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由于刑善这一甩丝毫地没有怜香惜玉,所以那女孩重重地摔在了木屋的地板上,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狼狈。
刑善此刻也顾不得关心她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很快沾了满手的鲜血。
“小丫头,下手还真狠。”
刑善低喃一声,正想再指责她几句,却看见对方已经从地上爬起,手脚上的指甲都扣在地板上,活生生犬类的站姿。
见此状况,刑善皱起眉头,颇为意外地开口,“难道真的是狼人不成?”
那女孩似乎没听懂他的话一般,依旧对着他龇牙咧嘴的,就像是对着什么仇人一般,随时会像刚才那样扑上来撕咬他。
刑善挠了挠头,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不想伤害这个女孩儿,但也不能任由对方将他咬死,所以他只能继续尝试着与她沟通,“我……汪汪,对你……没有恶意,汪汪汪!”
汪到最后,连刑善自己都有些想笑,可那女孩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似乎在看什么傻瓜一样。
见此状况,刑善也觉得有些尴尬,他轻咳一声,无奈地望向眼前的女孩,“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跟你沟通,但我想告诉你,我来这里并不是想要伤害你,我只是想找我的朋友。”
那女孩恶狠狠地瞪着他,显然一句话都没有听懂。
但是顾忌着他刚才的蛮力,这次已经不敢轻易地上前跟他打斗了。
刑善就这样与她僵持着,一时间不敢有任何动作,免得又刺-激了这个女孩儿,到时候得不偿失。
与此同时,在深水潭那边的胡不喜等人突然感觉藤条一空,刑善也没了踪影,这可吓坏了他们,一个个都站在深水潭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胡不喜是最冷静的,虽然失踪的人是她的哥哥,可她就是莫名地相信刑善会平安无事。
更何况,从藤条被抛下的速度来看,也不像是刑善遇到了什么意外,更像是他发现了什么,自己松开了藤条。
这样想着,胡不喜平静道:“大家不要慌,我们继续在这里等待,我相信哥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听到这个,后氏兄弟相互对视几眼,不满地开口,“万一他和詹大宝回不来了,此事是不是由你们一力承担?”
听见他们的话语,向来脾气温和的卜一凡都忍不住跳了起来,“你们还是不是人啊?现在同僚生死未卜,你们第一个想到的竟是推脱责任?”
后佑撇了撇嘴,不悦道:“什么叫推脱责任?我们本来就没有责任!说要下水的人是他们,现在无缘无故地失踪的也是他们,这跟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呵呵……”
卜一凡成功地被气笑了,“既然什么都跟你们没有关系,那你们来这里是干嘛的,混饭吃的吗?”
后佑还想跟他争吵,却被后佐拦了下来,“算了,阿佑,人都死了,我们就别说风凉话了!”
“谁说他们死了?”
听到后佐所说的,一直忍着没跟他们争吵的胡不喜也忍不住开口,“我说他们不会有事,你听不懂吗?”
“呵!”
后佑轻笑一声,鄙夷道:“这么深的水潭下去不见冒头,能活着回来才有鬼呢!我看你们别自欺欺人了,早点去外面砍几块棺木回来,说不定还来得及给他们收尸。”
这话出口,卜一凡冲了过去,挥手就想给后佑一拳。
但他武功极低,哪里比得上后佑身手灵活,不仅轻而易举地被后佑躲过,还反过来被他推了一把,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顺天府吃朝廷俸禄,养得就是你这样的废物吗?”
听到他的嘲笑,胡不喜飞快地抽出钢刀,用刀鞘狠狠地砸向了他的嘴巴。
后佑躲闪不及,被那刀鞘准确地击中,嘴角瞬间红了一大片。
“谁是废物,我看只有你自己清楚!”
“你?!”
后佑恼羞成怒,正想对胡不喜动手,却被后佐再次拦了下来,“算了,阿佑,好男不跟女斗,他们刚刚失去了同僚,心情难免糟糕,我们不要跟他们计较。”
听到这个,后佑才压下自己的火气,朝那二人撇了撇嘴。
胡不喜也懒得再跟他们争执,她直接伸手将卜一凡扶起,关心道:“怎么样,没事吧?”
卜一凡摇了摇头,眼眶竟有些红了,“阿善他们……真的会没事吗?”
听见他的问题,胡不喜微微一怔,随即肯定地点了点头,“当然。”
卜一凡抿紧双唇,虽然他的心里还是没什么底,但他宁愿相信胡不喜的判断,也不想相信那更糟糕的可能。
就在他们静静地守在深水潭边的时候,刑善跟那狼女的对峙,也总算有人打破了平静。
刑善“哎哟”一声,在狼女的虎视眈眈下,突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刚才这狼女一口咬住他的小腿,险些从他的腿上咬下一块肉来,当时还不觉得这伤势有多么严重,可是站得时间长了,就难免有些力不从心。
刑善坐在地上,当着狼女的面拔出钢刀将裤子割开,很快就看见了里面高高肿起的伤口,而最古怪的是,这伤口的颜色并非青紫,而是十分深沉的黑色,这让刑善的脸色瞬间变了,一脸难以置信地望向狼女,“你的牙齿有毒?”
狼女冷冰冰地注视着他,显然没听懂他问了什么,只是看出了他的敌意,迅速对他怒吼了起来,“嗷呜……”
刑善也没空再向她追问什么,而是迅速用钢刀将伤口划开,试图挤出里面的黑血。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显然是这伤口里的毒素发作了。
难怪这狼女一扑上来就咬人,难怪她能耐着性子跟他对峙那么久,原来一切都早有预谋……
可惜,刑善发现得太晚了,他很快就两眼一黑,当场倒在了地上。
见此状况,那狼女紧绷着的身体总算放松了下来,她慢慢地爬到刑善身边,确定他是真的晕了过去,这才慢慢地直起上身,用双手一步一步地将他拖进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