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项目出了什么问题了吗?”不然好好的,他不应该找她。
在齐云舟的示意下,顾画坐在了椅子上。
“没出问题。”齐云舟一面整理桌面的文件,一面回答顾画。
顾画面露疑惑,“那你找我来贺氏,是要和我商讨什么?”
总不可能无缘无故让她白跑一趟吧。
她相信齐云舟没有这么恶趣味。
“项目资金到位,前段时间已经施工,为了确保项目顺利进行,我们需要去往施工现场查看情况。”不定时的检查,有助于项目的顺利完成。
也能更好地把控施工质量。
这是常规操作。
顾画听后,表示理解:“既然你把我叫来贺氏,时间也还早,那你是打算和我过会儿就一起出发吗?”
在项目的手续没有交接完成之前,顾画需要坚守岗位。
齐云舟从饮水机倒了杯水,递给顾画,“我是有这个想法。”
留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完成项目的勘察。
“等我喝完这一杯水,我就和你一起开车去。”她是开车来的,可以载他。
施工地点在榕城,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地段。
距离贺氏挺远的。
要坐一个多小时的车才到。
按照预想的话,她和齐云舟查看完施工现场的情况之后,也差不多到吃午饭的时间点。
不必饿肚子,那还蛮好的。
“早去早回,不耽误彼此的时间。”齐云舟和善地笑了笑,态度温和。
他倒的是温水,并不滚烫。
顾画喝完用不了多长时间。
她放下一次性水杯,就要往门口走。
却见齐云舟还坐着,一动也不动。
“不是说好了要一起走吗,你怎么坐着不动?”顾画往前走的脚步停住,看向齐云舟的眼神带着不解。
“我去不了了。”齐云舟面色讪讪,颇有些不大好意思。
才没过几分钟,说好的事情出现了变数,顾画忍不住讶然,“怎么就去不了了?”
齐云舟不像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人。
如此,便能够排除齐云舟故意戏耍她的可能。
“贺淮川刚刚来了信息,他给我安排了其他任务,我走不开,没办法陪你走一趟施工现场。”安排下来的事情紧急,他一时脱不开身。
“这样的话,关于项目的勘察还是改日吧。”只不过,到那时候,和齐云舟前往施工现场的人不一定会是她。
顾画看得开,一切随缘就好。
齐云舟看着手机上的信息,言语直接:“我去一趟总裁办公室,你想走可以走,想再待会儿的话,那也是允许的。”
和顾画说完,齐云舟先一步离开。
徒留在原地的顾画,依然踟蹰不定。
要是她再待一会儿,说不准等齐云舟回来,项目的相关事宜另有安排。
齐云舟不清楚顾画的纠结。
按照吩咐,他很快来到贺淮川的面前。
“这是我签过字的一份文件,你马上送往安氏,那边急着要,关于文件的细节,要是对方有不懂的地方,由你帮忙解答。”贺淮川音质冰冷,不带半点感情。
齐云舟接过文件,低头看了眼。
他学过法律,又是他全程参与和策划的方案,加上他在贺氏的身份和地位,由他亲自出面对接,能够表达出对安氏足够的真诚和重视。
安氏和贺氏历年以来一直都有合作。
合作的对接负责人,向来是他。
经他手的文件从未出过错。
因此,贺淮川对他尤其信任。
“放心,我保证会完成你的交代。”齐云舟见这事确实急,倒不是贺淮川着急,而是安氏急于需要贺淮川的态度。
文件费时一个多月才签好字,可以袒露贺淮川的诚意。
不是贺淮川拿乔,而是合作资金重大,需要贺氏员工耗尽所有心血,才能做出最明智的决定。
由不得半点马虎。
成败在一念之间,贺淮川从来都是谨慎小心为上。
不做亏本买卖。
“这是不少高层商量出来的成果,也是我非常看好的一次合作,安氏负责人一催再催,等得心焦,眼下终于确定下来。”
贺淮川眉目俊朗,双眸冷锐,“我和安氏那边说好了,让你直接过去就行。”
既然预约好时间,自然不能食言。
何况,贺淮川一诺千金。
指定的人是齐云舟,这也无法更改。
贺淮川久居高位,不怒而威,他语气里的不容置喙,让人反驳不了,也无从反驳。
事有轻重缓急,齐云舟分得清。
“我这就带上文件出发,和安氏负责人谈判。”合作牵扯到两方的利益,不能只遵从一方的要求,还得看另一方的意见。
贺淮川交代完齐云舟一些事项,便挥挥手让齐云舟退下。
齐云舟也不是个多话的人,他比较喜欢用实际行动证明。
听从贺淮川的安排之后,便要转身。
结果,在他转身之际,贺淮川猝不及防地开口,“在你来之前,和你见过面的人,都有谁?”
鼻尖萦绕着似有似无的清香,淡雅如菊,很好闻,也很熟悉。
要不是他鼻子灵,兴许会直接忽略。
这一抹淡淡的清香,不是齐云舟本身的气味,但又是从齐云舟身上传出来的。
贺淮川敢肯定,齐云舟此前一定见过顾画。
但这话,他又不能明说。
“和我见过面的人还不少,你也都不陌生。”不是贺氏员工,就是合作伙伴。
齐云舟想了想这一天之中和自己见过面的人,没觉得有什么特别要说的。
只是让他觉得惊讶的是,贺淮川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
贺淮川生性凉薄,冷心冷血,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他从不会插手。
而他个人的社交范畴,只要不触犯贺氏利益,贺淮川不曾过问一句。
所以,他的随口一问打得他措手不及,好在他临时反应快,才没有失态。
“具体说说。”贺淮川背对硕大的落地窗,逆着光站直身子,声线是一成不变的富有磁性。
这已经很明显了。
齐云舟要是还察觉不出贺淮川的异样,那他未免也太迟钝了。
他探听八卦的言行举止,和他展现出来事不关已的冷淡模样不符合。
原来,贺淮川也好这一口吗?
那他隐藏得挺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