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勇只觉肩膀一阵剧痛传来,低头一看,只见一道血痕自左肩蔓延至胸口,鲜血正汩汩而出,染红了半边衣衫。
他心中惊骇不已,这李云拓年纪轻轻,竟有如此身手,自己竟连他一招都接不住!
李云拓见勾勇受伤,却并未乘胜追击,反而收刀而立,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道:“这位老兄,承让了。”
勾勇闻言,心中怒火更盛,他强忍着肩膀上的剧痛,咬牙切齿道:“小子,休要猖狂!你究竟是何人”
李云拓轻笑一声道:“在下李云拓,八岁便跟着镇北王东征西讨,行兵打仗没学会,但是武器运用,倒是样样精通。这位老兄,咱们再来比划比划”
此言一出,勾勇心中更是惊疑不定。
镇北王骁勇善战,麾下猛将如云,这李云拓年纪轻轻,便能跟随镇北王征战沙场,想来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勾勇本就因卫晨之死而心生退意,如今见李云拓如此神勇,心中更是没了战意。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当即虚晃一招,转身便朝着远处奔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李云拓见状,哪里肯放过他,当即提刀追赶。
“云拓,小心有诈!”常青见状,连忙高声提醒道。
李云拓闻言,却是不以为意,他笑道:“常老哥放心,这勾勇已是强弩之末,我追上去,不过是想跟他借点东西罢了。”
常青闻言,心中疑惑,正欲开口询问,却见李云拓已经追着勾勇远去,只得作罢。
他转头看向那名弓箭手,却见对方早已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再战,转身便欲逃走。
“哪里走!”常青见状,怒吼一声,弯弓搭箭,朝着那名弓箭手射去。
“嗖!”
一支羽箭破空而出,正中那名弓箭手坐骑的马腹。
那马吃痛,顿时人立而起,将背上的弓箭手掀翻在地。
常青见状,毫不犹豫,再次弯弓搭箭,又是一箭射出。
“噗!”
这一箭正中那名弓箭手的脖颈,箭矢穿喉而过,带起一蓬血雾。
那弓箭手连哼都没哼一声,便当场毙命。
常青见两名敌将尽皆伏诛,心中大定,他翻身下马,来到李云拓身边,关切地问道:“云拓,你没事吧”
李云拓摇了摇头,笑道:“常老哥放心,我没事,这勾勇虽然有些本事,但比起你来,还差得远呢。”
常青闻言,哈哈大笑道:“你小子,就会拿我寻开心。”
李云拓收起笑容正色道:“常老哥,我有一个主意,不知道你敢不敢跟我一起去”
常青闻言,心中一动问道:“什么主意”
李云拓翻身上马,指着远处布玄机的帅旗说道:“对面那布玄机,是个只会纸上谈兵的文人,他只知道排兵布阵,却不知道咱们的厉害。”
“待会儿,咱们伪装成他们的士兵,潜入布玄机身边,如何”
常青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仰天大笑道:“好!好一个大胆的计划!云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小子,真是胆大包天啊!哈哈哈!”
李云拓见常青答应,也是面露喜色,他翻身下马,与常青并肩而立,指着远处布玄机的帅旗,沉声道:“常老哥,咱们走!”
……
“萧将军,刚才我们击退了他们数波进攻,而庞元现在全军压上,应该是想要一举攻下寨子。”
东方白走到萧征身旁,语气沉稳:“必要时,我们可以舍弃营寨出战!”
萧征微微颔首,东方白所言正是他心中所想。
庞元此人用兵素来谨慎,今日这般孤注一掷,定然是察觉到了什么。
想到此处,萧征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道精光。
“不,东方白,你错了。”萧征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东方白:“庞元此举并非孤注一掷,而是破釜沉舟。”
东方白闻言眉头微皱,不解地问道:“萧将军何出此言”
“庞元生性多疑,他今日这般急于进攻,并非真的想要攻下东寨,而是想要试探我军的虚实。”
萧征语气淡然,却透着运筹帷幄的自信:“他担心我军还有后手,所以才想要速战速决,以求自保。”
“原来如此。”东方白恍然大悟,随即又有些担忧地说道:“可是,庞元此番倾巢而出,我军兵力本就处于劣势,若是与之硬碰硬,恐怕……”
“东方兄不必担心,我早已安排妥当。”
萧征自信一笑,拍了拍东方白的肩膀,指着远处庞元大军的后方,沉声道:“此地太过于混乱,待会儿一旦接战,你和玉面郎就各率一千人突袭庞元后方,务必将其粮草辎重焚毁殆尽!”
“是!”东方白和玉面郎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燃烧着熊熊战意,齐声领命。
“杀啊!”
震天的喊杀声,如同惊雷般在夜空中炸响,庞元大军如同黑色的潮水般,疯狂地涌向东寨,无数火把将夜空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
庞元身披金甲,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傲然立于阵前,手中长刀直指东寨,依然有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思。
“萧征,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庞元身经百战,自然不会被这看似破绽百出的空门吓到。
他眯起双眼,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扫过敞开的寨门,冷哼一声,高声喝道:“萧征小儿,故弄玄虚!”
“传令下去,重甲兵在前,轻骑在后,弓箭手压阵,缓缓推进,本将军倒要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庞元话音刚落,原本如潮水般涌动的庞家军阵型立刻发生了变化,训练有素的重甲兵手持巨盾,迈着沉稳的步伐,如同一堵移动的钢铁城墙,缓缓地向着寨门逼近。
轻骑兵手持长矛,紧随其后,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弓箭手则分散在队伍两侧,弯弓搭箭,锋利的箭头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森冷的寒芒,令人不寒而栗。
“轰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