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旭沉默了一会，才说，“你想离婚，可以。如果你觉得离开我会让你开心一些，我跟你离婚。只是那些替身情人的把戏，不要再玩了，你没必要为了一个男人堕落。”
霍依依听见他松口了，她却怔楞了好久，最后点头，“好，那就这样说，你让律师把离婚协议拟定好，弄好了就去办手续。”
唐明旭又是沉默很久，最后答，“好。”
霍依依才发现，原来这些年唐明旭从来没有变过，他一直在她的生活和感情之外，他还是他，那么理智冷静，孤傲淡漠。
显得这些年，投入这段感情，爱到极致，最后狼狈至极的仍然只有她自己。
他从未动心半刻。
霍依依坐在车座，眼泪突然不受控制的掉，她无声无息，甚至不曾动手擦泪，那么优雅端庄，仰着白皙的天鹅颈，不愿再低头。
如果不是唐明旭看见，都不知道她哭了。
到了地方，霍依依下车。
唐明旭才握着她的手腕，说了句，“我们一定要走到离婚这步吗？如果重新开始呢？”
霍依依回头，她看着唐明旭，那一眼带着多年的怀念和不舍，可只有那么一瞬间，她挣开他的手，离开了。
第二天柳小念到公司，霍依依没来，是下午到的。
柳小念小声问她上午干嘛去了。
她说洽谈离婚去了。
柳小念震惊，“他？”
他同意了？
霍依依点了点头，“还没谈妥，还要一阵子。”
随后霍依依问她，“张巧巧的联系方式你有吗？问陆景南要了吗？”
柳小念抓了下头，昨天男色上头，结束就太累了，她连怎么洗的澡都不知道，哪还记得问。
投资跟张巧巧的事儿，她都没提。
霍依依戳了一下柳小念的脑袋，“长点心吧。”
柳小念笑了一会，拿出手机，意思她现在要。
柳小念坐在办公室里，她撑着手看着手机，在输入框敲打了一会，又看了一眼时间。
索性这会就不打扰他了，等过半个小时，快11点了，再问他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
退出跟陆景南的聊天框。
柳小念点进朋友圈，突然看到了柳心生的朋友圈，一束荷花图，拍的很有意境，除此之外，什么也没配。
柳小念给他点了一个赞，点他的头像，想跟他聊一下。
可是最终却是什么也没有说，柳子钰不是小孩子了，成年人应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任。
他不愿意回家，不愿意承认自己就是柳子钰，柳小念想自己就是说再多又能改变什么？
就像是五年前，她能改变什么？
柳小念心事重重的想了会事，一看时间，都11点10分了。
赶紧给陆景南发消息，“中午空吗？”
陆景南隔了一会回，“来找我？”
柳小念想到昨天脸红了红，发：“请你吃饭，也可以去接你。”
“怎么接？”
柳小念驾照是考了，但是没开过车，而且她也没车。
想了想答，“共享单车。”
“那来吧。”
他这样说。
柳小念收拾收拾就挎着包去按电梯了，这么远呢，她才不骑单车过去，先坐地铁，到附近了看看扫一辆。
只要他不觉得丢脸，柳小念自信她能载他。
正想着呢，电梯到了一楼门开了，柳小念走出公司门。
停在马路边的豪车降下车窗，露出男人矜冷的那张侧脸。
陆，陆景南？
柳小念整个人都停住了，随后赶紧跑过去，低头问车里人，“你，来，了？”
你怎么来了？
陆景南抬眸看了柳小念一眼，才说，“时间有限，两个轮太慢了，懒得等。”
柳小念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钻进去，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你，想，我。”你想我了，你想快点见到我。
才不是嫌她慢，就是想快点见到她。
柳小念问完转头看他，“是，吗？”
“不是。”
他答的倒是利落，跟张京说了个地方，“到这。”
柳小念突然凑过去在他脸颊亲了一下。
陆景南偏头去看她的时候。
她已经坐的老端正了，目视前方，仿佛刚才她啥也没做一样，亲人的不是她。
陆景南就盯着她看。
盯的柳小念都不好意思了，才说，“想你。”
我想你啦。
私人菜馆。
柳小念着实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柳心生和慕晚晚，两个虽然不算多亲密，但看着也没有多陌生的样子。
服务生推着餐车的时候，柳心生就伸手揽着慕晚晚的肩膀，怕她被撞着的将她朝自己身旁揽了揽。
柳小念当时就停下了脚步，她看着柳心生，手指慢慢的捏紧了衣角。
看到柳小念，慕晚晚几乎立马就去看柳心生的神色，试图从里面找出被抓包的尴尬和愧疚。
可是她没有看到，柳心生的眼睛是干净的，沉默的，温和的。
仿佛见到柳小念就像是看一个认识，但不熟的朋友。
察觉到慕晚晚的注视，柳心生再没看别人，他低头看着慕晚晚，眼神深情，然后问她，“怎么了？”
慕晚晚突兀的，又开始在柳心生身上看见了秦朗逸的影子，重叠着交换着，好像连那张脸都成了她秦哥哥的脸，让她着迷。
她分清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这次是看了好久才回神。
等她回过神来，柳小念已经被陆景南带走了。
走廊只剩下他们两个。
慕晚晚没有发怒没有找事，她好像平静了很多，跟柳心生进了包厢吃饭。
只是没有想到，慕晚晚这边没做什么。
那边陆景南却迁怒了。
服务生上菜的时候，第一道菜打开，柳心生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盘子中哪有什么菜，只有一个播放视频的平板电脑。
视频里正是五年前从慕晚晚手中流出的，关于柳子钰那些不堪的视频。
这正是其中最不能上台面的一段视频。
陆景南这是警告柳心生，不要忘了他的过去。
真是狠绝的手段，直接把他跟慕晚晚那点陈年旧伤，扯到台面上来撕。
柳心生盯着平板看了会，他眼中无波无澜，甚至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语气越显得温和，“这是你们口中的柳子钰吧。”
慕晚晚轻笑着拿起平板，她非但没有关掉视频，还开大了声音，然后撂在柳心生面前，眼前。
那么故意，“这不就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