是想纠正你们一个错误,我不是只砍武者,而是见人就砍......”
说完,孟夏摆出了一副变态杀人狂的表情,‘桀桀桀桀’的怪异笑声吓得两人转头就跑。
与此同时,桌子对面。
韩亚‘啪’的一声捂住了脑门,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这都啥人呀!
“包子来喽......”
老板端着一笼包子走了出来,没等放到桌子上,就看着孟夏身后两个空空如也的座位陷入了沉默。
“这俩人是没付钱吧......”
韩亚心中的无力感更加深厚了。
“老板,那俩人我认识,账算我的。”
韩亚说完,包子铺老板才放心的将包子放到了二人面前。
一边吃,二人终于谈论起了正事。
当然,也没那么正:
“见武者就砍一刀,这个我理解,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嘛。”
“可你拿他们钱财干什么?我们又不是土匪!”
看着韩亚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孟夏慢慢悠悠的解释道:
“光砍人那不露馅了嘛!你看现在,我已经确定了几十只异鬼了,不一个都没惊动嘛!”
“这倒也是......”
韩亚若有所思,随后随手打翻了滚烫的豆浆:
“你说什么?几十个?!”
“别喊,先坐,说不定我们现在附近就有异鬼。”
孟夏发现异鬼这个东西越查越多时也这么惊讶,但这种情绪只持续到了第十五只时,再往后就麻木了。
爱咋咋地吧,十五个还是一百五十个差别已经不大了。
夹起一个刚刚出锅的大肉包子,牙齿咬下去的一刻,汁水飞溅,肉香四溢。
“嗯,美滴很~”
看着孟夏平静享受的样子,韩亚也反应了过来。
反正这事到这种地步她是绝对处理不了,不如放平心态,好好享受几天生活,等待着支援来临。
拿起包子,放下。
端起豆浆,又放下。
她心真的静不下来呀!
“话说......它们聚集在廖城到底是为了什么?”
“哈?你这三天什么都没查出来?”
说着,孟夏端起豆浆美美的喝了一口,随后满脸享受。
“查过了,这地方既没有什么供给给前线的宝贵资源,也没有什么足以颠覆战局的天才出世......”
思索在三,她总结道:
“这里就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城市!”
“这里普不普通我不知道......但这个世界肯定不普通!”
韩亚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说漏了什么,连忙闭上了嘴。
“你口中的战场是什么?我活这么大可从没听说过哪里有大规模的战役!”
世界上有武者这种个人伟力超越一切的群体存在,哪里还需要战争?
除了一些不可避免的小摩擦,两个势力间要是发生了不可调节的争斗,谁家武者实力最强,另一方直接磕头赔罪就是了。
就算是两方最强武者的实力相当,那也是单挑,这是大家默认的潜规则。
‘战争’、‘战役’,诸如此类的字眼孟夏只在教科书上看到过。
政府为什么连放任武安国自己成立一个不受管控,威势覆盖全国的暴力组织?
还不是因为现在的华夏能够当上这颗星球的老大,全凭他一人的名头!
韩亚一手拿着包子,一手端着豆浆却迟迟没有动作,以一种十分呆萌的姿势陷入了沉思。
“别想了,这种规模的行动,目标怎么可能是咱们俩人三天两天能查出来的。”
说完,孟夏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坏笑:
“不如你跟我一块干,同伙作案动作还能快些!”
韩亚听到一半突然觉得不对劲,义愤填膺道:
“好......什么同伙!真拿自己当土匪了!”
“好好好,你是领导,都听你的。”
说完,孟夏‘吭哧吭哧’几口将手中的包子消灭,催促道:
“快吃,吃完了带你去我‘暂住地’看一看。”
一个小时后。
韩亚站在前几天由于孟夏的一场恶战而被彻底摧毁的冷库前,陷入了沉思。
看着残破的冷库里堆积成山的金块,以及在各处散落,打眼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古董字画,她咬了咬牙,阴阳怪气道:
“好啊,这才几天,你都有窝点了!”
孟夏随手抄起一盏据说是五百年前烧制而成,一个能在廖城换一套房的古董瓷碗,满上昨天烧好的白开水后;
语气郑重,一字一句道:
“什么窝点?你还真拿自己当土匪了!”
一直表现的颇有涵养,气质非凡的韩亚终于破防了,咬牙切齿道:
“去你大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