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一个人在家照顾俩孩子忙得过来？”黎清歌轻声问道。
张秀兰点点头，“这会儿地里都忙完了，没什么活，你哥在家。”俩人看孩子能忙得过来。
黎建平眼神看了又看，得出结论，“我怎么感觉你怀孕没长肉，更瘦了？”
胳膊腿的瘦了，肚子圆滚滚的。
“医生说，我大概是长胎不长肉。”黎清歌笑了笑，“爸妈放心，双胞胎需要比单胎做产检的次数多些，没事的。”
医生叮嘱的产检是一次不落，不会有事的。
“你打算怎么生？”赵秀兰紧着眉心，“自己生太辛苦，还容易有危险。”听说现在是可以剖腹产的。
“剖腹产的可能性比较大。”黎清歌说着，双胞胎是容易发生早产的，早产就有可能存在胎位不正的危险。
剖腹产是最妥帖的办法。
“啥叫剖腹产？”黎建平不懂，剖？是要把肚子拉开？
“剖腹产的意思就是做手术把孩子取出来，市医院的剖腹产技术没问题的。”张秀兰嫌弃的瞪了眼他，“没文化。”
“啊？很疼吧！”黎建平皱紧着眉心又深了几分。
“剖腹产是会打麻药的，不管怎么生都会疼，现在要考虑的就是他们娘仨的安全！”选择最好的办法生。
张秀兰嘟囔了句，“说你没文化，你就是没文化，别在这里说废话了，赶紧把东西都收拾出来。”
黎建平被张秀兰使唤着去整理行李，她握着清歌手掌，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女儿，怎么看都觉得看不够。
“寒霆呢？”张秀兰没看到厉老爷子，也没看到寒霆。
“寒霆今天参加媛媛婚礼去了，”
“媛媛？”张秀兰呼吸微滞，“这跟你关系不错的媛媛？”
黎清歌“嗯”了声，“媛媛对象是寒霆他战友，是去帮忙了。”
“上次你订婚那会儿，媛媛还说没对象，俩人这么快就结婚了？”真速度。
“俩人都觉得挺合适，自然而然的决定结婚。”
“你等着，”张秀兰说罢，扯着嗓子把黎建平喊过来，“你去随礼，清歌她朋友媛媛今天结婚。”
黎建平摸不着头脑，“我又不知道人家在哪儿结婚？”
“你不光没文化，而且还眼瞎，”张秀兰吐槽道：“咱们刚才进来的时候，你没看到贴着喜字？”
“就是最西边的院子，”很容易找的。黎清歌唇角扯了扯。
“行，我这就去。”黎建平转身回屋拿钱出去随份子。
“妈，你们还要随份子？”黎清歌好奇问道。
张秀兰笑道：“媛媛是你朋友，结婚对象是寒霆战友，以后你们住的又近，这不是正好赶上我跟你爸来市里？随份子没多少钱，随的是人情世故。”
黎清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没一会儿的功夫，余嫂提着满满当当的“战利品”回来。
今天中午这是要做满汉全席？
张秀兰进厨房帮忙，余嫂把人“请出来”，“大姐，你们是来陪着清歌的，不是来干活的，快出去。”
“我给你打打下手，你一个人做好几个人的饭，忙不过来。”
“忙得过来，人越多，这饭越容易做！”余嫂关了厨房门。
张秀兰想着，余嫂倒是个实在人。
洗衣打扫卫生有专门的阿姨，做饭有余嫂，张秀兰一下子清闲了。
她根本就没机会干活。
晚上，张秀兰躺在床上感慨，“整天都有人伺候着，闲的我手痒痒。”
“你呀！就是没那富贵命。”黎建平轻笑道。
张秀兰想想也是，“睡吧。”
俩人来市里的第一晚，失眠了。
张秀兰又是连续好几天睡不着觉，再这样下去，担心身体会出问题，到时候给闺女女婿添麻烦。
张秀兰想着去医院，看看能不能让医生开些安神药？
听到她要去医院，黎清歌眸色一紧，“妈？您身体不舒服？”
“没，就是这几天晚上睡不好觉，开些安神药。”
张秀兰安慰清歌没事。
张秀兰常年劳作的皮肤黝黑，在她面前，又不曾表现出任何疲惫，黎清歌没注意到她失眠。
“妈，我陪你去医院。”
“不行，你挺着大肚子去医院不方便，有你爸陪着我就行，不是什么大问题，开了药就回来。”
张秀兰跟黎建平俩人去了医院。
黎清歌：“……”爸妈要是还休息不好，就该考虑让他们回去。
或许是在这里住的不舒服。
——
许长安跟苏婉若办完离婚，俩人从此以后彻底是桥归桥路归路。
许长安在图书馆的工作没了。
合理怀疑是苏婉若报复他。
许长安另找工作的话，就没法准备考试，参加高考。
租住在破旧小院里，赵红英总觉得不踏实，不是自家院子，交不上租金就得被人赶出去。
“长安，实在不行的话，咱们还是回去吧，城里根本就不是咱们该待的地方。”
赵红英叹了口气，“苏婉若这女人可真是够狠的，离个婚算是彻底把她看透。”
“妈，你说完了吗？”许长安语气很是不耐烦，“我从来就没想过离婚，是你把我们俩人逼到这个地步的，不得不离婚！
我是想着跟她好好过日子，我把你接来城里，是让你能在我身边，我也能抽出时间照顾你。”
现在好了，他离婚了，稳定的工作没了，稳定的婚姻关系没了，什么都没了。
许长安感觉很失败。
到头来一无所有。
“苏婉若都不能给你生孩子了，你还要这样的女人有什么用？我让你们两个人离婚是为了你好！我以为你在外面有别的女人。”
“没有，妈，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要照你这么说的，我一个大男人，以后全靠女人过活了？”
“妈不是这个意思，你是有能力的，就是咱家现在没这个条件，不管谁嫁给你，以后都会过好日子。”
赵红英说着，“长安，实在不行的话，要不然去找清歌帮帮忙？你看她对象这么厉害，能不能再重新把你安排到部队去？”
“妈！”许长安厉声打断她要说的，“我这辈子就算是去大街上要饭，我也绝对不会再找黎清歌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