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去兵部报到之后,可能暂时没有时间教你们,这几本书,是我之前写给当朝翰林院编修申时行的,也是你们的大师兄,你们三个好好学习,互相印证,有问题你们解决不了,我再来解答。”周博仁对着蒋升、孙正和张淳说道,“另外,这几本书就你们三人可以看,其他人不能看,你们要保管好。”
“是,师父。”三人同时给周博仁拱手,恭敬说道。
“另外,剩下的十七人,我给他们布置了任务,就是制造水力锻锤,这样就不用人工锤铁,以水为动力,可以做很多事情,你们去跟着他们一起制造,制造完毕后再看我给你们的蒸汽机图纸,这图纸也不能示人,你们能理解多少算多少,蒸汽机未来为师有大用。”周博仁补充说。
做甩手掌柜的感觉就是好。先扔给他们去研究,万一研究出来了呢,岂不是省了自己去解答,说不定还有意外的惊喜,三个臭皮匠都能顶个诸葛亮呢,更何况三个有手艺的尖子生。
第二天,周博仁穿戴一新,去南京兵部报到。
作为连中三元且在京不久就被外派的冉冉新星周博仁来说,上班第一天就能见到南京兵部尚书,也是值得自己吹嘘一番的。
韩士英,字廷延,号石溪,四川南充县人。明武宗正德五年乡试中举,正德九年中进士,录吏部主事,转户部郎中。后外派江西榷锐。明世宗嘉靖二十一年,韩士英升工部右侍郎加官保择将,总督漕运、巡抚江南。翌年,领南京兵部尚书衔。嘉靖三十一年加太子少保,授资政大夫参赞机务,领上卿上柱国兵部尚书。明世宗嘉靖三十六年接到明世宗朱厚璁的谕普准休归故。明穆宗隆庆六年(1572)终老林泉,卒寿于马兰沟。
这个老人家是个狠人,当初宁王朱宸濠久蓄异志,阴谋夺权,气焰十分嚣张,朝臣外吏奔走依附,唯恐落后。韩士英在江西榷税期间,宁王为扩大势力,千方百计拉拢他,并以重金相贿,都被他婉言拒绝。面对宁王的恐吓,仍刚正不屈,他那秉忠不移、直淳为国的大节,令宁王折服,后来才不忍加害。
连造反派都不敢惹的主,是有两把刷子的。
韩士英曾经督师戚继光转战浙江、福建,九战九捷,台州花街之战,斩首308颗倭头;白水洋战斗,全歼倭寇2000多名;长沙之战,消灭倭寇3000余名;横屿岛渡海之战,消灭倭寇1000多名。
周博仁知道,这个时代跟戚继光或者俞大猷交好的人,基本都不是坏人。
“下官参见尚书大人。”见到这个大佬,周博仁是真心敬佩,弯腰拱手说道。
“免礼,你就是新科状元周振南,一看就是一表人才,不愧是跟倭寇交过手的。”一上来,韩士英就给周博仁戴了个高帽。
“下管惶恐,虽没什么武艺,但是喜欢射箭,远远的击杀倭寇还是能做到的。”周博仁不知道这韩士英什么套路,先自谦,再透露出自己也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
“哈哈哈,振南过谦了。”韩士英捋了捋胡子,“老夫最喜欢能跟倭寇干架的人,能否详细讲一下去年击杀倭寇的经过?”
周博仁于是详详细细地说了下击杀倭寇的经过,听得韩士英连连点头。
看到自己上官似乎对自己有好感,周博仁也轻松了许多,就怕遇到个不讲理的,或者是严嵩派系的。
“振南不愧是我辈读书人的楷模,能文能武。不过这次倭寇有万五之数,你可有把握击溃?”
周博仁想了想:“不知现在这股倭寇在何处?”
“据胡汝贞所说,这股倭寇刚上岸就被俞大猷追击,逃到在福建以北的山区,未曾到达福州。”
周博仁大概明白了这股倭寇的位置。
韩士英又接着说:“这个俞志辅,不知道为何最近战力特别强,得到了一些黑刀和火铳,这刀比倭刀还厉害,吹毛断发,与倭刀对砍都能砍两半。这个火铳也打的隔很远,300多步仍能破甲,问他要点火铳都不给本官。”
说到这里的时候,韩士英气呼呼的,看来这大佬也没能占到俞大猷的便宜,因为这俞大猷就是个抠门货。
“下管曾与俞志辅有旧,黑刀和火铳,我这也有一点,尚书大人不嫌弃的话,明日我带过来。”
韩士英眼睛放光,立刻说道:“既如此,明天就拿来吧。”
我去,看来俞大猷不给这韩大人东西是有原因的,读书人真是张口就要,还义正词严的,好歹客气一下啊。
算了,谁让人家是大佬呢。
“振南,现在胡汝贞那边压力很大,倭寇逃进山区很难剿灭,你三日后启程去浙江找他吧。”
果然不出周博仁所料,马上就要去找胡宗宪报到去。
南京兵部没有啥事情,作为兵部郎中,周博仁的手下处理公务那是绰绰有余,自己喝喝茶等放衙就行,这是上班第一天,除了跟尚书唠唠嗑就是喝茶,养老圣地南京六部果然名副其实。
这三天自己得好好安排下。
水力锻锤已经造好,用水力带动的拉膛机也制作完毕,周博仁先用自己的钱下了黑刀和黑匕首各1000把,振南步枪1200把和相应弹药的订单,多余留200个火铳备用。另外还下了铸造了100门小炮,这小炮的图纸已经给蒋老汉,比俞大猷那边振南一号火炮好用,并交待蒋老汉造好后要秘密地储存自己订的东西,回头有人拿证物来取货。
在家的时候,周博仁告诉父母要带唐诗雨、小翠以及自己三个徒弟去浙江,周安之倒是没有什么,姚玉兰却把周博仁拉到一边。
“仁儿啊,你带唐姑娘和小翠去可以,但是不要忘了娶正妻之前她俩最好不要有子嗣。”
周博仁反应了好一会才明白自己母亲的意思,不禁哭笑不得,尴尬地说:“娘,孩儿明白,自有分寸。”
三日后,周博仁一行人站在长江口的船上,向岸上的大哥和娘亲挥挥手,缓缓离开了应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