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三公子现在的能力,对付他们应该绰绰有余。”
曹参这话出口,他的手下们顿时有些意外,“你的意思是,我们不用管他?”
“这怎么行啊,他可是咱们顺天府出了名的废物,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全都难辞其咎。”
“是啊,曹捕头,我们还是下去救他吧!”
听见这些人的质疑,曹参冷笑起来,直言道:“不如我跟你们打一个赌,就赌三公子能不能自己出来?”
那些人面面相觑,显然不知道曹参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看见他们纠结的样子,曹参主动说道:“如果我赢了的话,你们以后再也不能在背后议论三公子,还得勤加练习,以免被他甩在后面。”
听见这个,那些人嗤笑起来,显然不相信他的话语,“搞了半天,原来你还是嫌我们不够努力,那这回你想赢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我们一点也不认为他能凭自己的本事脱难。”
曹参笑了起来,直言道:“三公子有没有这个本事,你们跟我赌了不就知道了吗?反正他才掉下去没多久,我们所有人都守在这个洞口,可以确保里面不会有任何帮手,若是他能凭自己的本事出来,就证明你们对他充满偏见,日后该勤加练习,别再找别的借口。”
那些人对视几眼,显然被曹参的话勾起了兴趣,“那若是你输了怎么办?”
曹参淡淡一笑,从腰间解下一个鼓囊囊的钱袋,摆在众人面前,“若是我输了,以后我再也不干涉你们私下议论,还用这袋银子请你们所有人喝酒。”
这话出口,很多人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在他们看来,这是一个必赢的打赌,只不过用刑善的安危来做赌注,似乎有些冒险了。
“要赌可以,但我觉得必须得设定一个时限,免得拖的时间太长,这三公子真的在里面发生了什么意外,到时候我们谁都脱不了干系。”
“是啊,必须得有时限,要是一个时辰后他还不出来,我们必须得进去救人。”
“对对对!”
眼见众人都答应了,曹参便同意道:“好,就一个时辰,敢不敢赌?”
“赌就赌,这有什么不敢的?”
“一个时辰,曹捕头你输定了。”
“看来我们很快能去买酒喝了。”
看见这些人信心满满的话语,曹参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他们真的一点危机感都没有,丝毫没有察觉到刑善的努力和改变,所以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逼迫他们学会上进。
与此同时,刑善在地道里练习了一会儿劈山掌后,才意识到自己应该尽快离开这里,以免又生出什么变故。
刚才被打的时候,他不觉得自己的身体有多疼,练习完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却觉得自己的腿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膝盖每走一步路都隐隐作痛。
为了能让自己走的舒服点,刑善果断地在地上摸索到刚才打他的那根棍子,然后用这棍子当导盲杖一样,一步步地顺着地道的方向摸索出去。
当初掉下来的时候他一会儿就到了,想不到走出去的时候却费了极多的力气,不仅路程比他想象中要远得多,就连最后一段路程还是上坡的形式,逼得他不得不丢开棍子,手脚并用地爬了出去。
刑善从地道里冒出头的那一刻,发现洞口聚集着一大群人,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从地道里爬出来,也没一个要上前扶他一把。
他满脸尴尬地钻出来环视了众人一圈,最后目光落到了曹参上面,解释道:“那个……曹捕头,田鼠寨的人来找我报复,所以我刚才掉了下去。”
他一边解释一边挠头,总感觉自己现在的处境比刚才在地道里还要难堪。
这些人一个个地围在这里,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该不会又怪他给他们添麻烦了吧?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曹参微微一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做的不错。”
刑善:?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曹参就转头看向其他人,呵斥道:“都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下去看看有没有田鼠寨的党羽,难道要我亲自下去吗?”
这话出口,那些人才回过神来,大家一个个无精打采地钻进地道,脸上写满了不情不愿。
刑善无奈地看着他们,他怎么觉得自己去了地道一趟,回来的时候又多拉了一波仇恨呢?
还有那曹参不清不楚地一句称赞,到底是在夸他什么?
难道是夸他掉下地道之后,还能自己爬回来?
刑善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他一瘸一拐地走到旁边休息,看着曹参的手下们忙前忙后地在地道里抓人,他的心里顿时生出了几分快意。
其实,当捕头还是挺幸福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要大手一挥就能让手下去做,等手下不行了自己再上。
也不知道他这次回去,会被分到哪个捕头手下。
反正不管哪个捕头都好,千万别被分到之前那个凶巴巴的厉修能手里就行了。
看见刑善坐下之后一直在揉膝盖,曹参主动回自己的行李那里拿了瓶跌打酒出来,递到刑善面前,“三公子,用这个揉揉吧。”
刑善有些意外地看向曹参,见他的脸上写满好意,便伸手接了过来,“多谢。”
曹参淡淡一笑,直言道:“记得之前你还是个追贼会掉进河里的软脚虾,想不到,不到一年的功夫,你就已经进步到能单独对敌了。”
刑善苦笑起来,语气颇有几分无奈,“不瞒你说,我所有的进步都是建立在翟捕头他们的牺牲上的,所以你的称赞我受之有愧。”
看见他想起翟义等人哀伤的模样,曹参的表情很快变得正经起来,“其实,他们人都已经走了,你没必要过于自责。不管怎么样,若是他们在天有灵看见你的进步,也一定会为你感到高兴的。”
曹参俗套的安慰,让刑善笑了起来,他耸了耸肩,一副洒脱的模样,“放心,从我离开喇嘛寺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放下了,只不过想到曾经跟弟兄们一起战斗过的日子,心里难免会有些唏嘘。”
曹参微微点头,目光忍不住望向了自己的手下。
正是因为他不想将来自己也只剩下唏嘘,所以才会绞尽脑汁地鞭策他们,希望这些人能明白他的苦心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