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要出发去京师的时候,为了来年的春闱,申时行两天前就回到了周府,准备与自己师父一起踏上赶考之路。
唐诗雨给周博仁准备好了行囊,里面是换洗的衣服、被褥、书和一些银票。由于有运河的存在,周博仁准备与申时行坐船北上。
周博仁其实早就把一些重要的或者不重要但可能用得上的东西放进了储物空间里面的货架上,大大小小的现银、一堆银票、笔墨纸砚,由于储物空间时间是静止的,周博仁甚至还放进去一些新鲜的水果和在太白楼打包的各种糕点和大菜。储物空间还有之前存放的复合弓以及箭矢、格洛克和子弹、几把黑刀和黑匕首以及穿越带回来的手机和太阳能充电器。这些东西没有占用多少空间,所以周博仁就没有用积分换更多的面积。
“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唐诗雨脸红扑扑的,主动拉着周博仁的手,盯着他的眼睛,认真说道。
“放心,不会给你带个小姐妹的。”周博仁这个直男觉得自己开窍了,能听懂妹子话中的意思了。
“……”唐诗雨一时语塞,转身回去、
申时行看着他俩,对着周博仁说:“师父,那个……师娘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周博仁刚建立起来的自信瞬间崩塌,原来自己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就是最惨的时候。
这时,自己的父母也出来,姚玉兰拍拍自己的儿子:“考不考得上无所谓,尽自己全力就好,以后便不后悔。”
周博仁感受着另一个世界的亲情关爱,知道由于自己祖父屡次会试不中,家里期望已经被锻炼地很小。
“知道了娘,如果尽了全力也上不了,我就回来老老实实经商。”
周安之听到此话眉头紧皱:“读书人做什么生意,汝默身份!”
周博仁内心轻坦,自己这父亲还是不知道,在这江南,越是光鲜的官员之家,背地里做的生意都风生水起,读书人擅长的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嘴上都是礼义廉耻,背地都是男盗女娼。看不透这个世界的本质,自己父亲怪不得到现在还是白身一个。
周博仁没有回答父亲的话,倒是姚玉兰又开始怼上自家夫君了:“就知道端个架子,最近家里收到银子你是装作不知道是吧?把咱家地卖一万次都不够这一年收到的银子,有本事别喝那些一千两银子一斤的茶啊。”
周安之面露尴尬,搓搓手不说话了。
周博仁笑了笑,对着父母说:“振南走了,爹娘保重,告诉祖母我会听她话的。”
姚玉兰满脸问号,问道:“你祖母对你说了什么?”
周博仁摆摆手,没有回答,笑着转身就走了,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
周博仁手上有钱,也不小气,自己深知钱是赚来的不是省来的,因此他包了一艘二层楼船北上京师,里面丫鬟加上船夫有二十多人,周博仁深知还聘请了专门的厨子,申时行觉得师父出手这么土豪,自己本来觉得是个富翁了,但是自己那两万两白银的存款相比之下,真是个乞丐。
“碧波荡漾洒轻烟,千年大运史久远。舟行水路通天地,人间繁华映江边。”
在楼船顶层,申时行望着这京杭大运河,遥想着隋炀帝,看着运河上忙忙碌碌,来来往往的船只,有感而发,吟出了一首七言绝句。
“好诗,好诗!”旁边一船上有个中年男子屹立船头,听到申时行的运河诗,抚掌较好,“夫隋炀帝之运河,乃古之巨制,运河之开,南北货物流通之便,皆赖于此。丝茶粟麦,南货北输;矿产工艺,北物南来。商贾辐辏,经济昌盛,百业兴旺。此乃运河之大功也。”
申时行向下一看,那个中年男子一看就是读书人,一身儒生打扮,向他微微一笑,拱手道:“在下诸大绶,字端甫,浙江山阴人。”
见中年男子向自己行礼,申时行也拱手笑道:“在下申时行,字汝默,平江府人。端甫兄是去京师参加会试的吗?”
“是的,在下跟着进京货船前往京师。汝默看起来很年轻,今年有二十吗?”
“惭愧,在下已经二十二了。”申时行虚了一岁,如今是二十一周岁。
“惭愧的是在下啊。”诸大绶摇摇头,惭愧道,“鄙人年已三十有五,这已经是第四次进京会试了。”
这时,诸大绶乘坐的货船上出来一名女子,看起来十几岁的样子,对诸大绶说:“哥哥回舱吃饭吧。”
诸大绶见此情况,对着申时行说:“这是舍妹诸颜颜,跟着在下一起进京,见见世面。”
申时行定睛一看,这名女子眉若远山含黛,目似秋水含情,琼鼻挺直,朱唇微启,贝齿如编。肌肤胜雪,吹弹可破,细腻光滑,宛如凝脂。一头青丝如瀑,轻挽云髻,斜插一支碧玉簪,更显清雅高洁。身姿曼妙,亭亭玉立,行走间风姿绰约,宛如仙子下凡,一时间竟看呆了。
“妹子,这是申汝默申公子,一起进京参加会试的,还不见过汝默兄?”诸大绶对着少女说。
少女对这申时行行了一个万福,笑着说:“小女子对汝默哥哥有礼了。”
申时行回过味来,笑笑也拱了拱手。
这个时候周博仁从船舱出来,对着申时行说:“来来该吃饭了,很丰盛,中午多喝几杯。”
申时行见此情形,向周博仁介绍道:“师父,这位是浙江山阴的诸大绶,字端甫,旁边是他妹妹诸颜颜。”
“端甫兄,这是我恩师周博仁,字振南,应天府人。”
诸大绶见到申时行的恩师竟然比他自己还年轻,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不过很快回过神,拱手道:“端甫见过振南。”
周博仁一边拱手一边端详着诸大绶。这家伙,可是历史上丙辰文科状元,自幼聪敏过人,日诵千言,才思敏捷,状貌修伟。一天私塾老师出了一个对子:“泾渭同流,清斯濯缨,浊斯濯足。”语音未落,诸大绶应声对道:“炎寒异态,夏则饮水,冬则饮汤。”老师赞叹不已,称他将来必能大魁天下,这家伙最高做到吏部右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