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现在如坐针毡啊,刻晴,跟一个美少女坐在一起吃饭免不了被人注视呢。”
李音注视着面前细细品味美食的刻晴,笑着说。
“啊?是…是嘛…”
刻晴脸色微红,被他这么夸,有点不好意思呢,“你也挺帅的…”
“什么?”
“没什么!”
刻晴立刻低头,继续吃饭,心脏砰砰直跳,好害羞~
李音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问,只是忧虑地看向天边,云多起来了,只是阴天还好,要是下雨…
不能硬挺啊。
果不其然,这天说变就变,天黑压压的,李音开始喘不过气来。
“李音,李音,李音!”
“啊…啊?抱歉!”
刻晴连连叫了李音几下,李音才听见。
“怎么了?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刻晴皱眉。
李音歉意地笑笑,脑子已经开始发晕了,有些集中不了精神。
“抱歉啊刻晴,你看,天要下雨了,我需要回家一趟,下次再陪你好不好?”
“啊?”
刻晴不高兴了,明明才一起逛没多久,就算下雨,也可以找个地方躲一会儿啊,为什么急着回家呢?
她看到李音脸色有些发白,心里感觉有些不对劲。
李音再次道歉,不等刻晴回话,匆忙地离开了。
“以前也是,只要是天阴了,一定不会呆在外面太久,为什么呢…”
刻晴看了看突然变了的天,向店家借了两把伞。
好在那店家店里备了伞,又认识刻晴,就把伞借给她了。
结过账后,刻晴偷偷沿李音离开的方向追去。
“哗!”
大雨顷刻而至,随之而来的还有大风,行人们匆匆避雨,拜此所赐,刻晴很快看到了李音。
“这个方向…不卜卢?去避雨?那为什么不就近找一个地方避雨?”
刻晴皱了皱眉,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捏了捏手里的另一把伞,还是没有立刻追上去给伞。
她倒是想看看,李音究竟在着急什么。
再说李音这边,雨下来的那一刻,心里就暗道不好,只觉得躯体开始有些不受控制了,头脑发晕,看不清路。
只能凭着本能努力跑向不卜卢。
终于,勉强保持着清醒进入了不卜卢。
“白大夫,帮个忙!”
李音进入屋里,门都没关,口齿已经有些不清晰了。
屋里正在磨药的白术听见这道声音,脸色微微一变,一出屋,见李音趴在地上,皱了皱眉,连忙上前扶起他走到用来烤干药材的炉子旁边。
“怎么样,还能说话吗?”
“勉强能控制吧,给您添麻烦了,白大夫。”
李音勉强睁开眼睛,咬了咬发麻的舌头,说道。
白术微微摇头,“现在保持清醒,控制自己体内的阳气,努力隔绝阴气,我去给你准备药。”
完毕,白术连忙捡了一些新烤干的药材,皆是阳气极重的药。
“呦呵,李音,胆子不小啊,这种天出来,我往生堂的墓碑与棺材可早就按你说好的样式做完了,就等你了。”
一道出乎李音意料的声音响起,他微微抬头,一个棕衣少女戏谑地看着他。
“胡堂主,你怎么在这里。”
“我呀,抓七七呗,结果突然下雨,七七醒了,跑回来了,我也只能来这里避雨,我也是刚到,衣服还湿着呢。”
胡桃指了指自己沾着水的衣服,说道。
她刚把七七抱出去,雨就下了,只能说今天没挑对时候。
白术的脸抽搐了几分,没有说话,他也想听听李音为什么这种天在外面。
“啧,我看看,诶呀,你这魂魄的波动~恭喜你啊,死期又提前了,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墓碑的价钱我给你打折吧,回头记得帮我宣传宣传。”
胡桃盯着李音看了几秒,咂咂舌,面色淡然。
“死期提前…是怎么回事?!”
这时,屋子的门被推开,刻晴站在门口,红着眼眶。
她的旁边,伙计尴尬地向白术笑笑。
白术揉了揉额头,“罢了,刻晴小姐,你是跟着李音来的吧?看来他今天在外面应该和你有关,你先去问李音吧,一会儿我再跟你具体解释。”
对上刻晴的目光,李音叹了口气,瞒不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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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天性魂魄不全?什么奇怪的病?”
刻晴听过李音的解释后,感到不可思议,她从来没听过这种奇怪的病。
“严格来说这甚至称不上是病,名字也只是我自己起的,”白术磨好了药,已经开始熬了,他走过来,说道,“这应该算是魂灵上的一些问题,简单来说,就是他的灵魂要比常人弱得多,一旦周围阴气过重,很容易被勾离自己的身体,离开阳间。胡堂主对这方面要比我清楚。”
胡桃点点头,笑嘻嘻地接过话茬,“根据我的猜测,这个问题出现的原因,应该是他出生的那一刻,产房附近出现了阴阳失衡的问题,说实话,这种人我也是第一次见,说句不好听的,他的灵魂是阴阳失衡的产物,我们往生堂应该亲自处理掉的。”
“不许你这么说!”
刻晴突然红着眼喊了出来,眼泪簌簌地掉了下来,她不太懂什么灵魂阴阳的事,她只听明白,李音恐怕活不长了。
“刻晴,别这样,胡堂主只是说说罢了,当初要不是胡堂主看出来了我的问题,恐怕白大夫也对我这种情况束手无策。”
李音拉了拉刻晴,勉强笑着说,“而且,就像胡堂主说的,我早就该死了,要不是遇到了一位老方士教了我一套剑法,用来增强阳气,几年前我就该死了。”
“所以,你现在这样,是不是因为今天我拉着你出来逛街?”
刻晴抽泣着问道。
“呃…”李音不知道怎么说,胡桃倒是点点头,“差不多吧,雨天阴气太重,他身体的阳气压不住灵魂,就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他要是刚刚晕过去了,就再也醒不来喽。”
李音连忙找补,“没,不是你的问题,我才被淋多久啊,只是时候本来就差不多了而已。”
刻晴当然明白他在安慰她,这次的起因绝对是她,当即瘫坐在了地上,“对不起,李音,对不起,我不该拉着你来的,对不起!”
哭声不断,李音手忙脚乱的想要安慰,但现在的心神必须集中在引动阳气上,胡桃无奈地出声:“好啦,说到底,也是因为李音没提前告诉你,责任不全在你,而且…”
而且哪怕这次没有这样,也只不过是多苟延残喘几日罢了,胡桃心里默默说道。
所谓生死就是这样,他能活这么久已经是奇迹了,李音也明白这一点。
“我这不是寻思能瞒一天是一天嘛…”
李音有些心虚地说。
“你想瞒多久?”刻晴呜咽着,“非得快死了你才告诉我吗?你知道这有多突然吗?”
李音张了张嘴,只能说了一句,“抱歉,哪怕只是几天,我也希望你能不为我的事担心。”
其实我本来打算以后找个机会骗你说我要搬家了,就此离开的,没想到还是没瞒住啊,终究是心软了,没忍心拒绝刻晴的邀请。
此言一出,刻晴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看得胡桃直咋舌,白术直摇头。
又是人间一遗憾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