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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炉火正旺,暖意煦然。檐下阶前的积雪渐丰渐厚,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

管宁与邴原正谈笑自得,赏雪饮酒,偶落一子,闲聊两句。

施施然信手对弈黑白布阵之时,厅后侧门响动,门开处一蓬纷飞的雪花随风卷入,那名年轻伟岸的骑士低头呵出一团热气,双手用力摩擦着进得屋来。

关门后一转身见二人闲适如此,不禁朗声笑道:“温酒赏雪待客来,二位先生端的是惬意!”

“子义,费了如许的工夫照料马匹?快来饮些温酒暖暖身子!如此爱惜坐骑,以为手足,所见唯有子义。”管宁急忙招呼子义,不住称赞他对坐骑的悉心呵护。

“青州名士,太史子义,果然名不虚传!子义对待脚力牲畜尚如此情深义重,其信义笃烈可见一斑,非气勇忠贞者不为!颇具古贤之风……当浮一大白!”

邴原已饮了几盏温酒,此刻有些血热,一连串不吝言辞的夸赞,倒把子义闹了个面红耳赤。

这位年轻英武、高大挺拔的骑士,正是太史慈。

青州太史慈,字子义。东莱郡黄县人氏,气勇胆烈,信义重诺,足智多谋。虽时称名士,却是不折不扣的文武双全,弓马娴熟、猿臂善射,素使一杆大枪,常背负六柄镔铁手戟,驰马奔突之际,可远击以飞掷、近战以啄刺,骁勇善战、锐不可当。

管宁等避乱于辽东之际,其时正逢太史慈“智截奏章”事发后奔赴辽东避难。正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太史慈便与管宁、邴原等人守在一处,终日悠游论道,习武射猎。

今日太史慈见幼安先生急欲出门远行,便去借了左近富户人家的车辕,自告奋勇相从护卫而来,以保二位先生一路平安无虞。

(史册记载太史慈避难出走辽东,家中老母曾受到北海相孔融的关怀照料,因此太史慈及其母感其恩德,才有管亥黄巾乱军围困北海之时,太史慈单枪匹马智闯贼营,突围后向刘备求援解救孔融之举。)

太史慈方一进得屋内,见二位先生如此夸赞,面露赧色道:“子义得此缪赞,实愧不敢当。话说今日在下须不是主角,怎的二位先生如此热切?”

“子义今日鞍前马后奔波数十里,寥寥数语,不痛不痒,又岂能抵得上风雪中一路护卫艰辛?”邴原抚须笑道。

“此言有理。我与根矩兄安坐车中,却是子义披风冒雪,殊为不易,幼安在此谢过。”管宁端正坐姿整理衣袍,郑重地拱手致谢。

太史慈见状洒脱一笑,拱手回礼道:“二位先生如此客气,再彼此谦来谦去,还要不要在下饮酒暖暖身子了?”

管宁与邴原皆忍俊不禁,忙伸手延请太史慈入座。

太史慈也不客气,自取杯盏斟满了温酒,豪气干云仰面一饮而尽,稍一品味后喟然叹道:“二位先生如此尽兴,在下却只嫌酒水寡淡无味。”

邴原见状摇头,“子义向来海量,这等野村私酿,自然难解你那酒虫。既言及此,我却觉得那青州官酿味道,也是差相仿佛……”

管宁闻言放下酒盏正待开口,只听见院外马蹄声纷沓而来,驿馆内那只老黄狗尽忠职守,再度大声吠叫起来。

三人闻声相视而笑:“来了!”

却听见门外传来一个少年清朗昂扬的声音,“嘿!紧赶慢赶,终于到了烂泥铺,倒是好一番景象,此情此景,果然是: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管宁等彼此面面相觑,“这位是谁?”

……

高旭等一行马不停蹄,于风雪肆虐中顶风冒雪驰骋,终在暮色笼罩前赶至烂泥铺。

今日若是错过了这个宿头,可就再难寻得遮身之处了,此去乌泥镇路上一夜风雪肆虐,怕不是人马都要冻僵。

来到院前,只见烂泥铺的厅堂屋舍有灯火数盏,料想是已有商旅过客在此躲避风雪。

高旭等下马牵缰,方一踏入稀疏的篱笆院门,便见一位老驿丞急匆匆自后院赶来,怀里还抱着个老大的粗陶酒坛,见到高旭一行五人六马不由愣怔住,口中诧异道:“吔!今日倒是稀奇,这等风雪天,却有忒多人赶路噻!”

