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只觉得牙酸。
真的没有人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吗？
好在陈川焱明显比方应求靠谱得多，安抚完明显是不高兴的方应求之后，立刻转回了正题。
林言很虚心地听着陈川焱对他那半节课的意见和建议。
林言以前做过家教，但是那是一对一的，不像现在这样一对多。
而且这里是怪谈世界，要教的科目他不熟悉，陈川焱在这里当了三年的老师，经验比他丰富得多。
最重要的是，陈川焱的态度并不让他觉得难受。
陈川焱永远是用提意见的语气在讲述，而不是命令，陈川焱支持林言有自己的教学风格，还特地补充说，独特的教学风格更容易吸引学生来上【第九节】。
在对【第九节】的竞争中，解剖这门课的优势还是非常大的，很多学生都很感兴趣。
大家会的都差不多，但是一个出色的老师应该有着与其他老师不一样的方式，更何况林言会的还没有他们多，那就更需要在其他方面花一些心思。
当然，学习方面也不能落下。
充分交换意见之后，林言重新回到课堂。
这次讲题，陈川焱明显感觉林言比之前更得心应手，满意地点点头：“可塑之才。校长做了个正确的决定。”
方应求不着边际地想，怎么样让里面那个老师悄无声息地消失才不会让陈川焱怀疑是他干的。
“应求，我们今晚吃什么？”
“嗯？！”方应求一个激灵，说，“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嗯？”陈川焱乐了，“这话应该是我来说吧？教了你这么久，除了炒饭你还会什么？”
方应求：“……”
“我想吃炒饭了。”
方应求有一瞬间的惊讶，明白了陈川焱的意思之后马上点头：“回去给你做。”
“还不走吗？”陈川焱询问。
“嗯……？嗯？你不等他上完课吗？”方应求看向教室里的林言。
他还以为陈川焱会等到林言放学。
“不用了，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剩下的就是他的努力了。”陈川焱半开玩笑说，“再不走，我怕某些人要受不了了。”
方应求一僵：“我才没有！”
陈川焱“嗯？”了一下：“我没说你啊，我说的是小言的学生们。我们一直盯着，要吓坏他们了。”他倒是不吓人，方应求就不好说了。
方应求想起陈川焱说的是某些人，陷入沉默。
移开视线的他，并没有发现陈川焱脸上，愈发灿烂的笑容。
逗方应求真的很好玩。
林言上课上得认真，并没有注意到陈川焱和方应求什么时候走的。
他下了课出来的时候，走廊已经空了，靠近门，也就是陈川焱之前站的窗口上，放了一本书。
正是陈川焱之前写东西的本子。
林言把本子拿起来，翻了两页，确定了这是陈川焱留给他的礼物，而不是落下的东西之后，收起了这个本子。
心有所感似的，林言回头。
对上了池烬跃跃欲试的神情。
两人对视一眼，双双移开视线。
有点尴尬……
林言咳嗽一声，看了一眼许希炎和许友琪这对兄妹，心里直犯嘀咕。
他真的觉得，这对兄妹似曾相识……
想不起来像谁，林言晃了晃脑袋，回了宿舍。
……
……
今天一天收获颇丰，一路上有惊无险，虽然规则众多，但是怪谈生物并没有针对他们。
这大概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张雨茉三人是一起回来的，一打开门，就看到林言正低头，奋笔疾书，十分努力。
三人：“……”
他们本来觉得自己累瘫了，只想吃个饭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但是看林言的样子……他们突然觉得，也没那么累了。
他们早上还去阳光房休息了两个钟，林言才是真的一天都在卷。
太拼了，拼得他们都有点脸红了。
他们的身体其实并不算得累，只是紧绷了一天，精神上怎么都是疲惫的。
怪谈生物对他们的恶意并没有他们在天选者的直播里看见的那么大，但他们仍然很紧绷。
林言写下最后一个句号，疑惑地回头看呆愣的三人。
“怎么了？你们怎么都傻站着。”
他看了一眼时间，四点半，第八节下课，还没到饭点。
宿舍倒是已经有热水了，他不习惯洗这么早，就没动。
“呃……你这是？”张令夏组织了一下语言，艰难道，“你一直在这儿学？”
林言想了想，老实道：“不是，我第七节有课，三点半才下课回来。”
言外之意是回来了就一直在学。
张雨茉：“……”
她可算是明白为什么林言一个孤儿还能考上大学了，这不纯纯卷王吗？
许禾松挠挠头，很不好意思地说：“小伙子，你的伤没事吧？”
林言伸手摸了摸额角的伤，贴了创可贴，其实没什么感觉，他都快忘了还有这事儿了。
于是他摇摇头：“没事了。”
张雨茉看到他桌子上放的两本陌生的书，挑眉：“这是？”
林言也不瞒着，大大方方让张雨茉看，解释道：“遇到了一个好人，他愿意帮我。”
张雨茉蹙起好看的眉：“怪谈生物可信？”
林言整理着书桌上的书：“去年我老家所在的市区的天选者，就是获得了好心的怪谈生物的帮助才最终通关。”
林言这么一说，张雨茉也想起来了，其实国家除了发布过怪谈生物吃人的消息之外，同时也发布了一些关于怪谈生物的【善良】的推测。
不止一个天选者获得过怪谈生物的帮助，甚至有许多都是力挽狂澜拯救了差点死亡的天选者。
如果没有这些怪谈生物出手，如今的蓝星的环境只会更恶劣。
但是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毕竟他们的天选者失败了也未必会死，那些死去的人，十有八九死在怪谈生物手中，其中也有部分是被信任的怪谈生物坑害的。
非我族类，不说其心必异，哪怕是让张雨茉相信一个陌生人，她都不敢信，更何况那是怪谈生物。
可是林言也不是愚蠢的人，想来林言有自己的判断。
张雨茉也就没有干涉，而是开口说：“我和我的学生探讨了一些关于第九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