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光飞瀑下,天倾地裂一般,所有的人都惊恐不安,连殷东的心跳都骤止,仰望天空,感应到冥冥之中,那种仿佛要摧毁一切的强大意志,正伴随着红光蔓延而下,这一方天地都像是被凝固。
殷东都要怀疑,下一刻,是不是这一方天地就直接“砰”的一声炸开,在茫茫宇宙中,像放个烟花,一闪即逝。
“蠢猿兄弟,一起,跳,跳高一点!”
忽然,小宝稚嫩的嗓音响起,小脸上也有着与之前不同的严肃。
他仿佛也感应到了什么,也许是本能,天生道体,终归是跟天道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他这一次没等凌凡发话,就直接让蠢猿们起跳,而且不是跳向远处,而是直冲而上。
阵法之力所化的蠢猿兄弟们,己经吸收了庞大的红光能量,体型更庞大了,像一座座小山,随着小宝一声令下,它们像蹿天猴一样,笔直冲上去。
很快,小山般的蠢猿兄弟们,顶着直坠而下的红光飞瀑,仍冲起了足足近百米的高度,才在百米空中爆炸。就见一朵朵血红色蘑菇云在空中爆开,又冉冉升起,引动高空的红光卷动翻腾起来,落向了周围的海域和陆地。
在灰岛主阵及子阵覆盖的区域之外,红光如怒潮翻腾不休,中间却是一个红光真空的柱形区域,形成一个奇异的景观,过了好久才散去。
“小宝,你是叔的偶像啊!”从望远镜里,看到蠢猿们爆炸造成效果,凌凡欣喜若狂,要不是怕打扰了小宝,他都想啃这小家伙两口了。
旁边的战士们也是拼命的鼓掌,红光飞瀑看上去就可怕,没想到让小宝用这个方法给化解了劫难,厉害了!
凌凡他们的心落了下去,殷东就苦逼了,他可是立志要护住所有安全点阵法的,毕竟儿子太厉害了,当爸的也不能太菜了。
可是红光飞瀑本来就厉害了,经过蠢猿们的轰炸,红光爆炸波朝外围翻卷而来,他这边也是首当其冲,地表被犁了一遍又一遍,整体下沉了好大一截,各安全点的大阵也是岌岌可危,想要维护,真的好难!
“再难,也得坚持!拼了!”殷东发狠了,不顾疲惫的在各安全点之间来回穿梭,精神力不够了,就压榨神秘贝壳。
貌似他突破到筑基期之后,神秘贝壳变得好打商量了,他不断的索要精神力,那货也没唧唧歪歪的,甚至后来就算他不说,但是只要他精神力耗得差不多了,就能感觉到脑海中有一道清流涌出,顿时精神大振。
至于龙元的损耗……那都不是事儿!现在天地间的能量己经浓郁得要化成液体了,他不用修炼,就有能量往毛孔里面渗进去,身体自动运转功法,自动炼化能量。
最重要的是,他操控阵法根本不费力,还可以吸收阵法之力补充本来就不存在的消耗。也不是来回跑路,耗一点体力,可那点消耗,对于筑基期大修士而言,算事儿吗?
在殷东拼了老命之下,他竟然也能
勉强维持着各安全点的阵法不崩,承受了一波又一波红光飞瀑的冲击,同时,又把周围的山林都犁了一遍又一遍,阵法覆盖区域之外的地底灵脉,也都让他毁了不少,反正是再没发现蒲公英的种子了。
当然,山林也基本消失,不管是植物,还是动物,都被湮灭,连灰灰都不剩,估计没有外来的物种繁衍,这一片区域就成死地了。
看着大片大片光秃秃的岩石,像剥洋葱一样,一层一层的剥没了,往下觉陷,那种感觉简直复杂得让人咂不出滋味来。
反正殷东觉得,肯定不是得意,真没啥好得意的,比起一岁的儿子,他干的这点事儿不值一提。到后来,他都有些麻木了。
这一波天灾结束时,殷东都没反应过来,傻等了好半天,没动静,才意识到天灾结束了。再看看像碉堡一样杵着的各安全点,周围的山林都成了岩石巨坑,灌了水都能来养鱼了,他咧了咧嘴,扯出一抹笑容。
“又撑过了一波!”殷东吁了一口长气,转头看向灰岛方向,心里的欢喜如浪潮涌起,还有一种强烈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他儿子才一岁,就可以庇护这一方乡土的安全,真是厉害了!
离开安全点之后,殷东也没直接返回,而是往魔鬼海湾方向去了。就算他心里也不太相信七星归元阵能扛过这一波恐怖的天灾,可没亲眼看一看,总归是不死心的。
沿途所过,山林像是被狗啃过,所剩不多的林木这边一丛,那边一丛,零星散落在山脉中,余下都是被红光笼罩的岩石坑。
殷东直线行走,一路穿越红光笼罩的岩石坑,身上带有着浓郁的天灾能量气息,变异物种能够感应到,进入丛林时,幸存的变异兽看到他,都吓得瑟瑟发抖,跪伏在原地,连逃走都不敢。
这种时候,殷东也没心思找这些变异兽的麻烦,并没有顺手宰了它们,而是迅速前行。直到七星归元阵的阵法防御罩出现在眼里,他才猛的刹住,黑眸中闪过一抹惊喜之色。
真是太让人意外了,七星归元阵竟然没有受损,并且似乎在天灾之中发生了什么变化,最接近魔鬼海湾的那个阵法防御罩,己经跟笼罩魔鬼海湾的迷雾毒瘴连接,正源源不断的抽取迷雾毒瘴,再传递到其余六阵中。
霸道,太霸道了!
殷东嘿嘿笑道:“贝壳大神,这个七星归元阵太霸道了,我喜欢!”
神秘贝壳一缕意念顺着殷东的感知力蔓延,查看了七星归元阵的状况,也有些意外:“这种天灾能量真是强大啊,要不然,七星归元阵不可能有这么强的。还有这迷雾毒瘴也是一种高等级的能量,你也可以炼化一些的。”
殷东挺意外的:“我也可以炼化?那是不是我炼化了之后,就不用再怕迷雾毒瘴了?”
这个问题,神秘贝壳不屑回答,又沉寂了。
“多说一个字,能死啊!”殷东忿忿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