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简尘烟不时的叫这丫环出去买些东西。
初时这丫头还满心的不高兴。
可等到偶遇了凌空几次,这丫头忽然就勤快起来了。
这一日,主动伺候着简尘烟梳头。
然后拨了拨简尘烟梳妆台上的东西。
“姑娘好歹是公子的人,这东西都太素淡了。”
“合该再买些华丽的才是。”
她这么说完,简尘烟抬手扶了扶发上的金钗。
笑着点了点头“嗯。”
“不如你……”
她话没说完,那丫环已经弯腰行了一礼。
“是,我这就出门去挑些回来。”
说完直接转身就走。
简尘烟拿着口脂,愣愣的望着急吼吼出门的人。
今早这丫头主动进来伺候,她便觉得不太对。
不只是打扮的光鲜亮丽,更是戴上了那日凌空送的发钗。
眉目也明显勾勒过。
此刻望着离开的人,简尘烟眸子轻轻的闪了闪。
凌霜端着药送进来,见她望着院外的方向发呆。
笑着将药放在一侧的桌上。
“姑娘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简尘烟摇了摇头。
自己走过去,将那药端起来。
试了试温度,直接一饮而尽。
凌霜将那碗收起来的时候。
笑着开口“她今日怕是回不来了。”
这句话让简尘烟侧头望过来。
眸子里的情绪很有些复杂。
这丫头也算是伺候了她些日子。
虽然让人不喜,可到底是个活生生的人。
回不来了……
这套子是崔饷亲自设下的,对于思琦身边的人。
他当然不会手软,所以、
这丫头怕是活不成了。
凌霜望着她,想到凌空和凌烟。
轻轻的笑了笑“若是凌烟出手,以他的性子多半会拖拉许久。”
“最后也不见得会出手。”
“就是出手了,怕也最多是将人送得远远的……”
“可偏偏主子选了凌空!”她笑着摇了摇头。
简尘烟瞬间来了兴趣。
“哦?凌空当如何?”
这句话凌霜倒是没回答,凌空当如何?
这得看她的心情。
再说那丫头一路跑出去。
果然再一次与凌空偶遇。
坐在马车上的人,笑着将帘子揭开一角“姑娘,又见面了。”
他笑呵呵的开口,目光带着笑意落在那丫环身上。
可这笑意分明没有抵达眼底。
奈何那丫头这几日沉溺在自己编织的梦里。
只觉得自己怕是遇到了良人。
红着脸与凌空打了个招呼,然后在凌空热情的邀请下。
就这么跟着上了马车。
马车在青石板上缓缓行驶,那丫环偷偷的打量了下凌空。
人长得确实是俊秀。
难得的是性子也好。
也不嫌弃她的出身,还邀请她上马车同行。
去哪里来着?
刚迷失在凌空的笑容里,竟是完全没有听清。
不安的坐在凌空身侧。
小心的挪了挪身子,然后才试探着开口“公子,咱们是、去哪里?”
“去个好地方!”凌空稳稳的坐在车内,头也没抬。
原本笑盈盈的眸子,在马车出城之后忽然冷漠起来。
让那丫环心下一惊。
“我、我想起还要给姑娘买东西。”
“我……”
“你们姑娘,不差你这一个半个收拾。”凌空声音淡淡的传过来。
目光在那丫环身上扫过,抬手掀起车窗看了看。
此刻已经在城外。
南齐的地域原因,这城外的蒿草长得十分茂盛。
让凌空心情稍稍的好了一些。
看了看那丫环,自己率先跳下马车。
接着依旧是淡淡的声音“下车吧。”
这声音让那丫环莫名的不安。
掀起车帘看了看站在路旁的凌空。
再看了看这半人高的蒿草,只觉得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白着脸,死死的扣着马车箱。
对着凌空扯着嘴角笑了笑“我、”
“公子,咱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这里,适合谈心!”凌空望着那一脸戒备的女子,笑着开口。
深深的吸了口气。
声音幽幽的感慨“这地方真挺不错的,比城内要安静,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然后回身轻轻的勾了勾嘴角“你要不要下来试试?”
说完自己望着这一片蒿草发呆。
那丫环磨蹭了许久,苍白的脸色终于正常了一些。
觉得,自己怕是误会了。
这位公子是个好人。
这些日子都很温雅,一看就是大家公子。
想了想,终于磨蹭着下了马车。
那车夫在凌空的示意下,远远的躲开。
这动作,让那丫环脸色一红。
手轻轻的搓了搓自己的衣角。
而凌空望着眼前的蒿草,忽然笑开。
这次笑得很有些得意,甚至挂在腰间的折扇都取了下来。
轻轻的摇了摇,看也不看的开口“认识这么多天了,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
“今日,正式介绍一下。”
“我姓凌,名空。”
“东陵大长公主凌云麾下,陛下亲封四品带刀护卫。”
说完笑望着脸色巨变的女子。
轻轻的眨了眨眼“嘿嘿,没想到吧?”
那女子见他这表情,直接转身就跑。
而凌空手中折扇已经对着她的后心点过去。
不想那女子竟然直接低头避开。
虽然动作有些笨拙,然而可以看得出来。
她有些粗浅的功夫在身上。
这个发现让凌空眼睛一亮,手中的折扇再一次攻过去。
“既然有些功夫,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到底是在凌云身边多年,当年还是侯府的暗卫。
若不是被沈青黛放到山庄,此刻还是暗卫的身份呢。
以扇代剑,招式依旧凌厉。
那丫环刚刚避开,已经十分难得。
哪里能避开他这杀招。
折扇抽在侧脸上,然后手指一弹。
“嘭”
折扇直接洞穿脑子。
那丫环的身子晃了晃,直接跌到路旁的蒿草内。
凌空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难怪不胖喜欢打人脑袋呢,这声音还真挺清脆的。
慢腾腾的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
站在路旁看了看已经死去的人。
指尖挑出一点粉末,弹到那脑子处的伤口处。
“嘶嘶嘶~”伤处一串泡沫。
这泡沫的范围越来越大,终于将人直接化为一摊血水。
然后很快渗入干涸的地下。
凌空望着消失的人,再看了看这被压出痕迹的蒿草。
无奈的叹了口气。
回身从马车上扯出两把镰刀。
对着远处的车夫喊了一声“来帮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