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渭国大军偷偷集结在晏城门外,卫逍带人埋伏在后城门。
只见天空一阵火光亮起,冲锋声音瞬间响起,城门霎时间一片慌乱,只听城门楼上有人喊道:“是渭军偷袭。”
许多士兵还未曾反应过来,硕大的火球已经从天空飞上城墙,许多人被困在烈烈大火中,叫喊着摔下城墙。
苏长宁乘胜追击,命令士兵从侧面蹬梯而上,楼上士兵奋力反抗,爬到一半的士兵纷纷砍杀从高处掉落。
晏城内,一名士兵慌乱的跑进屋内,“扑通”一声重重跪在地上:“公主,不好了,渭国大军突然来袭,已经开始攻城了。”
赫连珈洛拍桌惊起:“你说什么?”
“公主,现在他们快杀上来了,咱们怎么办?”士兵颤颤巍巍的问道。
“你慌什么?本公主能打的下晏城,就能守得住,你从后门离开,立刻到岷城增派援军。”赫连珈洛立刻命令道。
本以为渭国军队会借机休整一段时间,却不曾想竟会深夜突袭,虽然晏城驻守士兵也不少,可看对方的人数恐怕是将主力都集结于此了。
赫连珈洛穿戴好盔甲,她自腰间拿出一枚玉佩,那是临行前北漠皇帝赫连齐赠予她的,为北漠为王兄出战本是她心甘情愿,这一次她不能败。
“王兄,珈洛一定会为你打下这天下。”说罢,赫连珈洛提起武器便出了门。
她迅速跑上城墙,鼓舞士气:“众将士,渭国大军不过是纸老虎,我们的援军随后便会赶到,今日谁能抵御住渭军,本公主重重有赏。”
赫连珈洛亲自发话,士兵们自然气势满满,若是打败渭军,那他们在北漠的地位就会有所提高,所有人仿佛都将生死置之度外!
可城楼下的渭军也是士气满满,他们的背后是自己的国土,国土之上更是生存着自己的父母妻子儿女,没有任何一个人甘心后退一步。
眼看着大渭士兵快要攻上城门,城墙上的赫连珈洛突然抽出长剑毫不犹豫斩杀将快要爬上城墙的士兵。
城楼下渭军不断撞击着城门,城门摇摇欲坠!
而晏城后门,卫逍一行人早已看到那个鬼鬼祟祟的小兵左顾右盼着骑马跑了出去。
副将小声说道:“将军,为何只出来一人?”
卫逍思索了一下:“一人便不会是逃跑,应当是去通风报信的。”
“若是北漠援军到来,那咱们的胜算就小了!”副将语气中有些着急。
可若是打草惊蛇了,恐怕城中之人会觉醒,卫逍看了看晏城前方四起的狼烟,他对副将说道:“你带几个人到前面路口,务必将通风报信之人解决掉。”
副将立即领命从山间迂回过去,准备埋伏在山脚,解决掉通风报信之人。
而晏城的前门已有攻下之势,苏长宁站在远处看着胜利在望的场景,面上露出一丝激动地微笑。
一旁副将突然看到城门上那抹熟悉的身影对苏长宁说道:“苏统领,城门上的好像是那日与我们交战的北漠主帅。”
闻言苏长宁向远处的城楼上望过去,还真的她,擒贼先擒王,此番不仅要抓对方的主帅,还要抓活的。
他立即吩咐道:“传令下去,要抓就抓活的。”主帅身份一般非同小可,若是用她与北漠谈条件,北漠应该也会考虑一下的。
副将:“是,属下领命。”
随后,他从身后抽出一把弓箭,对准城楼上的目标,熟练的拉弓,一根羽箭穿过熊熊火光直冲赫连珈洛而去。
习武之人对周围的动静十分敏感,赫连珈洛的很快察觉到了羽箭的方向,只是当她刚刚看清,已经来不及躲了。
那支羽箭直直的划过她的肩膀,赫连珈洛身子一侧转身捂着胳膊紧靠在城墙边,很快她的指缝便慢慢渗出鲜血。
一旁的士兵看到她受伤,立即上前关心道:“公主,您受伤了。”
赫连珈洛忍者紧紧皱着眉头,忍着剧痛:“我没事,你们务必给我守住晏城,若是被他们夺了去,那咱们的辛苦就白费了,快去。”
最后两个字,赫连珈洛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喊出来,士兵重新返回自己的位置,她松开伤口从腰间抽出一块手帕,将另一头咬在口中,手下一使劲,手帕霎时间分成了两条。
赫连珈洛咬了手帕将它紧紧缠在自己的胳膊上,很快血就渗透了手帕,雪白的帕子此刻已是鲜红一片,可她依旧顾不得那么多。
这时城楼下跑上一个人影:“公主,城门就要大开了,您先走吧,小的们在这里阻挡渭军。”
这么多年赫连珈洛从来没有弃自己的兵士于不顾,更何况若是她弃城逃跑,以后该如何在军中立足,她又拿什么让众将士信服?
“我不会走的,晏城是我们辛辛苦苦打下来的,为了拿到这座城池,我们死了多少兄弟,本公主誓死也要守住晏城。”赫连珈咯看着城楼下密密麻麻的渭军,眼中皆是不甘。
“公主,对方实在人数众多,若您继续留下会有危险的。”士兵担忧道。
赫连珈洛看着晏城后门依旧无动于衷,他们是否真的等不到援军了?
“我不能离开,北漠有规矩,若是主帅弃城逃跑,与叛国无异。”赫连珈洛依旧坚定的不愿离开。
士兵跪在地上:“公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还手握岷城呢,并没有失败,待我们日后攻下运城才有机会南下攻入盛都。”
赫连珈洛走到城墙边,看着越来越少的北漠士兵,她终是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若是自己被俘,王雄定会受制于人,她将武器收起:“好,我即刻离开,记住一定要等到援军。”
士兵看到赫连珈洛终于松了口,这才放轻松下来,只要公主活着,北漠的军心便不会乱,自己的生死便没什么所谓,北漠终会战胜大渭。
赫连珈洛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对北漠、对她忠心耿耿的士兵们,转身骑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