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说完不禁悲从中来,泪如雨下,那滚滚泪珠仿佛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绝。
一时间,众人的视线纷纷汇聚到秋锐身上。
秋母更是狠狠地在秋锐腰间掐了一把,双眼死死地瞪着他,眼中的意思很明显: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之后又转身去安慰沈氏,她拍着沈氏说:“你这孩子,要往好处想,知道不?”
秋锐吃痛,一边揉搓着被掐疼的地方,一边迅速闪到一旁,嘴里还嘟囔着:“我这不过是有感而发嘛!”满脸都是委屈巴巴的神情。
岑雪与秋池这回,可真是大开眼界,岑雪和秋池,还从来没有见过,像沈氏这样如此能哭之人!从上午巳时开始,一直持续到申时下船之时都未曾停歇过片刻!
沈氏的哭声不像别人那样,可以用惊天地泣鬼神来形容!
沈氏的哭声如泣如诉、余音袅袅,如果不仔细聆听,仿佛就是一段优美动听的戏曲。她那独特而哀伤的哭泣声,吸引了周围众多船客的注意。每当有人从旁经过时,都会忍不住投来好奇的目光。
秋家人被众人异样的眼光弄得十分尴尬,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好不容易熬到下船时,沈氏也总算是被秋湖,给安抚住不再哭了,他们才如释重负般齐齐松了一口气。
\"哎呀,历经大半月之久,我总算再次踏上坚实的土地啦!\" 秋河情不自禁地发出感慨。其他人也纷纷表示赞同地点头示意。
下船后杨管家马不停蹄地,赶到码头附近的车马行,租下几辆马车。待大家都上马车后,他就让车夫们直接将众人,送到嘉义县的东风客栈。
也许是由于各地消息传递迅速所致,当他们抵达客栈时,掌柜的仅凭一眼就辨认出了,眼前这群人的身份。紧接着,掌柜与杨管家压低声音,用只有缥缈阁的人,才能听懂的暗语,交谈片刻后,秋池的身份得到确认。于是,掌柜热情地带领着大家,踏入一个宽阔的大院子。
院子里一尘不染,仿佛被精心擦拭过一般,显然是有人常常清扫。可以看出这位掌柜对于这个地方非常用心,不仅注重环境卫生,就连花草也打理的很好。
众人在嘉义县城中四处逛了一番之后,惊讶地发现城中竟然也有许多流民。然而与其他地方不同的是,这些流民并没有给城市带来混乱和不安。相反,整个县城显得井然有序,一片繁荣昌盛的景象。
秋湖甚至拉着一个铺子里的伙计问过。
那伙计说:这要归功于嘉义县那位县令。他治理有方,使得这座县城即便存在着一定数量的流民,依然能够保持良好的秩序。
而这种情况也许正是得益于此地拥有一个繁忙的码头。凭借着这个交通枢纽,嘉义县得以与外界频繁交流,贸易往来不断,自然也就带动了经济的发展,让整座县城变得富饶起来。
因此,有人慷慨解囊,出钱为那些流离失所的流民,搭建起遮风挡雨的棚子。而且,如果这些流民愿意勤劳工作,可以帮助砌建城墙等活计,赚取工钱。这样一来,尽管要养活一整个家庭仍面临一定困难,但至少能够维持基本生计。
自从发生了沈氏那件事以后,众人也不由急切起来。他们也想念着自己的其他亲人。
于是,秋家众人仅仅在嘉义县停留了一天时间,用于购置马车以及生活必需品之后便匆匆离去。
经过三天漫长的行程,一行人终于抵达了赢洲城。抵达目的地后,大家一致决定暂时先停下来,一方面打听一下族人的相关消息,另一方面也要确认叶、白、花三家是否已经平安抵达。
目前尚不清楚族人们究竟是前往了定州,还是选择留守在,赢洲城等着大家。
一行人依然入住了熟悉的东风客栈,并派遣杨管家外出打探消息。
没过多长时间,杨管家就带回了一堆资料回到客栈里。
秋锐满脸惊愕地问道:“竟然如此之快?杨管家真是越来越了不起了啊!”
让杨管家都不好意思了,这哪里是他查到的,他只是去赢州城东风客的掌柜,那里取了一些资料而已。
秋池假装咳嗽两声,给杨管家解围说:“把资料拿来我看看。”
资料显示叶、花、白三家人已经到了,除了损失了几个仆人,其他人全都平安的到达赢州城,至于秋氏族人,有一小部分留在了赢州城,其他人都随着从定州来的商队去定州了。
秋池当即命令杨管家向那几家送去拜帖。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尚未等到秋池登门造访,山青便前来禀告道:“老爷、夫人以及诸位少爷、少夫人,少奶奶们,叶家、花家和白家的少爷与小姐来了了。”
秋母对这几位来客颇有好感,于是赶忙说道:“哦?竟然如此之巧!快快有请。”
山青见状,急忙解释道:“夫人莫急,奴才只是提前一步前来通传罢了,此时青山正领着叶公子等人朝这边走来呢。”
“好好好,绿水、知琴,速速去备些点心和茶水。”秋母吩咐道。
“是。”绿水二人齐声应和后便匆匆离去。
不多时,青山引领着叶连珏一行人进入屋内。
而花想容等人,则被带到了后院,交由邱母等人款待。
秋湖见状,立即满脸笑容地迎上前去,热情地招呼道:“诸位兄台,快请入座!”
花雨泽满脸喜色地开口道:博文、谨言,见你们皆安然无恙,我甚感欣慰。”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抑制的喜悦之情。
叶连珏亦随声附和道:“昔日流民暴乱之时,形势危急,迫不得已我等只能四散奔逃。幸而得老天垂怜,眷顾,众人历经磨难后再度聚首,但独独不见你们一家的身影,着实令我等担忧不已,现如今得知大家都安好,我等也就安心了。”他回忆到当时的情况,眉头紧蹙,满脸忧虑之色,仿佛还沉浸在那段惊险的回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