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见了父亲而心思郁结的薛贵妃离开了瑶华宫,她想散散心,走着走着不自觉便走到了御花园。
此时云和公主正巧刚刚从太后宫中离开,不想竟是与薛贵妃打了个照面。
云和公主成婚后,这还是第一次见薛贵妃,虽从前两人不和,但面子上还得过的去。
云和公主浅浅福身,贵妃也还了一礼。云和公主并不打算与之多言,她只想快点离开皇宫,毕竟她已经是出嫁的公主,没必要再与宫中妃嫔过多纠缠。而且傅谦还在宫中的某处等着她一同回府呢!
可薛贵妃却不打算就这么算了,她皮笑肉不笑的问道:“公主这火急火燎的是要去哪里呀?”
云和公主离开的脚步一顿,挤出一个微笑道:
“本公主正要出宫,就不打扰贵妃娘娘的兴致了。”说罢转身欲离开。
薛贵妃觉得云和公主不将她放在眼里,对着云和公主的背影讽刺道:“宫中传闻公主与驸马一直不和,公主这是对皇上的赐婚不满吗?”
果然这宫中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云和公主与傅谦没什么感情基础,可说到底自成婚后傅谦对云和公主还算不错,只不过两人分房而眠,也不似普通夫妻那般亲密恩爱!
就算真的不合,也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
“贵妃娘娘协理六宫也如此清闲吗?还有闲心听这些无知之人的疯言疯语?”语气嘲讽,满脸不屑。
“疯言疯语?公主没听过一句话吗?无风不起浪,人人都以为公主与驸马乃是金玉良缘,谁知道如今竟是这般处境!真是可惜哟!”薛贵妃一副替云和公主不值的表情。
云和公主心中有些不舒服,毕竟自己当初是真的不愿意嫁给傅谦,虽然婚后她的日子并没有什么改变,可毕竟所嫁之人并非自己所爱之人,她心中如何能不委屈?
“公主,可是能出宫了?”正当云和公主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时,傅谦突然出现在身后。
他大步走到云和公主身边,对着薛贵妃行礼后,道:“贵妃娘娘见谅,公主穿着单薄,不能在外久待。”说罢又看向云和公主柔声道:“公主,我们回府吧,小心着凉。”
看着的二人相携着一同离开的背影,薛贵妃眼神微眯,倒是让这丫头得了份不错的姻缘!为何别人都可以顺遂,唯独自己即便圣宠正浓,依旧活的这么辛苦呢?
……
回傅府的马车内,二人相顾无言。
云和公主此时的心情复杂极了,眼前之人自成婚后便对自己很用心,可她明白这份用心只是因为身为夫君的责任,无关情爱。
傅谦想的是,刚刚在御花园踩了不少的泥土,他得赶快回府换鞋子。
回府后,小桃与云和公主回了,公主平日居住的卧房。傅谦则是回了自己的屋中。
“公主,驸马对您真是越来越好了!”小桃开心的说道。
云和公主细想起来,这些日子府上任何事情事无巨细都是傅谦操心,她甚至比从前在宫中还要过得轻松!
看着云和公主笑而不语,小桃倒是话多了起来:“公主,驸马之前还特意询问奴婢您从前的喜好,还将您的卧房改成与宫中一模一样,就是怕您不习惯,奴婢都有些感动了哪!”
确实如此,傅谦性格温和,一切都会询问她的意见。
父皇在她成婚前便赐了公主府,可她怕麻烦,便一直住在傅谦的府上,而傅谦处处小心,生怕她住不惯,府上的下人也是傅谦亲自挑选,利索又会来事!
原本对成婚后的惶恐,变成了隐隐的期待。
……
二人婚后并未圆房,多数时候是分房而睡,可为了掩人耳目,二人偶尔还是会同住一屋的,只不过傅谦是睡在小榻上。今夜又到了约定“同房”的日子。
“刚刚的事情,谢谢你。”云和公主语气别别扭扭,不怎么好意思看傅谦的脸。
“公主无需如此客气,我与公主本是一体。我自是应该尽力护着你的。”傅谦语气一贯的温和。
“驸马,与我成亲你可觉委屈?”云和公主突然很想知道傅谦的想法。
傅谦淡淡一笑,依旧温文尔雅。他将小榻上的被子铺好,回身看向云和公主,缓缓开口道:
“我与公主都不能决定自己的婚事,相比我而言,应该委屈的是公主。”他走到桌旁,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云和公主。继续道:“公主是君亦是我的妻子,我没什么委屈的,也会尽力做好一个丈夫该做的。”
“可我们并没有感情,我也不喜欢你。”云和公主定定看着傅谦,语气中是说不出的迷茫。
傅谦冲着云和公主安抚一笑,说道:“既然没的选择,公主为何不能给我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或许一年或者几年后,你我的想法都会有所改变呢?”
云和公主眨眨眼,呆呆的问道:“真的会吗?”
傅谦微笑着颔首,会的吧?
……
玉林县城,县衙。
“县令大人,城中的瘟疫彻底控制住了,百姓都说您是青天大老爷呢!”衙役满脸笑意的禀报着城中的情况,真心替自家大人高兴。
刘县令摇头叹息道:“死了这么多的百姓,本官算什么青天大老爷!本官无能啊!”
衙役不赞同道:“那些百姓的死,与大人何干?”若不是他们大人,估计百姓会死的更多。
……
江州府城。
苏长宁一行刚返回府衙,便被告知,知府不在府衙内。
苏长宁:“府衙可有管事之人?”
小吏摇头回道:“没有,只有小的几个在!”
卫沅气道:“他什么意思?赈灾事宜刚步入正轨,他怎么能不管不问?”最可气的是,他们回来是要商议那些赈灾银两和粮食如何分配的,如今知府都不在,他们找谁询问情况!
苏长宁看着那小吏问道:“知府苏去了何处?”
小吏吞吞吐吐道:“知府病重,去……去了哪里,小的也不清楚!”
苏长宁气结,什么病重,这分明是故意躲着他们!
“我们走!”苏长宁也不欲和个小吏浪费口舌,带着卫沅几人离开的府衙。
苏青问道:“小侯爷,咱们去哪里?”
“找家客栈,从长计议!”苏长宁声音微冷。
卫沅悄悄看了一眼苏长宁,她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