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照颜身形一闪,一摸腰间,一条软脸划破风声,寒光四射。剑刃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与黑衣人的武器相交,发出铮铮鸣响。
黑衣人配合默契,进退有序,他们的攻击如潮水般源源不断。
即便如此,安照颜的剑法却如疾风骤雨,每一剑都精准而致命。
在激战中,他的身形如鬼魅般穿梭于黑衣人之间,剑招越发凌厉。
怎么回事?!
黑衣人们面面相觑。
不是说他只会一些拳脚吗!
方寸已乱。
黑衣人渐渐露出破绽,他趁机突破重围,剑刃如毒蛇吐信,瞬间刺中一名黑衣人的咽喉。
其他黑衣人见状,攻势更加凶猛,但他丝毫不畏惧,剑法如行云流水,防守滴水不漏。剑影闪烁间,又有几名黑衣人倒下。
随着时间的推移,黑衣人的数量逐渐减少,而他的身上也出现了几道深深的伤痕。但他却越打越气,眼神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杀!都杀光!
终于,最后一名黑衣人倒在他的剑下。
黑衣人们死状极其惨烈,其中几人已经身首异处,血流了一地。
他扶着墙喘息着,望着满地的黑衣人尸体,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和释然。
他从胸前掏出帕子擦了擦软剑,又把它插回了腰带里。
月亮不知何时已经藏起来了。天色阴沉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而他惨白的脸色竟然在这黑夜里显得更加诡异。
附近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难道是帮手?
安照颜背靠着墙,手放在腰间,屏神静气等待对方的来临。
一个黑影闪到他眼前,电光火石之间软剑凌厉地向对方刺去。
却被对方一伸手,轻轻松松的夹住。
完了。
他心想。
“陛下?”
“无夜?”
他的声音在此时此刻恍如隔世。
“陛下。我该死。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无夜气恼的声音在小巷子里回响。
“怎么样了?”安照颜稳住心神,缓缓问道。
“海晏泽与我缠斗,不曾认真出手,才意识到中计了。于是我只伤了他,赶回来了。陛下您没事吧?”
安照颜摆了摆手,手还未落下,一股鲜红的血喷薄而出,把他的唇染得妖艳无比。
“陛下!”无夜慌忙扶住他的手。
胃里在翻江倒海,他只能靠着墙,让自己缓一缓。
“……我没事,回去吧。”他说道。
刚想迈步,却脚下一软,整个人倒在地上。
“陛下!”无夜慌忙抱起他,哆哆嗦嗦地给他把脉。
“陛下!剑上有毒!陛下!”无夜大喊道。
“……先回宫……”安照颜气若游丝。
“是!”
无夜顾不得许多,把安照颜扛在背上就往宫里飞。
安照颜只觉得全身痛如刀绞。
有什么湿湿的滴在他脸上。
“无夜……你怎么……哭了……”
“陛下,我没哭,是下雨了。”无夜回道。
果然,天上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二人惨白的脸。紧接着就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让整座城的人都苏醒了过来。
江星阔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懵了一会儿,才发现是下雨打雷了。
她兴奋的跳起来冲下床。
“阿颜!打雷了!下雨了!”
“阿颜!春雷!”
“阿颜!”
推开安欢颜的房间,里面空空荡荡。
江星阔立即冷静了下来。
她转过头,朝着梦满台的方向看去。
什么也看不到。
沉思片刻,正要回自己房间。藤溪一脸茫然的冲了过来。
“姑娘,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了。”江星阔悻悻一笑,让她回去睡觉了。
藤溪点了点头,揉着眼睛往回走。
“哎,藤溪,等等!我之前是不是不小心睡着了?”
藤溪停住脚步,“是。姑娘睡得可沉了。怕不是累坏了。辛苦姑娘了……”
“那……陛下……有没有来过……”她不自然地挠了挠脖子。
藤溪眨了眨眼,“没有。”
江星阔神色僵硬了一会儿。
“不过……”
江星阔欣喜地打断道:“不过什么?”
藤溪想了想,“不过南靖王倒是来过。”
江星阔的眼眸黯淡了下来。
藤溪看她没有接话,又说道:“南靖王说,后天早上他在幽陵城南门等你。”
“嗯。”
她并没有细想这各种意思,心里被无限的失落填满了。
“姑娘?你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吗?”藤溪关切问道。
江星阔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太困了。藤溪,你快去睡吧。”
江星阔回了房间。
门外雷声还在轰轰作响。她打开窗,伸出去感触这冰冷的雨滴。
雨滴打在手镯上,她抬起手,手镯上散发着五彩斑斓的光。
她苦笑一声,收回了手。
这次,她不管怎么睡都睡不着了。
睡不着的同样还有安欢颜。
“怎么了?”
海宴清被突然跳起来的安欢颜给吓到了。
安欢颜呆呆的听着雷声,默不作声。
“莫不是怕打雷?”海宴清把她的耳朵给捂上。
安欢颜拂开他的手,幽幽的盯着他。
“可是怕黑?我去把蜡烛都点上。”说着海宴清就要下床。
“不要。”安欢颜拉住他,大大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怎么了这是?”海宴清心疼地把她搂在怀里。
安欢颜摸了摸手镯,没有说话。
“你倒是很喜欢这个镯子,睡觉都戴着。”海宴清也上手摸了摸。
“你说,星星会祝福我们吗?”
安欢颜没来由的一句话让他一头雾水。
“一定会的。”他笃定的说道。
“我会不会太自私了?”安欢颜迟疑的又问道。
“怎么会呢?你不要想太多了。我一定会护你周全的,就让她放心吧。”
海宴清又哄了她好久,才让她破涕为笑。
安欢颜擦了擦眼泪,依偎在他怀里,突然发现有什么硬硬的东西在顶她的背。
“喂!”
安欢颜回头给了他一拳。
“洞房花烛夜,我已经忍得够久了。”他压着嗓子低声说。
“……那次,我没有喝避子汤,你会怪我吗?”
“怎么会。我求之不得!这不说明我厉害嘛!”他得意道。
“滚!”安欢颜抬腿踹了他一脚,他顺势倒在床上,露出背上密密麻麻的伤痕。
“怎么会……”安欢颜惊诧不已。
“没什么,习惯了。”他耸了耸肩,满不在乎。
“你不是你爹的老来子,宠得不得了,怎会如此……”安欢颜伸手抚摸上他的背。
他苦笑一声,“父亲向来严厉,小惩大诫,他说什么我反驳不得半句。”
安欢颜叹了一口气,又指着其中几条比较新的伤痕问道:
“那这个又怎么弄的?朝堂上没帮你爹的人说话?”
海宴清努力歪头看了看,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嗯……这个……这个是因为我把卫初初腿弄断了。”
安欢颜收回手,“你也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