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王的一番话将那大臣怼的哑口无言,毕竟当初江州灾情泛滥时,众大臣心中都明了,江州这个地方是非众多,谁都不愿趟这趟浑水,能躲的自然就躲了,谁会上赶着去找麻烦?
“皇兄,江州路远,赈灾之事又十分艰难,难免遇到些不可预料的状况,若是仅凭一人之言便定罪,以后谁还对朝廷尽心尽力?”誉王再次道。
苏长宁是皇上身边的人,深得皇上喜爱,皇上自然明白这不过就是有人有意针对,谢荣朝背后的事还未曾查清,有些人便按耐不住了。
“誉王言之有理,长宁的品行朕再清楚不过,此事容后再议吧。”
既然皇上都发话了,底下也没人敢就此事发表意见,薛太傅看了一眼那两位大臣,面色微冷。
一旁没插上话的安庆侯,有意无意的看向誉王。这人居然会为了自家儿子出头,他的心绪有些复杂。看誉王那护犊子的样子,倒像是在护着他自己的儿子一般。
想到此处,安庆侯便明白了,这誉王是认可了自家的儿子了。可他还没有考虑清楚。
下朝后,安庆侯特意追上誉王:“王爷,请留步。”
誉王回过头,看到安庆侯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他便知道安庆侯是为了何事而叫住他,誉王身子站的笔直一脸傲气:“侯爷不用感谢本王,本王也只是不忍功臣寒心而已。”何况这功臣还是他认可的姑爷。
安庆侯本来是真的想感谢誉王的,可听他这么说,便立即收回了感谢之意:“王爷误会了,老夫只是想告诉王爷,长宁与郡主明日便可抵达盛都。”
原来是自作多情了,誉王立刻给自己找补道:“侯爷劳心了,本王早已知晓。”
誉王压根就没有收到女儿的书信,不过是他要脸面,不肯在安庆侯面前丢了份儿罢了。
安庆侯也不生气,冲着誉王笑了笑,大步流星向外面走去,嘴里还小声嘀咕着:“死要面子的老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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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后,苏长宁与卫沅才回到盛都,出行多日,仿佛盛都城内都变了模样。
苏长宁将卫沅送回誉王府,便马不停蹄的去了皇宫向皇上复命,连侯府上都没来得及回。
皇上已经等在殿内多时,看到苏长宁时,他脸上不由得流露出喜悦之情,处置一个谢荣朝不仅搜出了许多金银珠宝,还能够杀鸡儆猴,让那些贪官暂时也不敢太过于张扬。
苏长宁快步走进殿内行礼,皇上激动万分:“快起来,辛苦爱卿了!江州如何了?”
“回皇上,江州如今形势一片大好,从谢荣朝手中搜出的财物都用于了百姓,百姓们都在感念皇恩浩荡。”苏长宁回道。
皇上自听闻江州的情况后,常常挂念,大渭的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作为一国之君自是寝食难安。如今贪官被处置,江州便再无后顾之忧了。
苏长宁报完喜悦之事后,便向皇上说明了此次的调查情况:“皇上,谢荣朝贪污一案,背后牵扯众多,微臣不敢私自做主,还请陛下决断。”
皇上思索了一番:“你的意思是谢荣朝背后还有指使之人?”
“臣只是猜想,谢荣朝虽为一州知府,若没有人为他撑腰,他万万没有如此大的胆子。”苏长宁道。
就算苏长宁不说,皇上也已经存了疑惑,他又何尝不知这件事牵扯甚广呢?
“说说你的想法?”
面对皇上的疑问,苏长宁没有直接回答,他心中考虑到了许多人,可只有薛太傅让他不得不怀疑,毕竟他是一朝太傅,薛贵妃又是皇上的宠妃,而他在朝中的势力也不容小觑。
苏长宁长呼一口气:“皇上,薛太傅曾经是谢荣朝的老师,之前臣便得知自谢荣朝去江州任知府后,两人来往更是密切,这不得不让人心生疑虑。”
听了苏长宁的话,皇上也有些犯难,薛太傅是大渭的老臣,弟子众多。此事关乎朝堂安宁,必不能大张旗鼓:“此事不能不查,可若要查便要秘密进行,此事便交由你来办。”
苏长宁:“微臣领旨,必不辜负皇上所托。”
皇上点点头,随口问道:“此次江州之行,算得上大功一件,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既然皇上这样问,苏长宁正好有一事请求皇上,他坚定的跪下来:“为皇上分忧本不应讨奖赏,只是微臣一直确有一事想请皇上成全。”
皇上:“但说无妨。”
“微臣心仪安阳郡主已久,肯请皇上赐婚,成全微臣的一片爱慕之心。”苏长宁神色恳求,语气认真。
皇上思索很久只是说了一句:“难怪翎儿会随你一同去江州。”
苏长宁闻言身子一僵,原来皇上什么都知道,他们在江州发生的桩桩件件都逃不过皇上的眼睛,只是有些事他并不屑于追究而已。
“皇上恕罪,带郡主去江州确实是微臣擅自决定,求皇上责罚!”苏长宁直接认罪,生怕皇上会怪罪卫沅。
皇上本就没有要怪罪他们的意思,不过就是随口一提,苏长宁倒是着急了起来,看来这请求赐婚的心倒是真的。
“成婚本是大事,你二人又非普通人家的孩子,此事朕还是要问过誉王与安庆侯的。”皇上思索片刻后说道。
虽然皇上没有立即答应,但是只要父亲点头,皇上必不会驳回他的请求,此事也算成了一大半。
而卫沅就没有这么开心了,先是一进府门被母亲训斥了一顿:“你这孩子还知道回来呀?江州那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你就敢私自逃出府,去追赈灾队伍,若是路上有什么危险,你让娘亲可怎么活?”
卫沅有些内疚道:“娘亲,我错了,不过翎儿这不好好的站在您面前了嘛,您就不要生气了。”
誉王妃这一个多月,既担心又焦虑,更多的是思念,可若不让女儿知道这其中的危险,下次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