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烟看着安欢颜把海宴清给拉走,那辆马车也徐徐走开。
等马车走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时,松烟立即带着十几个小太监把马车团团围住。
车夫赶忙勒住马。
虽然看着对面的人显然是有备而来,“这位姐姐有何贵干呐?”车夫还是笑脸相迎道。
谁知松烟根本没理她,直接一声令下:“上!”
几个小太监立即冲了上去把车夫拉了下来。
在车夫的惊呼声中,里面的妇人慌张地撩开门帘探查情况。
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机灵的小太监就跳了上去,又直接冲了进去。
老妇人怀里还抱着一个熟睡的小婴儿,不过靴子一般大小。
小太监看准了,就上手去抢小婴儿,谁知那老妇人竟然力气大的出奇,猛的一踹就把小太监给踹了出去滚落马车。
这下大家都拼命往里冲,毕竟人多势众。
紧接着,混乱的马车里传出连连不断的哀嚎声。
老妇人挨了几拳以后,小婴儿也顺利被抢到了小太监们手里。
“小心些!都给我小心些!”松烟低声嘱咐着,从小太监手里抱过婴儿,“撤撤!撤!快走!不要被人发现了!”
小太监们哗的一下散开。
于是松烟抱着婴儿开始朝着东宫狂奔而去。
披云宫并不安全。
安欢颜和她约好,把婴儿送到太子手里,就回来找她禀告。
而半路上,一个黑影从她头上闪过,她一惊,连忙紧紧抱住婴儿。
那个黑影呼啦一下落到她的面前。
松烟讪讪笑着,完了,这是什么大神。
前面就是东宫了,就差一点了!
那人满脸横肉,脸上的刀疤显得他更加凶神恶煞。
这是,海晏泽。
在看到她怀里的小婴儿时,他忽然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把他,给我。”
松烟手开始发抖,却摇了摇头,转身就跑。
又是呼啦一下,海晏泽又闪到了她的面前。
松烟哭丧着脸,完了,惹上不好惹的主了。
“把他给我!”海晏泽似乎有些不耐烦,就要上手抢。
松烟死死不放手,却被他狠狠一扭胳膊。
配合着骨头断裂的声音,“啊——”松烟一声惨叫,手腕脱力,那婴儿竟然飞了出去。
眼看着就要摔到地上,海晏泽一个飞快转身,一招海底捞月就要接住小婴儿。
忽然远方飞出来一道寒芒,直冲他的眼睛而去。
海晏泽腾空而起,躲过了一把利剑,而婴儿也被随之而来的无夜给抱到手里。
“你是……太子的贴身侍卫。”稳稳落地的海晏泽死死盯着无夜,如同一头野兽盯着猎物。
“海将军,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无夜一手抱娃一手持剑,面无表情。
“我该不该出现,出现在哪里,还轮不到你来说!”
海晏泽一发狠,一个飞身冲了上去。
二人缠斗到一起,打得难舍难分,不相上下。
松烟抱着断掉的左手,心急如焚。
打了一会儿,海晏泽忽然一个后空翻,退到几步之外,随后从腰间一拔,一对锋利耀眼的峨眉刺举起,又冲着无夜挥舞而去。
无夜单手对上他的峨眉刺,怀里还抱着个婴儿,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找准时机,一把踹开海晏泽,落到松烟身边,把婴儿交给她。“你还能动吗?能动就赶紧抱进去,然后叫禁军过来。”
松烟面色严峻的点点头,单手抱过婴儿又开始狂奔。
海晏泽见势冲了上去,想要拦住他,无夜又一个格挡,把他击退。
但是此时,海晏泽已经无心跟他缠斗,顷刻之间想出了一计,便故意受无夜了一脚,人直接摔到正在跑的松烟面前。
惊恐的松烟看着地上露出阴险笑容的海晏泽,抱着婴儿不知所措。
因为海晏泽一抬手,电光火石之间,一对峨眉刺冲着她飞过来。
松烟紧紧抱着婴怀里的小孩,想尽量护住他,但是又不知道能做什么,只能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谁知,并没有想象中的剧痛,她惊愕的睁开眼。
一只峨眉刺被无夜飞过来的剑打掉,而另一只,无夜直接用手活生生接住了。
看着无夜往下滴血的手,松烟目瞪口呆。
就在此时,海晏泽从地上腾空而起,从空中一掌向无夜拍去。
无夜也凌空而起,大腿一抬正要硬生生对上他的一掌。
海晏泽却咧开了嘴,活生生一个转向朝着旁边的松烟背后一掌拍去。
松烟顿时觉得五脏六腑剧痛无比,不由得喷了一口献血,手中的婴儿也飞了出去。
无夜赶忙接住落下的松烟,而婴儿被海晏泽从空中接住。
他轻蔑的一笑道:“论身手,你纵然是绝顶高手,但是,要论计谋,你还嫩些呢!”
说着,他带着小婴儿三跳两跳飞走不见了。
无夜咬咬牙,抱着松烟回了东宫。
太子看着半死不活的松烟,和面色铁青的无夜,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
“无夜,你且去请姬神医……罢了,他不在了。让人速速去请太医过来。”
无夜内疚道:“殿下,都怪卑职……”
“不怪你。他是远近闻名的大将军,战场凶险,他能活下来不是没有理由的。”太子安慰道。
“殿下!为何禁军……”无夜似乎很不服气。
“只怕是这段时间,禁军都被安排到城门附近看守了,所以你们打斗那么久,也没有人来。”太子一边给松烟检查伤势一边道。
太医很快被架了进来。
太子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你看着她,我去会宁殿一趟。”
“殿下!他武功高强,万分小心!”无夜叮嘱道。
太子皱着眉,轻轻点了点头。
而这边的安欢颜,拉着海宴清死皮赖脸的不让他走。
海宴清有点无奈又有点生气,只能坦白道:“你以为你拖住我,她们就能成功了吗?”
“你还有后手?”安欢颜心慌起来,毕竟松烟还迟迟没有出现。
“哼。你果真是太不谙世事了。”海宴清轻笑出声。“如此凶险之事,怎么可能不做完全的准备?”
随后他甩开安欢颜,“我走了。你留不住我。”
安欢颜一愣,然后随即释怀一笑。
“你笑什么?”海宴清转过头看着她。
安欢颜高高扬起手中的针筒,狠狠一扎,再快速一推。
“啊——”海宴清的一声惨叫,快速把针筒拔了下来。“这什么?!!”
话音未落间,他两眼一翻,全身酸软,扑通倒在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