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目标之后,刑善便带着胡柯松再次赶回京城,但为了防止他被顺天府的人抓走,刑善选择将他藏在城外,自己只身一人进城,想要打听那个叫“琴卉”的人的真实身份。
可惜他现在还不会轻功,没办法潜入官府偷拿资料,但他可以埋伏在宫门附近,看看有没有出宫采买的小太监,然后伺机将他迷晕,再从他嘴里套话。
刑善对自己的计划很有信心,毕竟没有人会比小太监更清楚宫廷秘史了。
更何况,那些小太监一个个都娘里娘气的,他不怕自己打不过他们。
刑善在宫门附近埋伏了一天,还真的让他等到了一个出宫的太监,他见那太监细胳膊细腿的,看起来很好挟持的样子,便立刻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他一路跟着那个太监,很快跟到了一条暗巷之中,眼见时机成熟,刑善迅速用他早已准备好的面具将脸挡住,然后挥着鞭子冲了上去,“小太监,你别跑!”
那太监脚步一顿,一回头看见刑善向他扑来,不由皱了皱眉,把手轻轻一抬,刑善就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内力向他袭来,让他连人带鞭地摔在了地上。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功?
刑善心念一动,下意识地起身拔腿就跑,但紧接着,那太监的双手微微一动,他就感觉自己的身子不断地向后退去,仿佛被什么强大的力量所吸附一般,半天都无法动弹。
眼看他就要落在那太监的手里,翟义连忙从暗处跳了出来,向那太监亮出令牌,拱了拱手,“顺天府捕头翟义,见过公公。”
那太监挑了挑眉,飞快地缩回了自己的手,开口讥讽道:“你们顺天府还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竟然连本公公的路都敢拦?”
翟义讪笑两声,赔罪道:“这位是顺天府里新收的捕快,不太懂规矩,冲撞了公公,还望公公见谅。”
那太监冷哼一声,目光落在刑善的背上,鄙夷道:“连脸都不敢露,一看就是个废物,难怪能查案查到本公公头上,真是蠢得可以!”
听见那人的吐槽,刑善撇了撇嘴,正想转过身反驳,却听见翟义轻咳一声,再次代他道歉,“公公说得是,是这小子逾越了,还望公公看在顺天府的份上,给小人一点面子,让小人将这不成器的东西带回去好好管教,绝不会再让他碍公公的眼!”
翟义卑微的样子,让那太监很是满意,他背起双手走到翟义面前,飞快地伸手摸了一把翟义的胸肌,这才眉开眼笑地开口,“看在翟捕头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他一般计较了,不过别怪本公公没有提醒,下次你们顺天府再敢冲撞到本公公面前,本公公可绝不会手软。”
“是是是!多谢公公大度。”
翟义缩了缩胸,头上渗出几滴冷汗,也不知他为刑善吃得这个亏,府尹大人会不会赔偿?
那太监占了翟义的便宜,便心满意足地走了。
刑善一直背对着他们,并未看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到那太监走远,他才讪笑着回过了头,“翟捕头,我……”
“诶!”翟义打断了他的话语,“有什么想说的,直接回去跟府尹大人说,你的事情我可做不了主。”
刑善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哦……”
翟义将他带回顺天府里,送到刑问天的面前,然后自己默默退了下去。
刑问天冷冰冰地望着刑善,他头一次感觉到这个儿子对他来说如此陌生,是个废物倒也罢了,如今竟然胆子大到携通缉犯出逃,还敢出手去拦皇宫里的太监,简直是匪夷所思。
“跪下!”
听到刑问天冰冷的声音,刑善的嘴唇动了动,想张口辩驳什么,却在触到他的目光之后,还是老老实实地跪了下来。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他现在跪自己名义上的老爹,应该也不算太丢人吧?
刑问天望了他许久,才慢悠悠地张嘴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自己犯了顺天府的大忌?”
刑善缩了缩脖子,心虚地开口,“知道。”
刑问天被他坦然的样子给气笑了,“那你还犯?”
刑善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抬起了双眸,“比起害怕犯错,我更怕的是害死一条无辜的人命。顺天府给我的任务是保护胡柯松的安全,但是倘若顺天府对胡柯松而言并不安全,那我为什么还要带他回来?”
刑问天愈发好笑,“顺天府不安全?那你觉得这世上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难道你真的以为,以你那三脚猫的功夫,真的可以畅通无阻地带胡柯松返回梁城?要不是我让翟义跟在你后面一路疏通,你们两个早就被当成通缉犯给抓回来了!”
刑善抿紧双唇,没有说话。
在今天看见翟义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猜到了事情会是这样,枉他之前还以为是皇宫里的那个贵人有心放他和胡柯松一马,想不到到头来还是自己老爹比较靠谱。
刑问天望着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平复了自己心中的怒火。
他定定地看着刑善,再次开口问道:“你带着胡柯松返回梁城,都查到些什么了?”
刑善抬起头,老老实实地答道:“我们查到胡柯松的家产被夺之前,曾经用高价购买了一包珍宝,而那包珍宝来自宫廷,极有可能是珍宝的主人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所以才派廖文轩以不正当的手段去取回珠宝。想不到廖文轩那么贪心,不仅要拿回珠宝,还谋夺了胡柯松的所有家产,所以才逼得胡柯松走投无路,上京告状。而那个幕后黑手得知胡柯松将此事闹大之后,怕廖文轩抖出整件事情的真相,所以才一不做二不休,派人屠了廖文轩全家。”
听见刑善的猜测,刑问天的脸色缓和了许多,他微微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开口,“倒是很合理。”
得到了刑问天的认可,刑善的胆子大了许多,他主动向刑问天问道:“胡柯松说那个贵人的闺蜜叫‘琴卉’,爹你可知道,她是宫里的哪位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