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比寿的团队,如今已经解散许久了。
凉宫武藏加入暗部。
宇智波泉加入医疗班。
惠比寿伤好了之后,觉得自己并不适合战斗,也不适合带队上忍的工作。
和猿飞日斩正式申请之后,专门做一个培育人才的特别教师。
至于野尻大木,他是最清闲的。
发现老师和队友相继跑路之后,他干脆连忍者也不当了。
集英堂作为木叶的税收大户之一,野尻大木以集英堂公子的身份,申请免除忍者任务,专心搞艺术。
念在对方创造的税收比执行任务获得的利润要多得多,猿飞日斩也同意了野尻大木的请求。
而且不知什么原因,最近暗部的任务没有之前多。
大和甚至找到凉宫武藏,表示给自己放个长假。
凉宫武藏自然是乐意的。
做任务上班什么的,好没意思。
哪有自己修炼来的自由。
于是,他找到野尻大木,和对方要了一些通勤的“飞鸟”,便和猿飞日斩申请,要外出一趟。
理由是去雨忍村看看父亲凉宫健太的坟冢,能不能挪回木叶。
猿飞日斩自然无法拒绝。
然而凉宫武藏却没打算去雨忍村。
他打算做完自己的事情,回去随便找个理由应付就行。
比如:雨忍村的人发现了凉宫健太的间谍身份,坟被炸了。
很容易解释。
草之国。
位处于火之国、风之国、土之国交界处。
忍者数量在小国之中不算少,擅于学习研究他国忍术。
常年战斗不断。
水墨构成的大鸟从天空中下降。
凉宫武藏从大鸟上跃下。
今天他没有穿自己那一身紧身衣,更没有穿木叶的忍者服。
宽松的白色外袍被精壮匀称的身躯撑起,利落整洁的短发下,面容俊朗,神采飞扬。
大鸟变幻成为卷轴上的一副画。
凉宫武藏收起卷轴,远远打量着草忍村。
“看着挺祥和的。”凉宫武藏轻声道。
从外面看,草忍村和木叶也没什么不同。
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隐藏着其内的罪恶。
或许木叶也差不多。
都是草台班子。
某不知名火影辅佐为了木叶的罪恶,没少出力。
欣赏了一会儿草忍村的景色,凉宫武藏收回目光。
“影分身之术!”
“影分身之术!”
“嘭!嘭!”
两道身影迅速消失在原地。
凉宫武藏迈步向着草忍村医院的方向行去。
对于漩涡香磷,他的印象并不深。
大体记得是在草忍村的医院附近。
母女俩住在一个简陋的房间里。
被受伤的忍者用完,再回到自己的住处,直到死去。
他不确定草忍有几个医院,住处到底在哪里。
只能慢慢找。
总能找到。
一个多小时后。
几乎围着草忍村转了一圈的凉宫武藏,终于看到了那个有些熟悉的简陋小房子。
坐落在一处医院边缘的角落里。
周围没有人,他直接向着屋子走去。
想象着,可能是落魄的母子俩。
可能是伤痕累累的小姑娘。
他打开房门。
昏暗的屋子里,没有小姑娘。
霉味和一股淡淡的腐朽气息扑面而来。
一个身影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是个成年人。
【香磷的母亲还没死?】
【也就是说,香磷还没有受到她母亲一样的遭遇?】
内心有些激动,凉宫武藏走近。
干枯泛白的长发散在床上,能看出这是一个女人。
腐朽接近死亡的气息,就是从女人的身上传出。
裸露在发黄被子外面的,是布满牙印的干瘦皮肤。
狼狈的样子很吓人。
凉宫武藏面色平静,只是眼眸中瞳孔幽深了些许。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上布满伤痕的干瘦肌肤。
手臂、脖颈、脸颊。
触感像是皮革,伤痕处的凹凸似乎能让人心底发麻。
人影动了动。
在凉宫武藏的眼神下,女人缓缓地,费力的睁开双眼。
她看着凉宫武藏,好一会儿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又…需要……需要我吗?”
没有得到回应。
女人眼眸再努力睁大一些。
她感觉自己就要死了。
但是,死了也没关系。
如果他们需要的话。
自己可以。
什么都可以。
自己多坚持一段时间,女儿就能拖延一段时间。
她再次使自己的喉咙发出声音。
“我……可以”
一根手指抵住了嘴唇。
她感觉哪里不对。
再用力一些,眼睛的缝隙再睁开一些。
她看到了眼前的人。
是一个男人。
很英俊,也很年轻。
只是,不是村子里的人。
村子里的人暴虐而急躁。
不会有眼前男人这样,温暖和煦的查克拉。
男人看着她,眼神饱含着歉疚和悲悯。
“对不起。”
“对不起,我来的晚了。”
女人眼珠木然的动了动。
而后,一点点的光彩开始充斥。
女人微弱到快要熄灭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她努力的,想要将身子转动一些,能让自己更仔细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没能成功。
然而她看到了,对方的头发,是黑色的。
不是红色的。
“你是……”
“你是……谁…”
凉宫武藏走近一些,让自己能完整出现在女人的视线中。
“我是谁不重要。”
“我的老师,也是漩涡族人。”
话落,女人的眼中陡然放出光彩。
那是生命熄灭前看到希望的,璀璨的光。
但是很快,光芒被恐惧取代。
她试图抬起手,却只是手指动了动。
凉宫武藏握住了对方的手。
他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恐惧。
他道:“放心。”
“这里的人,拦不住我。”
“香磷,我会带走,草忍的人,阻拦不了。”
女人终于激动起来。
她躺在床上,眼泪汩汩流出,浸湿了枕头。
“你还有什么话,都和我说。放心,来得及。”
“来得及。”
只是这样说着,凉宫武藏的心已经沉了下去。
哪怕不是感知忍者,他也能察觉到对方身上浓浓的死气。
或者说,这样的对方,本就是一个死人了。
身躯已经枯萎,只凭着最后的执念,没让生命彻底消散。
女人望着凉宫武藏。
嘴唇颤抖着,眼神凝望着。
似乎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说。
只是望着对方的眼神,她只是用最后的力气,吐出几个字。
“对…对她好…好些…”
“一定会的。”
眼中的光芒熄灭了。
本就不该留存的一丝生机散去,女人干裂的嘴角带着笑意。
能在死前看到希望,想必在路上,也是开心的吧。
凉宫武藏静静的望着女人。
他感受着,感受着对方的生机彻彻底底的消散。
本就勉强维持的体温也在快速下降。
变成一具彻底的、狼狈的尸体。
拿出一张卷轴,将对方的尸体收敛,连同屋子里为数不多的一些小物件。
然后开始向着医院的方向走去。
他走的不快。
怕走的快了,心底从未有过如火的杀意,再也抑制不住。