高旭双手抱拳道:“敢问老伯可是此间主人?不知还有房舍借住一宿否?官驿、私栈皆可。”

老驿丞在此驿馆蹉跎数十载,来来往往见得各色人等、诸般坐骑可谓不计其数,此刻见为首少年所牵着的那匹骏马,不由眼前一亮:这可是一匹少见的千里良驹!

只见牛皮辔头的闪亮铜扣处,还系着一方彰显功爵荣耀的火红丝巾,不禁答非所问地唠叨:“却是少见!如此年少便赐了士爵?爵上三等方能马系红巾,这是立了多大的功劳?”

边说边抬起腿来,吃力地用膝盖向上托顶,怀中的酒坛子愈来愈沉直往下出溜。

高旭见状忙上前伸手稳稳托住坛子底部,口中谦逊道:“微末之功,不值一提。老伯,我等先去马厩料理马匹,恐要耽搁一时,稍后我前去厅堂缴付一应资费可好?”

“不急不急,马厩便在西侧院内,今日才铡好的草料……“

这时方才想起少年所问之事,忙絮絮叨叨回道:”房舍所剩有多,官驿也好,私栈也罢,这年月也无甚分别,现如今有点进项都是托老天的福。哦唷!……那边厢客人还等着送酒,俺分不得身,几位上下,还有二位军爷莫怪。”

老驿丞见几人身后还跟着两位边军打扮的劲装骑卒,忙满脸堆笑告罪道。

两名亲卫与高进等人自不会难为这位和蔼却有些话痨的老驿丞,只笑着摆手让老驿丞只管去忙碌,几人自行牵着坐骑前往马厩去洗刷照料。

此刻静默的厅内,管宁微笑着转头望向邴原与太史慈:“如何?”

“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邴原口中念叨着,“咝……却是不俗!只不知那半阙如何,只闻这一句倒是意境吻合,虽简略几字,却是栩栩如生,可不正是此间雪景?”

邴原笑着一摊双手,“方才我等来至门前,却未有这般佳作,惭愧惭愧!”

“根矩兄不必过谦,你那句‘对雪赏琼花’不也恰如其分?”管宁笑道。

太史慈一扬眉赞道:“虽未曾谋面,只闻其声,此子倒是谦逊有礼。风雪中长途跋涉之后,先去照料马匹这一节,却是正对了在下的路数!如此对待坐骑如待兄弟,在下心中自然是大为赞许。呃……二位先生见笑,可不是我子义自卖自夸来着……”

管宁与邴原闻言不禁莞尔,管宁转首看向廊外,风雪已是遮天避地,这几位若不是,便再不会有其余人前来赴约了。

邴原与管宁号称“一龙”,彼此之间的默契几乎不需言语,邴原心有灵犀地疑惑道:“彦方兄传讯相约,所荐之人该不会……正是此人?”

说话间,驿丞抱着大酒坛子入内,口中不住唠叨着告罪:“有劳诸位在此久候,小老儿分身乏术,方才外面又冒雪赶来几位客官。有位少年很是不俗,看样子还立了功勋!……他的坐骑倒是难得一见,浑身上下雪白,一根杂毛也无!小老儿蹉跎于此十余载,所见马匹何止万千,啧啧!那马儿却是万中无一,难得!难得!……”

老驿丞口中随意说个不停,俯身将酒坛放在炉边,以手做拳捶捶老腰杆道:“几位先生暂且稍候,小老儿去后面操办些夕食。”

目送老驿丞离去,管宁悠悠道:“彦方兄的随从曾言及,公孙太守今日叙功议事,这得了功勋的少年,想来便是彦方兄所荐之人。”

“若是此人,不多时便能相见。闻其言,观其行,当是值得期待。二位先生,待会若是投缘,在下觉着今夜这酒水恐怕是不够。”太史慈兴冲冲立起身来,将酒坛抱起拍去泥封,黄汤酒水汩汩倾入已空空如也的酒壶。

“子义倒是盼着酒逢知己。”管宁笑道。

“今夜雪大风急,却不会寂寞!我与先生一道,虚席以待就是。”太史慈豪气干云。

“闻言不如见面!彦方兄如此仓促引荐,究竟如何,很是期待啊……”邴原手抚长须,微笑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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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旭等人将马匹牵至马厩,在侧院见到一辆满覆白雪的车乘,高旭并未放在心上,只当是寻常来往客商逆旅之人代步之用。

