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你必成大都市的精英！”
“但是...”
“现在你小子还嫩着呢！”
左武卫的总指挥张超，当年是林总的副官之一。
他是苏定方的直接下属，对这位老将充满敬意。
苏定方的人格魅力和行事风格，颇有林总的风采。
不过，相较于林总的沉稳和战术狡黠，苏定方是个一流的猛将和资深军人。
对敌人铁血无情，对自己的部下却关怀备至。
林总回归朝廷后，整个镇北军也随之解散。
苏定方因早年的争议始终未能晋升，而他的副官们却一个个飞黄腾达。
张超看不惯薛礼欺凌当年照顾他的老将军，虽然名义上左武卫归张超管辖。
但这些老兵心里清楚，真正的领导者一直是苏定方，苏老将军。
尽管只是个小小的中郎将，就算秦琼、尉迟恭来了，苏定方也敢一较高下。
在大都市的军营里，苏定方只敬畏林总。
其他名将，哪怕地位稍逊，也不敢轻视他。
“薛礼，有种你跟我来，欺负我家将军算什么本事！”张超怒不可遏。
这就像挑衅老虎的屁股，胆大包天。
如今的左武卫，这些当年的镇北老兵都对薛礼和秦怀道心存不满。
老兵们不吃官阶那一套，官大一级压不死人，在军营里这并不适用。
只有林总能无条件收服这些人，其他人都是空谈，都是废话。
就算秦琼的儿子，实力再强，也是刚入伍的新兵蛋子。
凭什么在他们这些镇北老兵面前嚣张。
他们跟随林总南征北战多年，是幸存的百战老兵。
若没有压倒性的实力，就算皇帝来了，也无济于事！
“别欺负我家老将军，有种冲我们来。”
“对，有种冲我们来！”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别以为这样说就能安然离开左武卫总部。”
“你们这两个小子，真是不知死活，平时不跟你们计较就算了。”
“现在还上头了，来之前是不是喝了假酒，跑到这里来叫嚣？”
秦怀道和薛礼听到老兵们的咒骂，也彻底愤怒了。
他们唯一的短板，就是没跟林总并肩作战，没见过林总的风采。
可现在林总已退隐山林。
这些老兵还念念不忘，现在居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这怎么说得过去。
“好，好，好。”秦怀道大笑道，“我师父的确厉害，但总有一天会让你们认可我。”
秦怀道不敢说能超越林川，毕竟他没那份能耐。
林总在别人眼中如同神一般。
秦怀道只见过他的一角，更不敢奢望接近他半步。
薛礼没多说，只是向苏定方行礼，问道：
“老将军，我们开始吧？”
这话看似礼貌，实则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老兵们见薛礼真的动手，立刻又骂声四起。
苏定方回头瞪了一眼。
整个军营瞬间鸦雀无声。
长孙冲和狄仁杰何时见过这样的阵仗，就算是边境的精兵，就算是天策军和玄甲军也没有这种气势。
果然，林总的镇北军才是全天下最精锐、最具气势和战斗力的军队。
“我还活着呢，你们是不是想造反。”
“薛小将军，将来必成大唐的中流砥柱。我们老了，但大唐还年轻。”
“怎么？你们还打算看着大唐衰败吗？”
众人沉默不语，现在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这里的左武卫全是苏定方的班底，自然与其他左武卫不同。
他的治军之明在整个大都市极为罕见。
秦怀道虽从林川那里学过行军布阵，但对军队的掌控缺乏经验，也没机会实践。
他也带过兵打过仗，但那些军队毕竟不是他的嫡系，他也无法插手。
所以此刻，他也深深感受到了差距。
谈话间，秦怀道向张超提出，薛礼要与苏定方一决高下。
双方摆开架势。
这场战斗至关重要，甚至可能决定未来的西域大战。
如果薛礼输了，苏定方肯定不会出征。
苏定方是镇北老兵的嫡系。
他不出战，如果李治有杀他的意思。
林总肯定不会答应，镇北老兵也不会答应。
到时候肯定会让大家都很不痛快。
李治心里其实也明白，所以派这四个年轻人过来。
他们代表新一代，也代表李治这一代。
“老将军，仁贵有一句话必须说。”薛礼道，“让将军迎战突厥，是长孙太后的意思。”
“甚至是林总提议的，有这句话，您还要推辞吗？”
苏定方仰天大笑。
“就算是林总，就算是长孙太后，也没忘记我苏定方。”
“但我苏定方没有接手大帅职务的心思。”
“那些边疆野蛮人就应该彻底消灭，当年为什么要责备我。”
“我苏定方不服，他们杀害我们的老人、妇女和孩子，为什么我们不能杀光他们。”
“他们抢我们的东西，为什么我们不能抢回来。”
“什么礼仪，什么道德，都是废话，老子就是要杀光他们，抢光他们。”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老夫叫苏定方，老夫要平定一方，什么都不会留下。”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老子要屠杀所有野蛮人，片甲不留。”
“这首词是林总写的，难道他忘了？”
苏定方用长枪指着薛礼。
“如果你不认同老夫，就在这里打败我。”
“老夫听说过你的大名。”
“如果林总还在，你肯定是军中的一员猛将。”
“看看这大都市的周边，这些异族都是狼子野心。”
越想越气，苏定方指着薛礼说：
“如果林总还在，这些野蛮人不会如此嚣张。”
“就算陛下还在，这些野蛮人也不敢。”
“再看看现在，你们这些年轻将领都在干什么，那些朝中大将在干什么。”
“难道还要等着我们这些解散的镇北军来拯救吗？”
“一群废物，一群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