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比如说,刚刚那家糕点店,没有斜对面那家的糕点好吃;又比如前面那家酒楼的菜色,又贵又不好吃。
又比如,哪家店缺斤少两,老是坑人;又比如哪家店店大欺客。
魏风甚至是哪些摊子上面的东西好吃,他都如数家珍,一一道来。
秋池从原主的记忆中就得知,魏风好吃,而且是光吃不胖,是那种现在大部分女孩儿羡慕的体质。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的功夫,魏风领着秋池来到了州学门前。
秋池眼瞅着魏风轻车熟路地就往里走去,好奇的问:“难道州学可以任由闲杂人等随意出入不成?”
魏风一脸骄傲的回答道:“那倒不是,若无本校学子作陪,寻常人等可是断难入内的。”
秋池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心下暗自思忖道:原以为这州学如此疏于管理,万一日后出点啥事可如何是好,却不想竟是自己多虑了……
正想着呢,秋池瞥见魏风似乎目标明确地朝着某个方向而去,心中狐疑——难不成他此番带自己前来,是为了见什么人?不过他不说秋池也没问。
果不其然,只见魏风领着秋池在校园一角的一座亭子里落了座。随后,一直跟在魏风身旁的那个名叫汤圆的小厮便暂时离开片刻,不多时又折返回来,手中多了个精致的食盒。
汤圆小心翼翼地从食盒中,端出几份精致的点心,轻轻地放在光滑的石桌上。接着,他又动作娴熟地取出一个茶壶和四个小巧玲珑的茶杯,摆在石桌上,又分别给魏风和秋池斟了一杯茶。
秋池淡淡地扫了一眼魏风,并没有开口询问什么,但魏风却眼神直直地的盯着秋池,仿佛在说:“你快问啊!你怎么还不问呢?”然而,秋池仅仅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若无其事地端起茶杯,缓缓地抿了一口,细细品味着茶香。
魏风见状,心中不禁有些泄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钟声骤然响起,不远处的学舍大门应声而开。一个留着山羊胡的夫子,率先从学舍中出来。
一直站在魏风身后的汤圆,收到自家主子的暗示,立刻朝学舍而去。没过多久他和其中的两个人,低声交谈了几句。那两人听后,纷纷朝着这边望来,然后毫不犹豫地大步向这边走来。
秋池看到那两人的身影时,顿了一下,又看了魏风一眼,唇角上扬,总算知道他那,神神秘秘的样子,是为什么了。
其中一人尚未踏入亭子,便迫不及待开口问道:“谨言,你总算来了!为何迟来三四月之久!”
“五哥、潮哥稍安勿躁,此事说来话长。还是先坐下,咱们再慢慢聊。”秋池边说边指着放有茶杯的空座。
秋涛与秋潮先是与魏风寒暄几句,方才依言入座。
秋池将目光投向魏风,说道:“原来这就是你此前,神秘兮兮要给我的惊喜!哈哈,我甚是喜欢,多谢!”
魏风见此微微一笑,答道:“你喜欢便好。谨言,你有所不知,博文与知昀二人才学渊博,深得夫子赞赏,乃州学中诸多学子景仰之对象。”
闻得此语,秋潮当即白眼一翻,反驳道:“难道你未曾受夸奖?”
魏风:“……”
对于二人的争论,秋涛并未过多关注,他转头问秋池:“三叔、三婶及其他几位兄弟近况如何?”
秋池颔首示意,称一切安好。接着补充道:“我们现暂居东风客栈,今日下午便打算启程前往定海县。若你们想见见他们,要么稍后自行,前往东风客栈,要么等下,随我去魏府,接上我娘子一同回去。”
秋涛稍作思索后道:“如此,我稍后去告知夫子。待此事处理完毕,便与你一同迎接弟妹,而后一同返回。”言罢,他转头命令身后的书童:“南方,你先回去收拾行装,之后驾车至东风客栈等我。”话毕,他毅然转身离去。
此时,正与魏风争执的秋潮听到这话,赶忙插话道:“涛哥,稍等,我与你们一同回定海县。阿忠,你速回家整理行李,再到东风客栈寻我。”说完,他拔腿奔向秋涛。秋池点头,并未阻拦。
魏风眼眸微转,沉声道:“谨言,我要与你们,一同前往定海县。”
秋池转头看向他,有些迟疑的问道:“老爷子会应允你前往吗?”
魏风嘴角微扬,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自信答道:“我爷爷对你颇为赏识,只要我告知他欲在你身旁学习,他定然不会拒绝。”说完就如离弦之箭,追着前方二人而去。
秋池不以为然,微微点头,心中暗想:州学无需学子终日在书院苦读,随他们去吧!
秋池望着那三道渐远的身影,目送他们远去后,秋池顿感无趣,开始悠然自得地观赏起周围的景致来。
没过多久,三人结伴回来。一脸的笑意盎然,想来是夫子已经准许了。
魏风看着秋池,满脸兴奋地说:“谨言,快走吧!咱们赶紧去接弟妹。快点动身,尽量在天黑之前赶到前面的青山镇。”秋池点点头,大步朝外走去。
走在一旁的秋涛,突然想起秋池还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赶忙又问了一遍:“谨言,方才被你打岔,话题跑偏了。你尚未告知我,缘何会比我们迟来三四月?
秋池无奈答道:“当初流民暴乱,我们冲杀出去时,走错路径。竟踏上北上之路,亦不知流民暴乱后事如何。索性与同样冲出来的两家人,结伴前往凌云城,再由凌云城向西至南县,而后乘船南下。”
“走水路应当更为迅捷才是?”秋潮疑惑问。
“走水路速度诚然较快,然问题在于我们所乘乃是一艘游船。此船每至一码头,皆要停泊半日乃至几日。如此一来,途中耽搁的时间,便大幅度增长。”
秋涛皱起眉头,满脸狐疑地问道:“这所乘之船,难道还有何特殊之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