长长的马厩内,除了几匹老瘦的驿马,后臀上烙着明显的官印,挤在一处取暖,懒散地咀嚼草料。

而另一侧则拴着一匹壮实的辕马,一匹高大健壮的青骢马,与那些驿马彼此之间井水不犯河水。

毛色青白相间的青骢马肩高八尺,亦是少见的雄骏,其骨架气势只比飞雪银狐略逊一筹。

青骢马已被梳洗打理得洁净如常,并不像从风雪中跋涉而来,腰背上还披着件干燥的毡毯保暖,正悠然自得地咀嚼着加了不少麸皮豆饼的草料,几匹驿马瞧见了却不敢靠近一步。

高旭见了大为羡慕,秦汉以来民间钱贱粮贵,尤其这些年兵灾不断,谷粮更见价高。此时辽东相比中原地区粮价虽平稳价低,然而民间总体上还是极为珍惜粮食,极少见如此奢侈地喂养马匹,可见这匹青骢马的主人如非大富大贵之家,便是极为慷慨的爱马之人。

年长的骑卒茂叔瞅见了高旭的眼神不禁摇头笑道:“高家大侄儿,却是惭愧,俺们军中只有秸秆谷壳混着麸皮打就的糙饼,也好过那些寻常草料,像这般奢遮的精料平日里可是想都莫想。除非上阵厮杀之前,俺们老伙计才能吃到这等攒劲的上等好料。”

军营之中,战马既是官兵亲密的兄弟,也是彼此依存的战友。而战马的忠诚与坚韧,也是骑士赖以冲锋厮杀甚至挣扎求存的依托。

那份无言的情谊,便在日常相处照料的点滴之间凝聚,茂叔轻轻拍打摩挲着坐骑的颈背,显然对无法提供如此的好料而抱有歉意。

那名叫东子的年轻骑卒此时笑道:“俺们屯将虽爱马如命,也没这般豪气的手面。”

万物通灵,马犬皆通人性,主人相待是否真心实意,无言的伙伴心知肚明。

既无法让战马吃得更好,也只能多使些气力去梳理照料,对待袍泽兄弟,总是要问心无愧才好。

几人各自卸下鞍具,围着马匹前后忙碌,直至身体发热微微出汗时,才将几匹坐骑打理得清爽干净。茂叔从所携的粗布袋中取出些糙饼料,每人都分了些,各自混在草料中去喂马。

“咯吱咯吱”声不绝于耳,马匹们争先恐后地贪婪咀嚼,如同那匹青骢马一样,大伙将鞍下垫着的毡毯清理之后,也披搭在马背上予以保暖。

高旭抚摩着飞雪银狐的银丝般长鬃轻声细语,“好伙计辛苦了!待回返乌泥镇时,定当请你吃顿上好的精料!”

身旁那两名亲卫也出言玩笑几句,待回了乌泥镇,便等着高旭做东,这一趟来回人马皆不辞辛苦,届时凑在一处好生打一番牙祭。

自乌泥镇和望平县往返相随,随着逐渐熟悉了解,彼此之间的距离也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拉近,而高旭在他们眼中已近似子侄兄弟。

此时一个束着俏皮羊角髻的孩童,套着件肥嘟嘟的粗布夹袄跑来,那明显裁剪改小的夹袄依然嫌大,挂在身上恍如里面吹了气一般晃荡着。

孩童小脸冻得通红,颠颠跑至高旭等人近前,一脸稚气地仰面道:“大父让俺领叔伯前去房中歇息,夕食稍后便得了……”说着还吸了吸鼻中流出的清鼻涕。(大父:汉时称谓,即爷爷、祖父。)

秦铁匠便与两名亲卫携带行装随孩童去房舍安置,而高进、高旭父子二人,则去前院厅堂寻那老驿丞。

沿着廊下来到燃有灯火的厅前,只见前门扇敞开了一面,厅内正谈笑风生、烛火明亮。

檐下摆有两双布履,行至门前往内一看,厅内三人姿势各异盘坐榻上,皆容貌不凡,身姿矍然挺拔,气宇轩昂,此时正在饮酒对弈。

三人之间摆放的原木棋枰上,只寥寥十余黑白棋子,榻旁红泥炉火正旺,炉上敞口瓦瓮中,沸水正咕嘟咕嘟作响温烫着酒壶。

此时听到脚步声,三人皆一同齐齐转头看向门前檐下的高旭,各带着不同意味却温煦友善的微笑。

高旭见状一怔,下意识在门槛处停顿迈开的脚步,呃……这又是什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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