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结束？”池烬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疑惑道。
他试图往里面看，江志远把一切挡得严严实实的，除了空荡荡的桌子，池烬什么也没看到。
“没有呢，还在选举。”江志远笑眯眯的，“【端书】大洗牌，你们都在这里了，当然是跑不掉的，与其参与一室的纠纷，不如来二室避避风头。”
林言从他们开口就已经知道了是来找自己的，收拾好自己面前的东西，起身。
“江老师，他们是来找我的。”林言笑着说。
“既然是你的朋友，那自然是可以进来的。”江志远道，看了一眼池烬，说，“就是记得让你的朋友下一次好好敲门。”
“好好敲门吗？”林言看了一眼池烬，道，“我觉得老师您或许仔细看看他呢？”
江志远一愣。然后诧异地开口：“嗯？是你？不太对……原来是你啊，那不奇怪了。”
他笑容满面：“敲，随便敲，把门敲烂了都行。”
池烬：“？”倒也不用这么变态。他还是很正常的。
“不对啊老头，你认识我？”池烬后知后觉道。
“认识，哎呀，怎么能不认识。”江志远急切地试图拉池烬进门，被林言一个眼神制止，那个手欲伸又止的。
林言道：“很简单，他想研究你很久了。”
池烬：“？真变态啊？”
“？”
林言扣出一个问号。
“哦哦哦这个研究啊。”池烬反应过来，理直气壮地，“随便。”
“哎呀我们研究……等等，什么？”江志远都做好长篇大论的准备了，猛地反应过来池烬说的是随便，“啊？”了一声，有点懵。
池烬撇嘴，嘀咕道：“想研究我的人多了去了……”
按理来说，他早该死在当初的地底下，只剩下傀儡了。
却因为主导了这一切的人都不知道的原因，他保持了自己的神志，甚至因此形成了自己的【规则】。
这样的他，不知道被多少人惦记过。
“真的可以？”江志远试探道。他明明记得池烬是不让这么干的。
“看在林老师的面子上，勉为其难地允许了。”池烬说。
“好好好。林老师是？”江志远道，“那我可得好好感谢他。”
林言：“……”
“老头你能不能别满脑子都只有代号？”池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你要不回忆一下L-753叫什么名字？”
“753，嗯……林言？”江志远道。
林言汗颜：“是我。”
“哦哦哦你说的林老师是753啊。”江志远明白了。
然后一顿。
“等一下，L-753是老师？不是学生？”
林言：“……”
啊哦。
看到林言的表情，江志远也明白过来，幽幽地叹气：“好吧，真让你混过去了。我都没看出来你不是学生。”
林言摸了摸鼻子，惭愧低头。看不出来才是正常的啊，因为他本来就是学生，大二在读。
这个学期的各个费用他都攒齐了，打工本来是想赚点钱买个笔记本电脑的。
结果还没赚够，就被拉进来了。
“既然你都瞒过去了，我也不多追究了，”江志远摇摇头，说，“而且该追究的人都没追究，我追究这个做什么。”
“嗯……”林言沉吟片刻，道，“江老师也不用在意，严格来说，你把我当学生也没问题。”
“你确实像个学生，怎么，提前毕业去当老师了？”江志远说。
“没有提前，就是……被抓进来当老师了。”林言看了眼池烬，说。
江志远明白了。
叹气：“好吧，我明白了。”
“你们都进来吧。”
林言看了眼张雨茉，给他们让路。
他的师兄师姐们有自己的实验要做，看江志远和林言都去看了，自然也没有人去围观，比起别的，做实验更让人习惯。
“嗯。”张雨茉比另外俩直接多了，看都没看一眼，直接走进去。
里头很干净，比她之前看到的还要干净。
于是她挑眉，问：“你找人打扫过？”
江志远装傻：“什么打扫？”
“你就装吧你。”张雨茉道，“怎么，被小言嫌弃了痛改前非了？”
江志远：“……”
他的确是看到了林言对着实验环境皱眉好几次才找人清洁过。
“？”
林言疑惑道：“我没有嫌弃啊，这里很干净啊。”
对他来说，这个实验室的确是非常干净的了，看得出来有日常注意整洁。
“那你之前皱眉是在？”
“我看不懂啊。”林言理直气壮的。
“承认是因为小言嫌弃了？”张雨茉挑眉。
“滚滚滚。你出去，不欢迎你。”江志远吹胡子瞪眼道。
“这就不欢迎我了？好吧。”张雨茉道。
张雨茉表现得太过于自然，也太过于淡定，似乎根本不害怕池烬和张令夏的怀疑。她的坦然反而让池烬更加迷惑。
更让池烬不解的是林言的态度，林言似乎也不意外张雨茉对江志远的态度。
这两人在搞什么？
池烬有些摸不着头脑地想。
说是让她出去，江志远也没有做出实际举动，只是不搭理张雨茉了。
张雨茉也不自讨无趣，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看着林言。
然后诧异：“你接手这个实验了？”
“嗯？雨姐也知道？”林言刚拿起烧杯，有些苦恼地说，“有些步骤没看明白。”
张令夏戳戳池烬：“你看懂了吗。”
池烬看了张令夏一眼，惊讶道：“你不懂？”
张令夏：“我该懂吗？”
他看了看林言手里的小本子，上面每一个字他都认识，加在一起他怎么就不认识了呢？
为什么池烬一副他不认识就有大问题一样？！
池烬默默地后退两步，虽然什么也没说，但好像又什么都说了。
张令夏恼羞成怒：“你什么意思？！”他今年才十二！十二！初二都还在读呢！化学甚至根本没学过，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吗！
“只是觉得不应该。”池烬道，“你们这样的人不应该会提前补课吗？而且有些人到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应该也有一定的知识了，甚至好些都提前上了大学。”
张令夏：“……”
他知道池烬说得对。但是问题就是，他根本就不爱学习，他只喜欢跟着他姐姐一起，他姐做什么他做什么。
张雨茉比他大十二年，张雨茉做的事儿和他要学的知识还真没有多少关联。
他的手落在实验桌上，食指指尖的口子肉眼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