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板撇了撇嘴,一脸鄙夷地开口,“我两只眼睛都看出来你们买不起,自己穷也就算了,身边还带着个乞丐,是个人都不会瞧得起你们了。”
“乞丐?”
众人下意识地看了狼女一眼,虽然她听不懂大家在说什么,但却看出了他们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那种眼光让她很不舒服,立刻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见此状况,刑善顿时怒了起来,大步挡在狼女的面前,对那老板竖起了眉毛,“谁说她是乞丐的?她不喜欢打扮不可以吗?”
那老板一脸的好笑,“不喜欢打扮,还来买衣服?”
刑善一噎,就在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的时候,詹大宝直接拿出了一沓银票,甩在那老板的面前,冷冽道:“这些钱足够把你的绸缎庄买下了,半个时辰之内,带着你的伙计滚,不然的话,我们就换一间绸缎庄光顾。”
看着那些银票,这老板的眼都直了,立刻忙不迭地点头,“好,没问题,大爷您说什么是什么,小的绝无异议。”
看见他变脸比翻书还快,刑善等人目瞪口呆之余,却也不得不认清一个现实。
那就是对付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东西,银票才是最简单直接的办法。
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那老板便收拾好了所有东西,准备带自己的伙计一起离开现场。
在他们准备走出门口的时候,詹大宝适时地拦在了他们的面前,冷冽道:“你们没听清楚我刚才说了什么吗?”
那老板微微一怔,接着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大爷,您的意思是……”
“我让你们一起滚出去。”
这话出口,那些人面面相觑,显然都觉得有些尴尬。
见他们不情不愿的样子,詹大宝把眉毛一挑,冷冽道:“若你们不愿意的话,那我去买别人的绸缎庄便是了。”
听到他的话语,那老板的脸色瞬间变了,连忙摆了摆手,“不……不必那么麻烦,我们怎么会不愿意呢?”
说着,他瞪了自己的伙计们一眼,咬牙道:“听到大爷说得没有,咱们还不赶紧一起滚出去?”
在众目睽睽之下,这老板为了银子,竟然当真拉着自己的伙计们,一起从绸缎庄里滚了出去,看见他们狼狈的样子,刑善等人顿时捧腹大笑起来,就连狼女也忍不住弯起了唇角。
詹大宝花钱买了个痛快,虽然有些浪费,但好在他们詹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这点钱对他而言,简直是九牛一毛。
由于詹大宝买下了绸缎庄,所以这间绸缎庄里的衣服和布料,直接任由刑善等人挑选。
大家先帮狼女挑了一些衣服,然后才是挑自己的。
但是挑完之后,他们很快又遇见了难题,那就是狼女怎么都不肯把身上的衣服给换下来,这可彻底难倒了这群大老爷们。
虽然狼女为人比较粗犷,但怎么也是个姑娘家,就算她再怎么依赖刑善都好,刑善也不可能给她换衣服,所以这件麻烦事就落到了胡不喜头上。
可胡不喜与狼女的关系又不怎么好,当她碰到狼女的身体时,对方立刻就会朝她发出低吼,就算她脾气再好,也不可能冒着被狼女咬伤的危险给她换衣服。
更何况,胡不喜的脾气向来也不怎么好。
眼看事情陷入了瓶颈,詹大宝搓了搓手,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向狼女走去,“既然大家都不愿意做这件事,那只有我上了,反正我被她咬过很多次,也不介意多咬一次。”
看见他真的走到了狼女身边,刑善立刻揪着他的衣领,强行将他给拖到了一边,“你想得倒美,我宁愿狼女永远都穿得破破烂烂,也好过被你这混蛋给玷污了。”
卜一凡看见众人为难的样子,主动向刑善提议道:“其实,要给她换衣服也不是很难,只要我们再用迷药将她迷倒,然后再让阿喜给她换,那所有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
听到这个,众人纷纷点头,“这倒是个好办法。”
詹大宝则撇了撇嘴,“让我换不就好了,搞得这么麻烦。”
众人将挑好的衣服和布料打包起来,打算等晚上回到客栈再将狼女迷晕,而在此之前,只能委屈她先穿着那身臭烘烘的衣服,继续跟他们一起逛街了。
买完衣服之后,大家又一起去买各种食物,回京的路途遥远,他们需要准备大量干粮,才方便上路。
而除了食物以外,卜一凡也去药铺补充了很多药材,用来制作丹药。
后氏兄弟则去兵器铺买了很多羽箭,防止回京的路途上再发生什么意外。
众人采购完毕,便一起找了间酒楼吃饭,这还是他们从蒙阴山出来后,第一次正正经经地坐在酒楼里吃饭,为了防止别人打扰,詹大宝特地要了间包厢。
反正有詹大宝在的地方,就有人结账,大家也不跟他客气,纷纷点了自己爱吃的菜,准备大吃一顿再回家休息。
这是狼女第一次来酒楼,所以她对酒楼的一切都十分好奇,她看见众人拿着菜单对店小二说了不知道什么话,店小二很快就上了一桌的美食,这让她觉得有趣极了,尤其是那些食物还格外地好吃,简直让她流连忘返。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众人已经习惯了狼女的吃相,她不会用筷子,对所有食物都是手抓,如果食物太烫的话,她会拿筷子当树枝,一点一点地叉着吃。
因为大家都知道她的来历,所以也没有人介意她的吃相,但酒楼里的人并不知道,店小二看见狼女野人般的吃相,每次目光都要在她身上驻足很久,惹得狼女频频抬头对他发出低吼。
见此状况,刑善连忙对那店小二开口,“不好意思,她平时习惯了这样吃饭,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介意。”
那店小二勉强一笑,但还是忍不住多看了狼女几眼。
狼女的胃口向来都很大,将自己面前的菜一扫而空之后,她环视了酒桌一眼,然后突然站起身子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